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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要疯了!
这些家伙果然还是选择抛下了我,独自去做那种事情。
光从凌晨时分小家伙的表情上就知道那是一伙不好惹的家伙,没想到居然还是独自前去了。
到底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自大自满,还是完全不在意所谓的危险啊!
毫无疑问,现在我从窗口看到的巨大的爆炸与火焰等动静,就是深雪她们和那些家伙对上的最好的证明。
不是,那应该是法师的手段吧?
哪怕是隔了这么远,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明显的魔力波动,更别说那足够突出的各种属性了。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大威力,明明只是一群只会装腔作势的家伙,难不成是动用了元素石,并制成了元素炸弹吗!
我之前在山脉中和深雪打过一架,自然是清楚她的实力,虽然会费上一番功夫,但不至于只是被这样的攻击逼得难以应对。想来那些家伙们应该还采取了一些颇为卑鄙的手段。
从概率上来判断,该不会是绑架了一名,或一群人质吧?
深雪那家伙,虽然有着一个[霜剑]的名号,人看起来也是时常一副冰冻般的冷脸,更是一直念叨着自己是刀剑等奇怪的言论,但意外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十分心热的人,这种招数想来对她是极为有效的。
至于爱丽丝,那个屑兔子的能力就更不用说了。
次次旁观她和深雪的对练次次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每次还会特意来找我炫耀一圈,然后就乐颠颠地跑去厨房找希卡莉讨吃食去。想来有她在的话,哪怕是那般道德困境的事情也能够轻松解决,现在既然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不是被极度厉害的人拖住了,就是在磨洋工找乐子,又屑又可恶,真叫人想给她肚子上来上一拳。
那么,现在怎么办?
脑子还没想好,身体却已是自发给出的行动。
我下意识地推开眼前的窗户,一脚踩上窗台。
“喂!你该不会是想就这样去帮助你的同伴吧?”
身后忽然有声音将我叫住了。
回头望去,披着繁星之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身后不远处则是推门柱杖走出的目盲圣女。
哪怕没有睁眼,女人担心的神色仍是清晰可见:“你应该有听说过吧?这个城市内有一个可以探查法师的装置。虽然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具体的运作原理,但唯独知晓的是,如果在外界随意动用能力,很快就会被对方的人找上门来。”
“但我不能对我的伙伴们放任不管。”我平静地回答说。
“我不是在阻止你。”
胡乱坐在地上的男人皱了皱眉:“不如说要是你选择那样做的话,那之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同你再聊的了。
“不如说,我应该问你,如果是现在这种想要帮助你的同伴,又要注意不暴露自己能力的情况下,具体应该怎么做?”
应该怎么做……说起来,刚才头脑发热的我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一点,只是顺着身体底层的想法,便是那么自行行动起来。
我皱眉陷入沉默。
或许是这般态度让对方明了我的状况,男人最终摇着头,忽然从自己衣袖的装饰上拽下一个,向我抛来:“给你,姑且可以充当临时的安全屏障。
“不过因为只有一个,功效有限,万一你动用的术式威力或范围太大,它是完全撑不住的。具体的界限你自己估算吧。我们能够帮忙的也只有这些。”
我打量着手心中剔透中泛着一丝隐隐紫光的水晶,感受着自其中扩散至身周附近的隐秘波动,最终用力攥紧:“谢谢。”
需要道谢的事情就应该诚恳地道谢,疑问可以留着下次再度见面时再说。
男人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双手插着兜,与我走向不同的方向。
目盲圣女忐忑地反复在我们两人之间转了几圈,忽然悄悄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反复让我注意安全后,便是快步走进临近开启的房间内,大抵是查探病患的状态去了。
将水晶妥帖放好,深呼吸,没有再给自己做什么加油打气的愚蠢操作,我重新走上窗台,一步向外落去。
不再像之前半夜翻出车窗时的那般小心翼翼,有着可以隐蔽的魔力波动的道具后,在羽落术的加持下,我犹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顺着招来的风,向着远处震动不已的战局缓缓滑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在半空中滑翔,让我清楚地观察到了更多刚才没能注意到细节。
在方圆百米内用大量松柏装点的华丽楼栋坍塌成苍白的石碎,被斜向斩切的一层墙壁平整光滑,凝有冰霜的痕迹,一眼便知是深雪的手段。
混乱随着受惊的民众的乱涌,如潮水般扩散向四周。激烈的爆炸不时响起,又间或夹杂几声尖锐的剑鸣,更是加剧了事态的恶化。
回身望去,城门口附近已是能够看见零零散散列队的城卫,尽管大多数连衣装都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一些粗劣的长枪,但至少半身硬甲从表面上来看还是很唬人的。
又是一阵轰鸣。
穿过腾起的烟尘与火光,我眯着眼,向下望去。
不去看一直蹦来蹦去似乎是在戏耍玩弄对手的屑兔子,另一边,始终没能突进深入进建筑废墟中的深雪身上,整洁的皮甲已是被撕裂出不少口子,边角与发尾更是有被火撩烧的痕迹,明显一副岌岌可危的状况。
她将剑驻在地上,又加上手撑勉强卸去推力,深深喘息的胸腹都清楚地表明了她此时的状态不佳。可还不等休息少顷,撕破烟雾的风刃又是接连袭来,刁钻地瞄准她的要害,令她只能再度抬起颤抖的手臂,挥舞纤薄的刀剑,将其偏移弹开。
嵌入地面的风刃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割痕就消失无踪,反倒是不慎被劈向远处房屋的那些造成了巨大破坏,让本就条件不稳固的建筑向下砸塌。好在其中的住户早早听到了动静,迅速撤离出危险范围,这才仅是造成了财产上的损失,而不是更多。
再度躲闪开几次袭击,浅白色的凝练气流缠绕在剑刃之上,却见[霜剑]立刀一劈,剑气便是脱离飞出,急速刺破遮眼的阻碍,又在身后拖延出一片丛生的花状冰刺的同时,向着前方蔓延耸立。
大地在她的身前被切裂出深切的伤痕,冰色的丛花好似自伤口中流溢出的鲜血,向上迅速增殖喷涌,绵延成仅容许视线通行的冷硬壁垒。
就像是盖盒的保鲜盒,又或是透明的景观球,虽然没能顺利完成密不透风的合围,但仅是将一伙人困锁在其中一段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总觉得深雪刚才好像瞥了我一眼。
摇头集中分散的注意,在迎面袭来的烈风中跌跌撞撞地勉强落在废墟的一角,好不容易找回重心,我猫腰缩在战场侧方不起眼的细小缺口处,终于找寻到了之前一直被爆炸所飞散的烟雾遮挡住的目标。
在一片曾经精致非凡的碎石残骸,与暗色血泊的点缀之中,于一处因是通往地下的通道大门前,站在最前方,神色癫狂狰狞的男人咬紧牙关,目光凶恶地瞪向冰壁的彼方。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半瘪的布袋,左手五指缝中更是夹着几枚颜色各异的元素石,闪烁着被激活后等待爆发的色彩。
又是少许震动沿着地面传递而来,投出的元素石的爆炸没能将由剑气演化而成的透明壁垒破开,挤出魔力发出的风刃也只能在其表面留下浅淡的白痕,轻轻一抹就重新恢复如初。
哪怕是施以拳打脚踢,同样无法撼动冰壁分毫。
这几乎就像是竖立在几人身前,无法跨越的叹息之壁,而这样的壁垒更是将他们从前后左右乃至上方尽数包裹,足以令人感受到深刻的绝望之情。
“可恶!”
愤怒的叫嚷顺着仍在不断激荡的烈风袭来:“喂!那个谁!快点想办法把这个该死的冰壁给我轰开!”
“可、可是,这冰壁太厚了,似乎有点超出我们的能力……”
紧跟在领头身旁的家伙缩了缩肥胖的颈项,发出畏惧的声音。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哪怕是动用你所有的魔力也好!总之!立刻!马上!给我把这该死的墙壁打碎!”领头吼道,“或者给我找出一扇能够离开这里的缝隙!”
被怒吼吓住的几人纷纷四散逃窜,或是预备着绕着厚实的墙壁寻找可能存在的缝隙,或是避开正面与深雪两人相对的地方,不断释放形制拙劣的风刃或火苗。
仅剩下一名控制着身为人质的家伙仍旧站在领头的身旁,忐忑不安地四下环视。
我更加小心地往后掩藏身形,同时望向对面。
之前被压制得难以寸进的深雪已是撑着长剑站直,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调戏对手完毕的爱丽丝,笑眯眯地拖着被她放倒的对手的左脚,也不管地上埋伏有多少破碎尖锐的石屑,就这么悠然地靠近走来,仍有对方的血色在身后绵延出一道凶恶的轨迹。
“哎呀,看起来刚才真是苦战了一番呢~”
她甚至还有调戏人的心思,随手一挥,便是将昏倒的对手的身体甩向冰壁,在发出令人心惊不已的闷响的同时,在其上磕出一圈血红的浅坑,招来一旁不满的瞪视。
显然察觉到身后忽然接近的眼熟的小家伙的屑兔子,并没有回头去看对方不安的脸色,对于小少年的警告更是无所谓地耸肩摊手:“别在意,反正马上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领头也不知是明了了什么,放声嘲笑:“听见了吗?远方响起的哨声,城里的守卫马上就要来了,可你们这帮大胆的匪徒不但袭击了我们,居然还不选择逃跑,而是就站在原地等待自投罗网。真是快要把我笑死了。”
我回身向远处看了眼,那些勉强整编了队伍的城卫确实正在向着这边快速接近。
只不过,冻雪之都本就因为胡乱搭建的窝棚致使道路混乱交杂,而在几人大闹之后,此时的路况更是远甚于先前,几乎难以从一片废墟中找到合适落脚的位置。
被突然出现的杂物绊倒的城卫带倒了领近的同伴,跌倒的人又拽下想要帮助的人,甚至比正在接近的数量还要多,以至于一片混乱之下,就连整体的行径速度都被拖慢不少,想要赶到事发中心更是显得遥遥无期。
也不知道深雪两人是否有听清领头的话语,她们只是眼神奇怪地瞥了对方一眼,又一次隐晦地瞥向一旁。
这一次我不会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两人确实是注意到了我的接近,所以才会动用现在的这番手段。
所以,真的是因为受到了人质的要挟,所以动手变得束手束脚了吗?
真是奇怪,如果是爱丽丝的话,应该也有即使演化成现在这种情况,也依旧能够完美绞杀敌人,同时救出人质的手段吧?
尽管不曾见过,但我就是有这种确信。
嗯……很好,我看见爱丽丝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这家伙显然是大摸特摸了。
在心中哀叹一声,我收敛身形,摸进冰壁的内侧,又是飞快地挑起一掌,将即将走到近前的那个倒霉蛋拍晕。
控制着人质的家伙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但好在我的行动迅速,以至于对方完全没有瞥见隐藏在倒下的那人身体后侧的我。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我一边琢磨着策略,一边自后方悄声接近完全没有注意到异状的几人。
暴躁的野法师头领仍在对着冰壁的对面大喊大叫,听起来似乎是在威胁着两人,如果再不解开这封闭了几人退路的透明壁垒,就立马用手上将要爆炸的元素石毁去被存放在地下的所有人质,让几人的行动完全失败。
拉扯着爱丽丝衣角的小家伙眼角挂泪地大喊着什么,但是刚被女骑士笑眯着眼轻轻触及头顶,便是骤然收声,扩散的瞳孔深处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畏惧之情。
距离四十五码,逆风,魔力流动稍有混乱,没有感受到扩散的感知,也不存在强大的魔力控制力,情绪激烈不稳定,存在高低差压制,携带危险物,存在人质,疑似装备有触发性防御饰品……地下室入口隐藏后援……偷袭有概率成功,需要小心。
分析在脑海中电闪即逝,勾勒成构筑术式的数理横向展开。
辉光电闪,刺破视线的雷束与轻跃的踢击近乎同步而至,在察觉到防御被触动并刺破的首领,愕然回望的视线中,我迅速按倒控制住人质的那人,又令另一束雷电集成长枪之状,洞穿锁骨,将留守在地下室门口,探头想要询问动向的野法师钉在墙壁之上。
疼痛会阻碍敌手施展术式,尤其是眼前这些显而易见的生手。
从昏迷的敌人背上跳下,我俯瞰着诸多汇聚了惊愕与敌意的视线,让双手轻轻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