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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明明是之前从未来过的城市,认识的朋友也大多在老家或是学院内,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听到有熟悉的声音?
我可以十分肯定,这道呼唤我的男声并非是昨日刚见过的那几人——至少以我对他们的熟悉程度,还没到仅听一声呼唤就能反应过来。
那会是谁在叫我?
带着这样一个疑问,我转身望去,就见一道阴影迎面压来,吓得我赶紧拽着希卡莉闪到一旁,以防蹭伤。
穿着怪异复古的怪人擦身而过,好不容易止住步伐,转头露出一张伤心欲泪的熟悉面孔:“尤米,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你一见面就躲我未免也太伤人心了吧?”
仔细打量着那张菱角冷硬却面露滑稽表情的面孔,我思索了几秒,这才想起:“希罗?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我看到你在这才比较惊讶吧?”
希罗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来,半眯眼挠着一头蓬松的乱发。他那半长的黑发大多随意披散着,被彩条纹的头带松垮地束起,同样松垮的长衣上坠有诸多色彩繁多的鸟羽,腰间挎着的也不是刻板偏见中法师标配的杖器,而是纹路间闪烁着幽幽蓝芒,酷似武者的长刀制物。
“之前不是说要在屋子里睡满一年,直到学年结束的嘛。”希罗说,“我当时出发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要邀请你一起来玩,但转念又想了想,也就没准备去打搅你。结果没想到一转眼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有些事情。”我试图含糊过关。
但这一点很快就被面前这个没脑筋的戳破了。
“啊,我懂我懂,准又是被[魔女]拖出来了。”希罗轻敲手心,“不过要我说,虽然你那个导师哪都好,但还是比不过我这个,直接一套打完了事,剩下的时间还能随自己的心意到处跑跑,哪天不爽了再回去锤他两下都行。”
总觉得这家伙对于导师的定义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理解。
学院里之所以会给每个面临毕业的学生配对具有相关教学经验的导师,就是为了防止众人瞎胡搞或是走偏路,同时也方便在一旁监督的同时提供必要的前行者经验。
尤其是常年活跃在第一线,且极易受伤的战斗系。学会如何尽可能避免受创,如何调整、分配体力和魔力,以及在战斗在获利这三点都是必要的。
仅有如此,才能保证更多人在多次连续战斗或是极端不利的条件中维持存活,并等到支援。而不仅是往地上一躺,一边幻想一定会有人能将自己拉起,一边祈求着敌人的仁慈——毕竟哪怕是最高级的复活类术式,也在追求黄金时间的同时,极度依赖于尸体的完整性,否则即便最后成功复活了,也不过是一具早晚都会消散的空壳罢了。
结果这边撞上一位习惯性把人当沙包锤的。
以防万一,我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没把人怎么样吧?”
“还能怎么样。”希罗一脸无所谓地抱胸,“反正没死,最多要顶着一对黑眼圈一周罢了,这还是因为我最后只上了拳头。”
我:“……”
为这位不知名姓的倒霉导师点根蜡吧。
“对了,”我转念想起一事,“希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哪出发,在来的路上有碰见什么吗?”
“哦!你说是城外最近魔物增多那事吗?”希罗了然,却仍旧满不在乎,甚至面色隐有懊恼,“我是一个半月前走山脉那来的,就是南边,想着是锻炼一下体力,顺便找找据说存在于山脉深处的秘藏洞窟,结果啥都没找到,真是没劲。
“倒是好兄弟你……”他看向我,又转眼望向我身后——希卡莉这小笨蛋不知何时缩到我身后去了,“啊,还有你的这位女伴,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路上没碰到危险吧?早知你们来,我就应该接你们去了。”
我说:“就这两天,刚从危险边缘走了一遭,刺激得要命。”
“听着就带劲!可恶,为什么当时在那是你不是我!”
“我建议你还是别来的好,小心把小命丢进去。”
“……那个,我能提个问题吗?”
希卡莉紧紧拽住我的袖子,小声地发出提问,在得到我眼神的鼓励后,再三犹豫几秒,这才稍微提高了音量:“尤米先生,你的这位朋友,为什么穿的服装这么奇怪啊?”
“嗯?很奇怪吗?”
希罗自然地接话又是将希卡莉吓得往我身后缩了缩,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怕生还是单纯的害羞:“唔,听说这是当年参与过第一次黑潮冲击战斗的其中一名勇士的装扮,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一路晃过来正好花光了带的餐费,刚想要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没走了几步就碰上那边招人,他们看我的身材适合,将让我换上了。
“就是那边的剑斗大赛,好兄弟你应该知道吧?说是纪念当年的庆典活动,还有着对战比赛之类的……啊,当然你们是刚来的话,那确实可能不知道。那边还有好多和我一样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呢。”
依着他的指点向远处眺望,果不其然,我在攒动的人群合围中,瞧见了几名正站在高位,衣着光鲜特殊的存在。
“救世的剑圣,辉耀的魔法使,百发百中的精灵弓手,苏生的圣女,还有斩灭一切的刀使……听起来像是你经常推荐我的那些游戏中的主角团队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所以你是刀使?”
“是的!还挺帅,不是吗!”将双臂垫在脑后,希罗得意地咧开一嘴白牙,“虽然我不会用常规的刀具,但是斩灭一切这个称呼真的很酷啊!我很喜欢!”
“让一名战法去担任刀使的角色已经足够让人吐槽的了。”
“我无所谓!”
算了,反正这么羞耻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干的。
“但是,这么做真的不是在分散本就不多的人力吗?”我仍旧心心挂念着这一问题,忍不住想要同朋友倾诉,寻求他的认同,“若是之后无法抵御住,又该怎么办?”
可对于一心只念战斗的至友来说,这显然是鸡同鸭讲的无趣论题:“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无非是下一场战斗的对手是谁,是否足够精彩,以及我是不是有拿出全部的实力这三点。剩下的,”他轻点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就已经是我领域外的知识了。”
这话题没法聊了。
但他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从昨天下午开始,城主也推出了相应的举措,说是本届比赛的正赛将以猎杀的魔物数量进行计数,表现最为出彩的八人进行最后的捉对厮杀,其余的人也将获得一定的补偿。入场券是在城外猎取到的魔物素材,无论什么形式,随便什么素材都行,只要证明自己有存活下来的能力,以及斩杀魔物的实力就可以参赛。”
“这难道不是直接把大家往危险的地方推吗?”希卡莉惊讶地提高音量。
“确实有一部分人因此而选择了退却或是想要缩在后面捡漏,但也有更多原本不抱希望的人选择站了出来。我去观察了一下,这次甚至不限制法师参赛了,还说要复刻当年的形式,也允许成员组队,只是要求最终总计的时候团队存活人数在二到五之间就行……”
“相当于可以把一整个团队的计数都算在推出来的两人身上?或者说……”
我没把那个糟糕的可能宣之于口,但希罗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眼神阴暗:“是的,虽然想不出来谁会做那么晦气还无趣的事……希望没有吧。不然哪怕最终没有机会对上,我也绝对会教那个随意轻贱他人性命的混蛋知道该怎么好好做人!”
啐了一口,希罗忽然扭头盯着我,沉默了半晌,眼底燃起旺盛的火焰。
我心道不妙,向着侧方挪开两步想要躲避,却没想到希罗早有预判,一勾手将我捞了回来,圈住颈项不让移动:“好兄弟,要不这次和我组队吧?刚好我愁着找不到合适的人一起去耍耍,恰好你就来了。”
“你别,我这边正愁着去哪找救援呢,别到时候真给人把整个城撅了,那就笑话闹大了。”
我试着掰开他的圈围,半晌也只挪动分毫。倒是希卡莉一来搭手,还没碰到呢,那厢就和整得触电似的赶忙撒手了,还心有余悸地仔细窥探了我许久的脸色。
“咳,防止你误会。”不明所以地偏头解释一句,希罗又道,“嘛,那些事情还是让大人物去考虑吧,我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小人物,只要有足够的战斗就行。况且……对了,我记得你不是也来旁听过我的课的嘛。虽然没我厉害,但不也曾经做到过将……”在我眼神的威胁下,他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好,好吧,不说这个。
“所以,真的不陪我一起参赛吗?在这次的比赛结束前,你哪怕要我认您作义父都行!这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请求啊义父!”
“可别,我哪来的你那么大个儿……”
我仍想继续和久别相遇的至友掰扯两句闲话,散布在周边的感知却忽然察觉到某个熟悉的波动出现在附近不远处。
还没等我细细辨认,一双冰冷的手已是自身后搭上我的肩头,将我固定的原地——话说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总喜欢拿我作握力器来显摆的,真当我会一直懒得反抗下去吗——的同时,带着冷硬寒意的话语随之传来:“他将会和我一起组队。
“别打我的人的主意。”
很好,深雪小姐,感谢您不算完美的解围。
我现在已经被希卡莉投来的眼神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