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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使得欧阳芊惊呼出声,昨天以前的夏侯是那样的活蹦乱跳,此时的夏侯却是满身鲜血的倒在大门之外,怎么会这样?原来,原来这就是她心神不宁至此的原因啊,欧阳芊的眼泪不住的滑落腮边,不管怎么想要拭去,却发现双眼早已被泪水迷蒙住。
快速来到夏侯跟前,刚想要蹲下来扶起他,可是夏侯却朝欧阳芊摇了摇手,使得欧阳芊的柔荑停留在半空:“夏侯,你会没事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事?”喃喃说着,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的痛?
“是啊,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事呢?”说完,夏侯还作势要大笑一下,可是,可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所以只得作罢:“芊芊,我想这次,我再也不能保护你到最后了,我,我……咳,咳咳……”话未说完,眼前的夏侯已经剧烈的咳起来,越来越多的血自他的喉间涌出,吓得欧阳芊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替他擦拭着嘴角怎么都擦不去的鲜血,可是……
夏侯用尽全力,伸出他的大掌按住欧阳芊来回擦拭的小手:“没用的,芊芊,告诉我,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吗?这样也好,也好……”认不出他是谁,等他真正离开她的那一刻,就不会有悲痛。
“夏侯,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会死,不会离开我们大家,我也不要现在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会等,等你好了亲口告诉我一切。”虽然她先前就有过这样的疑问,她见过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的,可惜,就是想不起来。
夏侯打得眼底闪过沉沉的悲伤跟不舍:“芊芊,听话,芊……咳,咳咳……”说到这里,夏侯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只是这次,自他的喉间涌出了更多的血来,再也止不住,欧阳芊流着泪,依旧倔强的望着他。
“忘,忘忧。”夏侯已不能转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只能朝着夜空唤了声,欧阳芊这才想起忘忧一直都在他们身边,眼泪朦胧的望着一脸冷漠的忘忧,只见忘忧在听见夏侯叫唤时,急急的蹲在他们跟前,夏侯不理会欧阳芊疑问的视线,径直说着:“忘忧,我,我把芊芊,交,交给你,答应我,好好照顾……”
话还没说完,所有的一切就戛然而止,原本紧紧握住忘忧的手,也缓缓垂落地上,接着,在夏侯朝着欧阳芊温柔一笑时,他也永远的闭上了眼,停止他那伴随了她许久的玩笑嗓音……
“啊,啊……不,不要……”欧阳芊再也受不住的大声喊叫着,不敢置信的望着夏侯唇边的那一个幸福的弧。
深夜,这两天受到太多打击的欧阳芊,怎么都不能接受夏侯已经离开他们的事实,站在她屋中的窗边喃喃道:“夏侯,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声你是谁就离开?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说到这里,仿佛有些生气了。
“姐姐,别这样,你这样,真的有点吓到忘忧了。”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欧阳芊的身体一下就被拉到屋中的烛光边缘,通过烛光,欧阳芊才看到忘忧有些愤怒的俊颜,可是,欧阳芊用力的挣脱开,再次折回窗户打开的窗边,自言自语。
“忘忧,你说,夏侯到底是谁?会不会明天一早起床时,就能见到他那张整日玩世不恭的脸庞?所以,他今夜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听到欧阳芊迷茫的问着这样的问题,再也受不了她这样的忘忧大喊出声。
“死了,夏大哥已经死了,姐姐,你清醒一点。”
‘啪……’的一声,看着忘忧左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欧阳芊彻底愣住了,仿佛失去灵魂的喃喃道:“忘忧,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啊,那夏侯怎么会死?”
忽然,欧阳芊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姐姐,我永远都不会怪你,只是,夏大哥已经去了,清醒一点。”欧阳芊听着忘忧这样说,捂住头,用力的摇了摇头,接着,颈项处传来了一阵疼痛,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欧阳芊昏了过去。
干净、熟悉的一间房内,一个淡蓝色衣袍的少年手捧着一个瓷碗,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问头和耐心,而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双眼怔怔的望着窗外那弯一如往昔的明月,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生气,周身散发出说不出的哀伤。
“姐姐,吃点东西吧,你……”少年尽量压制了一下他内心的害怕,声音略显颤抖的说。
“忘忧,知道吗?我真的认识夏侯,但不是这个身份的他,真的,你相信我好吗?”欧阳芊慢慢低下头,缓缓说道。
“姐姐。”忘忧眼底满载着心疼,嗓音也因此变得悲伤起来,他修长的手指也轻轻的颤抖起来,可是,欧阳芊并不理会身边的忘忧,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中,恍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走到窗边,对着夜空大声的狂喊。
“黑衣……是你吗?”是的,她终于想起来了,夏侯就是黑衣,那个曾今答应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男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时她才想起了他的深邃双眸,虽然此时的欧阳芊有太多的疑问,关于黑衣的一切,都是一个谜,但是,黑衣就是黑衣,不是吗?
忘忧见欧阳芊突然站到窗边大吼,心一下揪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欧阳芊脸上的泪水,可是,欧阳芊却对他露出了再哀伤不过的笑容:“姐姐,你醒醒吧,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吧,夏大哥已经去了,难道你要他就算走了,也不能安心吗?”嗓音中竟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