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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崖闻言,赶紧跑到斯普劳特教授身边确认她的伤势,而里奇则走近威廉肉身被禁锢的那片荆棘丛边,面色有些阴沉。
“果然。”他抬起威廉的脸,翻动了一下他紧闭的眼睑,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棵宽阔的榕树,又像是一片广袤的森林,此时正逐渐散发着黑气,似乎很快就要消散殆尽。
“队长,斯普劳特卿没有什么大碍,已经醒过来了。”不远处传来刘崖的声音,以及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这一声呼喊似乎将他从悠远的思绪中唤醒,手一抖,放下了威廉的眼皮。
匆匆看了一眼,确认昏迷的威廉身上没有被自己刚刚射出的四枪造成的弹孔后,里奇队长便站了起来,转头向斯普劳特教授的方向走去。
待里奇走近,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刘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此时正在吨吨吨地牛饮一瓶绿色的汤剂。她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脸上和手臂等暴露在外的部位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灼伤和淤青,身上原本已经打满补丁的宽松布衣被近距离爆炸的爆破咒给撕裂了一大块,此时正松松垮垮地批在老教授的身上。
随着那瓶绿色汤剂的逐渐减少,斯普劳特教授身上挂的彩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半瓶汤剂下肚,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任何被爆炸咒近距离袭击过的痕迹。
“恢复如初。”斯普劳特教授擦擦嘴角残留的绿色液体,对着自己身上的补丁长袍来了一发修补咒。原本已经几乎变成一块破布的大衣也重新把自己缝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补丁还在。
“唉……让你看笑话了,里奇。”斯普劳特教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对走过来的里奇队长苦笑道,“威廉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刚刚那四枪没打中他。”里奇平静地说道,但他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斯普劳特缓缓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他吗?”
“那个纹章,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刘崖沉默了。
“是吗……”斯普劳特教授闭上眼睛。“神选议会第七席直属守墓人办公室……虽然是新人,但这可不像个新手啊。”
“但不管怎么样,那个家伙都已经逃走了……桑德的身份,怕是要曝光了。”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刘崖揉着眉心,“老大,作为弗利斯特家最后一任橡树贤者的消息目前在组织里也是机密,现在被那鬼东西直接汇报给神选议会,霍格沃茨怕是要变天了。”
“教授,你怎么看?要不要把他接去组织里保护起来?”里奇队长神色也有些焦急,毕竟桑德不仅是弗利斯特家族最后的遗孤,更是德鲁伊教会未来一代的希望之一,纰漏是绝对不能出的。
“不,不需要。”斯普劳特教授思索了一阵,斩钉截铁道,“现在教会内部被议会渗透了不少,桑德现在就回去,危险反而比霍格沃茨更大。霍格沃茨的主要人员构成是小孩和青少年,这些人中就算存在神选议会的人,也不会拥有太强的实力,不一定能打过现在的桑德。”
“此外,霍格沃茨内部拥有全欧洲最强大的反幻影移形措施,唯一的飞路网站点还在校长室内,可以有效抵挡议会的大规模入侵。再加上我与霍格沃茨教师团队的守护,桑德在霍格沃茨继续学业反而比被看管在教会总部更安全。”
斯普劳特教授说完,长叹一声。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议会的动作居然这么大……直接安插这么大一个间谍进我们的队伍,真的不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咔嚓一声,老教授手中的药瓶居然被攥得爆裂开来,绿色的汤剂混着玻璃渣洒落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苦味。
“教授……”刘崖欲言又止,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居然刚带回来不到两个月就给我整出这么大个惊喜,真是麻烦他们了。”教授站起身,朝另一边走去,“桑德出来了,我们得赶紧过去。等回到教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放跑了一个特工。它灵体上的损伤至少得花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恢复,我们还有补救的时间。”
“——当然,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组织里的间谍。任务管理科的人有很大的嫌疑,别打草惊蛇。”
此时的斯普劳特教授与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原本和蔼、睿智与些许威严的小老太太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凌厉、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蜜獾虽然看上去温和、憨厚、人畜无害,但愤怒的它们甚至能与恶狼搏斗、使毒蛇退却、让雄狮都感到胆寒。
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当今英国最杰出的草药学大师、德鲁伊教会的候选长老、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罕见地感受到了愤怒。
桑德躺着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远,斯普劳特教授几人在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还躺在树荫下呼呼大睡呢。
斯普劳特教授上前观察了一番,确认其并无大碍之后便让刘崖将他背了起来,三人一起回头走向出口处。
“真是令人感慨啊。”
在踏出那扇木门之前,里奇不禁回头张望,“来的时候六个人,走的时候就剩三个站着的了。”
“行了老大,别感慨这感慨那的了。你要是嫌威廉重,要不咱们换一换?”刘崖回过头催促道。
“那倒没必要,快点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几人就这么离开了这处危险的秘境,徒留无数无言的花草树木在其中等待。
静谧,而又孤独。
自万古遗留下来的古老咒语又开始作用,水分和肥料自己走向了郁郁葱葱的花园,无私地奉献着自己。昼夜又开始了更替,一切的一切,都在为外人的下一次来访做着准备。
然而就在这期间,云中泻下的天光在某一时刻突然明亮了一分,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一株野草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