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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张老板沉默了会儿，又说：“控制不住你想怎样？”
“我想要你还钱，你欠的钱快点还上！”小虎抓到机会，得理不饶人呛的很。
“...你谁啊？谁特码的欠你钱啊？神经病！”咔擦一声挂断电话。
“嘟...”小虎不甘示弱，立马拨回去。这开店做生意的有一点很不方便，就是来电不能不接，唯恐丢了任何一笔单子。
对方一接起电话开始咆哮：“你特码的差不多可以了啊！一窝子神经病哪来的滚哪边去！”
“不不不！我不是神经病，我是正义使者，那个惩奸除恶逢赏善罚恶啥的...”
“...你到底买不买吸尘器？我们没有卖枪，那是犯法的，要坐牢的。”接电话的小哥不想得罪人，开始耐着性子讲理。
“我买！我买！我咋不买呢我就想买把长枪，这不都说了好几天了吗？你耳朵煮了姜丝下水汤了吗？”
“卧槽！...你，你说，你在哪儿呢？你不要动在那给我等着！”对方气到要拿刀冲出来砍人了。
“我在哪跟你有啥关系啊...你就说你那枪，问我在哪干啥？你操我家啊你？你不还钱还要操我家啊？”
小虎的乡音越装越来劲，大吼大叫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神经病。旁边的猫大已经笑到整个滚到地上。
“...”
对方沉默，挂断电话。
猫大与小虎对看一眼，乐不可支。
夜里他们又商讨了许多对策，叽叽喳喳聊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这张老板欠银行10万美金，名下所有都已脱产，现下对外说是打工换吃住，完全没有支薪记录，也没有保险。
猫大与小虎哥俩儿早在他店的对街仔细观察了几天，又做了完整的侦查之后发现，这店生意着实不错，每天都有许多现金流通，肯定是有偿债能力的，就看张老板有没有动力了。
这年头景气不好，钱超难赚，很多人欠银行钱心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信用都破产了，也没啥好急的。
但这种人晚上睡觉时想到这事良心仍是会觉得不安，内心深处也是想还钱的，但没啥动力，这种人特别需要有人推一下。
例如，像猫大小虎这种骚扰电话，促使债权人产生履行义务的动力，虽然有点游走在公司内规戒律的灰色地带，虽然有点缺点，但是对张老板有效。
“你干啥呢？张哥，我打听清楚了，您姓张，是张哥。”
第二天一早小虎拨通电话，是另个人接的。
“你谁啊？我不姓张。”
“我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张哥，我想买枪。”
“...”
对方沉默了五秒才说：“你打错了吧！我们这里只卖吸尘器，不卖你说那鬼玩意儿...”
“你咋来来去去就只这一句呢？最近...生意一般呐！我听你挺沉闷的咋地了？”
“你到底是谁？不说我挂了。”昨晚老板说店里遇到疯子了，不知怎么应付的话，转接给他。
“别挂！别挂！王哥、张哥、小张！”小虎乱喊一通，也不管人家到底姓啥。
“来来来！我当面买了，你不是要找我吗？我昨天那哥们也在，我们就住在穿越火线的北方大区，对点狙，个人战啥的都没有问题，你就上号吧！”
“你玩游戏玩疯了吧？傻子买不起高级吸尘器，就别再打电话来了！你爷爷很忙，没空陪你玩。”
店内工作人员跟老板使眼色，张老板无奈地将话筒接了过来，叹口气：“...哎呦！卧槽！你们没完了啊！**崽子咱无冤无仇的，你们老是这样打电话来闹算什么回事，客人都听见了，我这一大早的生意还做不做啊？你们到底为啥要这样害我？”
“别闹…别闹了！王哥，噢不，应该是张老板，您还想再卖枪吗？还是我们好好聊聊？...”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要报警了！要聊什么？敲诈吗？我没有卖不合法的，清清白白，你们讹诈不了我。”
“哈哈！你卖枪，你还报警？哈！王哥啊！不是，张老板啊！我劝你最好别想不开行不？”
“你他妈的到底有啥事？到底想干嘛？”
“我们到底想干啥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做过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家里是谁教你的？欠人家钱是不用还的吗？你欠银行连利息10万美金都不只了，几年了这都可以结算一下了吧！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奶奶不成爷爷在嘛…对不？”
小虎胡说八道一通，反正就是要对方愿意主动协商。
张老板终于明白了，原来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恶作剧电话就是讨债公司来的。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了银行这笔贷款还不了，他已焦头烂额信用破产。妻子百般的不谅解要离婚，他被逼得净身出户。
好不容易借着以前在吸尘器厂当技师的经验，代理了这个高端品牌，开这家店，几百几十块钱地挣着省着，就盼着哪天能让妻子回心转意。
这欠钱他从没想要赖掉，但总有更优先顺序的钱得花，所以一拖就过了好多年，他隐姓埋名过日子，账务早已过了法定追诉期，还好值钱东西都已脱手赠与给小孩。
又过了两天，店里面一高一矮走进两个人，说：“张老板，我们来了，直接来看你！”
“你们是…”
“我说你咋这么健忘呢？不过几天没打电话来，您就忘了我们啊？“
“是…你们…是你们这俩疯子！”张老板想起来了，这声音就是这几天一直打电话来乱的那两个不着调的坏胚。
林北等你很久了！张老板气疯了，呛道：“你们别走！有种等我！我找人来对付你们…”
猫大灿烂的笑容和小罗一样欠揍：“让你找！天涯海角上天下地的找，我等你！”
张老板真的打了几个电话找来两组人一黑一白。
白的这一组人先来，也就是当地派出所俩戴帽子的，进来看了几眼，猫大和小虎两个人的行为并没有太出格的离谱行径，也就是口头警告警告，就走了。
废话！没事找我干嘛？你也没头破血流，也没缺腿断胳膊的找我来干啥？是不知道我们勤务很忙吗？
白的没用来黑的，黑的这一组有六个人，高矮胖瘦男女，进门开口就问猫大：“你们是混哪里的？”
猫大凉凉地说：“混哪里不知道，我们刚从花样年华的办公室过来的！”
胖子大惊失色问：“你们是三江汇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那你们是谁？”
“我们是庙口鼓楼楼过来的…”
“是穿山甲的人？”
胖子额头见汗，又问：“是…大哥您怎么称呼？”
“我叫猫大，你可以问他。”
“猫大哥，我们先走了，你办事情不耽误你，改天请你喝酒！”
“好说，改天一起乐呵乐呵！”
临走前，胖子转头对张老板说：“这位猫大是我很尊敬的前辈。张老板，你该怎么做自己要知道，不要让大家撕破脸难看！好自为之啊！”
心累…
“出来混，该还的总是要还的...”老张长长地叹了口气。
“见面交易，说个地方吧！”他终于无力的妥协，决心了结。
哦耶！大成功！
猫大他们的初试啼声就大获全胜，更加证明刘志敏常挂在嘴巴上的那个坚守的信念：“大多数的人基本上都想要堂堂正正做人，有借有还，问题只在有没有条件做到罢了。”
猫大和小虎风光地在周会上面分享他们成功的经验，最后特别感谢阿嘉对他们的教导和启发。
阿嘉没有在周会现场听到这些感谢，他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