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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昭王妃就这么被自己的丈夫害死了,而那个负心人又急不可耐地要娶我。这昭王这么着急想娶我主要有两层目的,一是他是真的很想娶我,二是想借着娶我把楚桓引来,他好来个一箭双雕。此刻的我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盼着楚桓来解救我,又怕楚桓会踏入昭王早就设计好的陷井。
素儿端着茶,轻轻地放在我旁边:“小姐,您还是想开点儿吧,其实王爷对您也挺好的。”
“他亲手将王妃送进水里,看着她溺毙,丝毫没有悲痛之色,还要在半月后娶亲,你想想跟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我看着素儿,不免好心地提醒她说:“素儿你记着,男人向来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如果你找个好男人,兴许对你不离不弃,若是找了个如昭王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王妃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小姐,您快别说了,听得奴婢心里头怕得紧。”素儿拍着胸口说:“奴婢现在腿都软了。”
现在的我实在没有法子,只好一切拜托她了。我郑重地看着素儿,膝盖一弯,跪在地上:“素儿,我求你帮帮我吧。”
“小姐,你快起来,这不折煞奴婢了。”素儿见我行了大礼,也赶紧跪下来把头叩在地上道:“小姐,您是主子,奴婢是下人,自是事事听您的,您快起来说话吧。”
“素儿,我现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若是半月之后,事情没有转机,那么我决不苟活。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托托门路在外面探听一下皇上的消息,你的大恩大德,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下辈子我托生丫环不离不弃地侍候你。”
素儿红着眼圈,感动地说:“小姐,像您这么仁义的人奴婢还有什么说的,奴婢帮您就是了。”
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天,自打求了素儿,我每天都会向她打听情况,却始终一无所获。昭王每晚都会来找我,有时候威胁我几句,然后就强硬地在我嘴上偷个香去,有时候就光盯着我看,一句话也不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立即警觉了起来。素儿这么晚是不会来了,而昭王向来不敲门,这会儿会是谁呢?
我打开门,一个黑影便闪了进来。我惊道:“你是刺客?”
“对,我是刺客。”那人拉下面纱,我一看竟然是带着面具的楚桓。楚桓笑着说:“也就你看见刺客还有闲情逸致问问身份。”
“皇上?”我又惊又喜,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陷入了重逢的喜悦之中。
“当日朕下了那么重的手,你不怪朕吗?”楚桓紧紧地抱着我,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自责道:“若不是朕那么对你,你就不会落在昭王手上了。”
我无比幸福地说:“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臣妾好,其实那天臣妾已经想明白了,正要回去,结果被人给掳了来。”
我想起当日为了救我而和络腮胡打起来的十七,怕他遇到什么不测,但又很想知道他的状况,略带犹豫地问:“十七……他还好吗?”
我能感觉到楚桓的下巴在我的头顶上一点一点的,随即他的喉间发出“嗯”的一声,让我知道十七是安全的。
“皇上,你是怎么进来的?”高兴归高兴,但疑惑还是要解的。
楚桓笑着说:“这还得归功于你。”
“我?”我好奇地问:“我有什么功劳?”
楚桓道:“昭王为了娶你的时候热闹些,定下了京都有名的花剧班儿,半月内要在这里搭一座戏台。因为日子紧,所以必须从外面招些劳工,我和慕容轩得到消息就来应征。那天真是紧张啊,昭王站在门口儿一个一个地检查,就怕我们混了进去。正当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结果来人说你和王妃打起来了,他赶去处理你们的事,所以我们就趁着这个档口,买通了招工的待卫,这才把我们放了进来。”
我抓起楚桓的手,几天下来,手上已经磨得全是泡了。心中一酸,眼泪便滴了下来。
楚桓笑着说:“哭什么?朕以前练武的时候拿刀拿剑的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前这样臣妾看不见,如今让臣妾看见了,自是心疼。”
楚桓拉过我严肃地说:“朕不能久留,你自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无论如何,朕都得准备行动了。”
我点点头道:“臣妾进了宫看过太后的皇后了,她们的情况很好。皇后还给了臣妾一个信物,让臣妾有机会给吴丞相,让他去跟你汇合,只是臣妾没有机会再出去,没能办到此事。”
楚桓摇着头说:“不用了,现在朕不差人手,只是还有些顾虑。”
“皇上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我担心地说:“昭王之所以急急地想娶臣妾,无非是想就着这几天把皇上引出来。依臣妾之见,皇上不如在臣妾和昭王大婚之日再有所行动。”
“大婚之日?”楚桓拧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样子说:“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万一行动不成,你不就成了他人之妻?”
我看着楚桓,坚定地说:“皇上,只有那天昭王才绝无可能去宫中挟持太后和皇后她们,从而无形地解了您的后顾之忧。而臣妾也相信我们必将成事,臣妾不会嫁给昭王的,臣妾等着皇上来接。”
“她没了太后和皇后做人质,那与他近在咫尺的你不就危险了么?”楚桓皱着眉道:“朕得仔细地考虑考虑。”
我急道:“皇上,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臣妾自己会保护自己的,臣妾这么机灵,不会有事的。”
楚桓抱着我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坚毅,用命令地口吻说:“那好吧,你一定要答应朕,好好保护自己。朕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了,朕绝不能再失去你。”
说到这儿,我脑中一闪,想起了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孤独而又绝望的身影。
“皇上,臣妾看见月妃了,她还没有死。”
楚桓的眼中闪出一丝晶莹,我知道那是一滴欣喜的泪。
“她……还活着?”那口吻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昭王没杀她?”
我点点头道:“月妃被他们剥了面皮,已经毁了容。现在被他们囚在一间地下秘室里,还用铁链锁住了。”
楚桓惊异地问:“你是怎么发现她的?是他们故意带你去的,用她来要挟你嫁给他?”
我摇了摇头道:“是臣妾自己无意中发现了秘室,以为里面藏了宝藏,结果进去看见的却是月妃。月妃好像还不能接受自己被毁容的事实,一个劲儿地问臣妾,臣妾只好骗她说她很美。皇上,月妃现在心心念道的就是你,她听说你还安全很是欣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负了月妃啊。所以皇上,就在臣妾与昭王大婚之日起兵吧,争取一举得胜,把月妃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解救出来,用我们的余生好好回报她的一片深情才是。”
楚桓望着我,眼神错综复杂,有感动,有自责,有懊悔还有一丝丝期待。
我的心里满是苦楚,如果那天果真失败了,那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吃下缝在袖子上毒药,随着楚桓一起下世或者与楚桓两世相隔,而今生就再也没有拥抱的机会了。我环住楚桓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他的唇,他怔了一下,随即热烈地回应着我的热情。
门外,响起急勿勿地脚步声。就听素儿说:“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晚?恐怕王妃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那正好,本王陪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