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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因为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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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站的有些近的两个人,此时便显得更为亲密。

    周遭静得针落可闻,魏念晚能清楚听见萧誉的呼吸声,还有局促吞咽的声音。

    她蓦地收回手来,撩开帐幔走了出去,佯作得意道:“看来殿下这声师傅没有白叫,为师的医术果然高超!”

    暧昧气氛戛然而止。

    魏念晚洋洋自得的化解了萧誉莫名生出的局促之感,他跟着走出来时,毫不吝啬恭维之辞:“师傅医术自当是整个大梁最精湛的,宫里那些太医都不配与您相提并论!”

    虽明白这不过是打趣,可魏念晚听来却也很是受用,正开心之际,外间传来“笃笃”两下叩门声。极轻。

    “殿下,您可歇下了?”严公公请示的声量,就同先前那两下叩门声一样轻。

    照理说璟王殿下很少宿在书房,更是没有这么早就歇下的习惯,可今日灯却早早熄了。若不是有要事禀报,严松断不敢再来叨扰。

    原本想着问一句若是殿下不回,他明日一早再来禀报也赶趟,可就在严松准备转身退下之时,书房却蓦地飘出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何事?”

    严松怔了怔,饶是殿下平日说话也大多温和,可今晚不知为何格外的好听,就像遇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心里透着甜蜜。

    既然殿下醒了,严松便又回到门前,禀道:“回殿下,是同州刺史府刚刚来了人,说是同州刺史赵明权明日一早来别苑谒见。”

    原本心情极佳的萧誉听了这话,瞬间一股无明火升腾上来,嗤笑一声,没好气儿道:“赵刺史贵人事忙,这是终于想起本王来了?”

    一听他语气有变,严公公诚惶诚恐:“殿下,老奴正要禀报此事,赵刺史没能及时来迎驾也实属情有可原,他三日前遇刺了。”

    遇刺?这倒是出乎了萧誉的预料,连一旁的魏念晚也颇为震惊。她虽未见过这位赵刺史,但听闻其能文能武,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照说自保应是绰绰有余的。

    萧誉便问:“他是如何遇刺的,伤势又如何?”

    “回殿下,据刺史府的来人说,赵刺史是来接驾之时在城门前遇刺的,当时几个挑夫挑着担子正在城门前排队,见他的座驾出现,便掏出藏在扁担里的长剑,一拥而上!当时情形应是极为凶险。不过好在赵刺史吉人天相,身中两剑未伤及要害,经过三日的将养,已能下地走路了。”

    听闻赵明权一能下地走路就前来拜谒,萧誉心中的气便尽数消了,只是想到一点仍是不解:“那他遇刺之后为何不先派人来禀报一声?”

    “回殿下,一来当日未能将那几个扮作挑夫的刺客尽数抓捕,二来赵刺史也疑心府中有内鬼泄露了他的出行路线,故而在此之前,不敢贸然派人来此处,生怕会牵连了殿下。”

    “如今那些刺客和内鬼都抓住了?”

    “是,皆已落网了!且赵刺史封锁了遇刺的消息,并未引发同州城百姓的恐慌与不安。”严公公的话语里也透着一股振奋。

    萧誉赞赏地点点头:“他这样做倒是没错。行了,本王知晓此事了,你退下吧。”

    严松毕恭毕敬应了声“是”,而后退下。

    看着映在门上的身影消失了,魏念晚才压低了声量开口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也先退下了。”

    萧誉本应立即说“好”,可不知为何他张了张嘴,这个字却没能吐出来。踌躇片刻,又看看窗外的天色,确实不早了,终是再次张了张嘴,应了声:“好。”

    魏念晚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本以为这一切都无人发现,然而却被突然想起某事而折返回来的严公公收入了眼底。

    严公公躲在抱柱后,震惊地看着璟王殿下的门扉,尽管魏念晚早已离开了,可他内心的震撼让他依旧无法移开眼睛……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魏娘子二更天从殿下的屋子里出来,而屋子里始终灭着灯,那这一晚殿下与魏娘子都在里头做了什么……

    严公公纵是个阉人,某些方面却也并不无知,他越想越觉震撼。待这股震撼渐渐过去,他忽又记起今日和魏念晚说话时,未用敬语,不禁心下大骇!

    明面儿上,魏娘子是殿下的老师。暗地里,魏娘子与殿下还不清不楚。无论是从哪方考虑,自己都应将她当半个主子供着啊!怎就能糊涂地未用敬语呢?

    严公公懊恼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摇着头离开,心里想着明日一早见了魏娘子,定要好生说话好生伺候,断不能再轻忽怠慢!

    翌日天才大亮,严公公便来魏念晚这边请人过去,说是赵刺史已来了。

    魏念晚属实不明白萧誉为何如此,女傅这个身份不过是让她有个合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实在不需时时向人演绎展示他们的“师徒情深”。

    不过既派严公公来叫了,她自然不会薄了萧誉的面,是以换了身较为得体的衣裳,戴上帷帽便往正堂去了。

    魏念晚到时,萧誉正坐在主位,与一名坐在他左下手位置的中年男子叙着话。她瞧了一眼那男子的面色,煞白不见多少血色,便知是同州刺史赵明权无疑了。

    见到她进门,早知她身份的赵明权腾地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朝她见礼。因着起身时太过着急,牵动了伤口,他下意识抬手捂了捂左肩,额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魏念晚也微微颔首向他还礼,这时居于主位的萧誉也已起了身,满面温煦的笑意:“师傅快请坐。”他指了指隔着桌案的另一个上座。

    魏念晚和他平起平坐也不是头一回,是以并不拘谨,走过去轻撩裙裾落了座。

    这时萧誉又想起身负着两处剑伤的赵明权,忙道:“赵刺史也坐吧。”

    赵明权依言回了座,向前微躬着身子道:“如今同州城内的隐患已除,殿下不妨今日就移驾敝府,也好让微臣为殿下尽一点心。”

    “那就叨扰赵刺史了。”萧誉温和道。

    赵明权自是连道:“哪里哪里,微臣之荣幸!”

    他说话时,魏念晚一直隔着帷帽观察他,除了脸色煞白透着明显的虚弱之外,他的眼圈周遭还有一团乌青,想是夜不能寐造成。

    这两处剑伤虽会带来诸多不便,但以魏念晚的经验还不至于喝了安神汤后睡不着觉。是以她便得出一个判断来:“敢问刺史大人,可是这桩行刺案还没有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