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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让人头疼的呓语仍旧回荡在脑中不散,其中有人们的交谈声、有嬉戏打闹声、有怨恨的诅咒、也有晦涩难懂的术法。
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些连江言都听不懂的语言。
它们集中混合,不断且持续的冲击着江言的思维。
神魂几乎快要被撑爆了,捂着耳朵半跪在内天地形成的景象中。
等适应的差不多后,江言才撑着快要炸开的神魂,去感知周围的场景。
然而,这里依旧是一片虚无……
无形无体无质,伸手甚至感受不到手掌的存在,只有那混乱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可能,过去难道也从没接触过任何物体嘛?难道两个月前她也是处在这种环境当中”
江言表情扭曲的捂着耳朵,一边狂念清心诀抵御那纷杂的声音,一边将推演时间线拉长,去推演几年前沈茗的经历。
可是没有,这片空间依旧如此,只是那混乱的声音变了而已。
江言不得已停下推演,额头此刻已经是真,快要裂开了!
从头顶处向下延伸,有着一道道细密的裂痕,内里蕴着神光,正不断向外散发着精纯的魂力,慢慢被这片空间吸收着。
“冷静!冷静~静下心来,不要去想那些干扰~”
江言沉下心来,强行无视了自身那不断散溢的魂力,凝神静气。
“我推演两个月前,又推演了几年乃至数十年前的状态,可沈茗依旧如此,这证明她以前一直处于一个虚无的世界,不知年岁,不知寒暑,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杂乱的呓语冲击”
“如此,也怪不得她的灵魂里面只有虚无…”
“可这些呓语是什么?听着不像是影响心神的道音与魔音,倒是与平常的说话没什么分别,就是数量太多太杂,导致大脑接受不过来”
“而且只冲击沈茗,就像是被吸引过来的一样”
想到此,江言心中一动,想到了之前那老者手里的海螺,里面也是有类似的混乱杂音,同样是寻着沈茗而去。
而沈茗当时的状态,也是捂着耳朵,害怕听到什么似的。
只是后来当他接触到沈茗后,她就不害怕了,仿佛那些声音消失了一样。
再结合沈茗当时悄悄松开江言,但很快又害怕的抓住来看。
他似乎可以帮助沈茗隔绝一些声音?
江言这缕神魂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脑袋更是刺痛异常。
“不能再想了!再想脑子就炸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得赶紧做了!”
江言在最后一刻直接原地开启大聪明模式,脑子变的浑圆,诶,你那些垃圾话从我左耳进右耳出,主打就是一个憨憨。
咳咳,其实就是当一个傻逼机器人,把大脑的思维处理模块给废掉,单纯当做一个平台,不记任何事,也不想任何事。
把“我要做什么”给贯彻到底,绝不思考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这些能得到什么,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这些想法全都摒弃。
如此,江言开始彻底放空,脑子里只存在一件事,将其他的全部搁置,哪怕那些声音还是突兀出现在脑海中,江言也完全不去理会其中的内容。
只做手中的事。
神魂状态的江言伸出右手,以仅存的力量在手心勾勒出一道禁制符文。
“让我看看,你最开始的状态吧”
江言手中符文在勾勒完成的一瞬间,整个虚无空间就骤然破碎!一道白光覆盖了这里!
而他神魂上的意志也随之消散。
一股钻心的疼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冲击在江言的灵台。
现实中,江言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倒映着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他站在满天尸骸之中,穿着身淡青色的残破道袍,半张脸是恐怖的腐肉。
他身边站着六人,有男有女,模样比他还要凄惨,有些甚至不成人形。
面容冷峻的男人浑身染血,左手握着一面碎裂的铜镜。
而另一只手中抓着一名小女孩,正是沈茗!
男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沈茗,随后将她的三魂抽出,用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将她的魂魄生生炼化。
大部分记忆抽离,化为一个流光溢彩的玻璃球飘在空中。
仅剩下空空荡荡的女孩灵魂,归于一种纯粹透明的状态,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消散般。
在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将沈茗封进了手中的铜镜内。
画面到处结束~
“嘶…啊!”
江言捂着头,口鼻止不住的渗血,表情痛苦异常。
沈茗这时也睁开了眼,但她却没有太大表情,只是显得有些萎靡,可还是用一种天真的目光看着江言。
见他口鼻渗血,还想要凑上前去。
然而下一秒,江言骤然暴起,一掌按在沈茗脸上,将其狠狠按在床榻上,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
那是杀意。
“你…你怎么会认识…”
容不得江言如此,实在是画面里出现的男人太过让人惊骇了。
其他人江言不知道,但那个冷峻男人江言偏偏就知道他是谁,因为那男人不是其他,正是他古仙门第二十三代掌门!木槿花!
他那个时代距离现在估摸着已经有将近三百多年的时间了。
古仙门的掌门都传到第三十二代了。
而木槿花也早就仙逝在最后的道魔之争当中了,就算以最晚时间来算的话,距今也有两百多年!
可面前的沈茗,明明才不过八岁!骨龄是不会骗人的,灵魂更不会!
“传闻这位前掌门一生光明磊落,极具仙灵之资,修为冠绝古今,乃真正的得道真仙。品行更是肆意洒脱,绝不会无缘无故对没有修为的人出手,如果有,那必然是……”
想到此,江言眼中的杀气更盛了几分,周围的灵气开始不受控制的被引动,似要随时凝聚成形般!
看着掌下没有挣扎的沈茗,心中无比纠结。
“阿…师…”
就在气氛到达某种程度时,一道断断续续的稚嫩嗓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内响起,显得如此突兀,却瞬间消弭了那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