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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八旗军队,开拔还需要开拔银子,安家银子。怎么算下来,动用十万大军,前期准备筹措军费,就高达一千五百万两。这还不包括后期需要筹措的银子,谁也不知道这场大战需要打到什么时候。
随着车克强行讲银两摊派到各省,各省顿时都叫苦不堪。现在大清谁说是坐拥天下,但是南方各省税赋已经无法运往京城。所以能摊派的省份只有山东山西,直隶河南,还有陕西甘肃六省而已。但是现在陕西和甘肃根本没有钱粮上交,那里可是从崇祯年间就开是闹流民。
所以实际上承担这些军饷的地方,只有山东山西,直隶河南四省。省里接到通知后,一边叫苦,一边有强行将份额摊派给下面的州府。这些地方已经乱了十几年了,地方上基本上是一穷二白。
何况八旗子弟在直隶,山东跑马圈地,这些地实际上已经是八旗的土地了。所以前去搜刮钱财的衙役,根本就收不上来。等州府地方官,将这个情况反映上来时。顺治的大军已经开始动身了,浩浩荡荡的出京。
当知道这个情况后,胜利的官员,也就知道再也推脱不了了。皇上大军都动了,你现在去说没有钱粮,这不是找死吗?所以布政使,巡抚一商量,直接把地方没有拉走的绿营,给派下去强行收缴。
顺治对于这样的情况,现在毫不知情。大军出动的时候,喊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顺治顿时豪气大振。终于走出了紫禁城那个牢笼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挡自己了。顺治心情一好,病情也好转不少。
顺治对着伴驾出行的鳌拜道:“都说朕是天子,就应该坐镇京师。现在看来我大清的虎狼之师,才知道太祖和太宗皇帝,为什么要征战沙场。看看这些大清的将士,才发现大清来之不易。”
鳌拜一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发出这样的感叹了?鳌拜因为直言,已经被顺治个训斥几回了,而且几次赶出了朝廷。但当初多尔衮想要削弱顺治亲掌的上三旗,就是有鳌拜等人拼死抵抗,才保住了顺治的实力。
所以顺治虽然把鳌拜赶出去,但是等顺治气消了以后,依然把鳌拜叫了回来。虽然顺治没有疏远鳌拜,但是鳌拜在没有之前那种愣头青的冲劲了。而是委婉的道:“皇上,太祖和太宗的时候,大清基业未定,所以也是不得已才征战沙场。但是战场上福祸难料,要是皇上有个什么差池,臣等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
顺治道:“是吗?难道现在我大清的基业就已经稳定了吗?”顺治说着看了鳌拜一眼,道:“如果身为武将,你也这样认为,我大清就没有挽救的机会了。”然后顺治又看向了大军,道:“等打完这一仗,我要好好整顿大军。为什么我大清无敌天下的八旗大军,才进入中原区区十几年,就已经变成了不能打仗的军队了。”
其实鳌拜也对现在这样的军队有些不满,但是却不能当这顺治的面说出来。便道:“皇上,这也是我大清进入中原后,仗打的太过顺利了。自从开国的几位王爷故去后,整个朝廷都本汉人充斥,他们无不想着腐化我们大清的将士。这才是导致了大清军队,迅速腐化的原因。”
顺治道:“他们有什么理由来腐化我大清的军队?他们不怕明军打回来,清算他们投降我大清的事情?”鳌拜道:“皇上,当时前明有机会打回来吗?他们已经被我大清赶出了中原,不过是在沿海或者西南山里,苟延残喘罢了。我大清进入中原一来,一直都是秉承着八旗压阵,汉军攻城。最开始的确实汉人投降的军队,他们一般都是用来冲城用的。”
鳌拜看了一下军地里的汉军旗,道:“这样一来,那些绿营汉军,对于我们大清来说,不过就是炮灰一样的存在。可是他们背后站的却是那些投降大清的官员,他们都是地方大族。跟已经编为汉军旗的人不同,汉军旗的人,很多都是我们在辽东的阿哈。他们在中原没有家族,也没有势力。所以对我们更加忠心,也不会和我们争夺利益。”
顺治道:“你这话说的很队,可是这些绿营不也一样投降了我们。区区绿营,难道敢跟八旗子弟争夺利益?”所到这个问题,顺治根本就不相信,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鳌拜道:“皇上,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但是其他人有。”顺治脸上一狠道:“谁?谁敢如此大胆?你说出来,我将他们诛灭三族。”
鳌拜道:“正是那些投降我们的大臣,他们是地方豪族。八旗兵越厉害,他们越是害怕,也更得不到利益。他们想要得到利益,就只有让八旗关进温柔乡里。那样朝廷为了对付前明的残军,和地方反抗大清的势力,就不得不重用汉人军队,也就是地方绿营。只要绿营得到了重用,他们也就能从中谋取利益。”
顺治对这些勾当不怎么明白,当即就看向鳌拜。鳌拜道:“那些绿营将领,多半都和地方豪族有关系。就算没有关系,他们也能很快的建立起关系。他们没有满汉不能通婚的限制,更能建立起关系。只要有了这些关系,他们就能上下其手,谋取好处。这时候上没有八旗军队的监督,下没有军政的隔阂,对他们可谓是皆大欢喜。”
顺治道:“他们如此把八旗军队,腐化的无法打仗,谁能打败明军?”鳌拜道:“当然是汉军,皇上,你看,自从我八旗军队没有再进行大的战事后。整个西南,都是汉军再打。当初海贼进犯江宁的时候,他们投降的比谁都快。可是一旦朝廷动用八旗军队支援的时候,汉军的动作又比八旗还快。各处也出现了拼死阻击海贼,甚至有星夜驰援江宁的情况。他们主要目的就是不让大清的八旗军队出动,反而去重视汉军。”
顺治有些发冷道:“如果天底下的八旗军队,都不能打了。能为大清打仗的军队,都成了汉军,那我们大清的江山还是大清的吗?恐怕有人能振臂一呼,天下汉人就要全部反抗我大清的。”
鳌拜道:“皇上这道不必担心,他们不敢将大清赶出中原。因为现在汉人心里还是有人怀念前明的,他们要是将我们赶出去,那想要争夺天下的人,必然一前明为口号蛊惑人心。既然是大明,那就不会放过这些投降大清的人,所以他们不会放弃大清。”
顺治冷哼一声道:“只要能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将这些汉人,好好整治一番。最好将他们敢有反抗想法的人,通通杀光。只留下甘愿为为大清当奴才的人,让他们生生世世都为大清效力。”
鳌拜道:“皇上春秋鼎盛,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只要皇上决心去做,我大清就一定能繁荣昌盛,江山永固的。”顺治道:“等这次回京以后,我大清的八旗军队也该整治一番了。如果他们不能挑起大梁,就算我们把汉人打下去了,也不能保住江山。”
鳌拜道:“皇上说的对,大清的江山还是要满人和旗人来保护。汉人不过是我们的奴才,只能为我们满人当苦力。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来保护大清的江山。”
顺治经过鳌拜一番开道,心情更加舒畅。一路上,无数强行征收的情况,让然不会看见。顺治出城的时候,还想这怎么快速的平定江南。可是经过鳌拜等人一路上劝解,竟对大军行军一点都不关心了。
一直都认为现在八旗的大军,已经不堪重用。所以也不再催促大军赶路,任由鳌拜等人安排。鳌拜等人倒不是不知道兵贵神速,而是顺治动作太快。大军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其他配合的汉军和绿营都还没有到位。
贸然让顺治带领大军南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孝庄可也不说个善茬,自己的九族还要不要啊。所以几人轮流的分散顺治注意力,彻底让顺治放弃了催大军快速南下的想法。于是顺治的大军,一路走走停停,就跟旅游一般。
这一来,出征的八旗大爷们可就乐坏了。一路军旅枯燥,甚至还有人偷偷摸摸的离开军队,跑去强抢几个民女进入军营。本来这些百姓,刚经历过官府的搜刮。家里的粮食,钱粮都被全部抢走了。很多人还卖儿卖女的筹够了钱,现在突然于被八旗兵丁抢走了女儿。
顿时整个地方上都是怨声载道,百姓的怨恨也越来越深。随行的鳌拜等人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是这和顺治的安全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只是派人去当地官府,让地方官员加强地方管理,千万不可闹出乱子来。
七月二十日的时候,顺治率领大军,刚到又收到淮安知府张琯的奏疏。声称复明军尊奉的伪监国殿下朱由栋,为了复明军的军饷,正在江南兴大狱,杀害了无数的读书人。导致了江南百姓无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刻期盼这大清王师能够南下,解救江南的百姓。
而被顺治夸奖为“此是古文高手,莫以时文眼看他。”的金圣叹,顺治四年的探花蒋超家,顺治十六年的探花叶方蔼家,都被朱由栋给抄家灭族了。牵连文人不下一万人,更是牵连无辜达十万余人。
顺治一听,顿时大喜,道:“好啊,好啊。这个朱由栋可谓是自寻死路,居然敢杀这么多的文人。当年秦始皇不过杀了几百个方士,就被骂了上千年,现在他居然敢杀这么多的文人,他就不怕吗?”
苏克沙哈道:“皇上这不是骂名的问题,这个朱由栋杀了这么多的文人,这天下的士绅还能在认同他吗?要是没有了士绅的认同,没有人去给他当官,他岂不是成了天下公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