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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作者:飞天氧化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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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湖心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歌声,声音虽不甚大,但在静谧的夜中显得那样的清晰;

    有人!

    树枝上二人如偷情被发现一般急速躲进浓密树冠中。

    树干后,吴桐手压面前树枝,向湖心方向张望;

    江寒月则靠在吴桐身后,眼神越过吴桐肩头,也向那边望去。

    远远的,就见半空中一人已经驾着法器徐徐落在小桥上;

    背着手在小桥上踱起步子来,断断续续地仍在哼唱着什么歌谣。

    那旋律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不知在哪里听过。

    “呼。”树冠上吴桐与江寒月都轻轻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虚惊一场,并没有让人撞见。

    江寒月不由心头一阵懊恼,狠狠地想着:“该死地家伙,坏了本姑娘的好事;不戳死你,本姑娘决不善罢甘休!”

    刚才,少女敏感地从吴桐坚定的表情上判断出,“他会选择我的!”

    二人今日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眼看着就要情定今生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打断。

    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好再次开口说起这个话题。

    不由得对湖心那人恨得无以复加!

    夜色已深,离的又远,那人背对着这个方向,看不清是男是女。

    在桥上嘴里哼着歌,来回踱着步,一副悠闲的模样。

    这大半夜的,除了成双成对的情人,谁这么有兴致在这荒郊野外的湖心小桥上哼唱啊!

    二人越发好奇。

    吴桐与寒月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从树冠上攀下来,猫着腰借着树影遮挡靠了过去。

    离小桥不足百丈,不敢再靠近;

    因为那人也是修仙者,不知什么境界;万一是位高手,被发现了便解释不清了。

    吴桐不放心,两人都是一身白衣,虽有茂密树丛遮挡,但在夜里也实在显眼。

    手指掐动,身旁树枝青藤在周围形成一道树墙,将二人包了起来。

    月光清亮,这个距离已经能看清那人一身蓝色男修袍,看样式也是正一宗的服饰。

    但那人已经手扶桥栏,背对这边,看不到相貌,感觉似乎在等什么人。

    什么人在这么晚的夜中,在这里见面?

    吴桐二人躲在树丛后不禁越发期待,相视而笑。

    好有趣啊!

    终于那人不再哼唱,又踱了几步转过身来;

    月光下终于看清那人的脸,远远的颇为眼熟;

    竟然是费悟心!

    吴桐立刻皱起眉,与寒月惊讶的对视一下,此人到北越国为主评官,参加考评的子弟们无人不认识他。

    而这个人堪称自己仇敌,当初弟子选拔四考之时,自己拿了张废符进入仙器息天幻镜中。

    要说当时不是这个费悟心动手脚,吴桐死都不信,因为那张废符就是这个家伙亲手递给自己的。

    幻镜中的经历再次回现脑海,吴桐不禁紧咬牙关,心里计算着与寒月联手袭杀此人的胜算会有多大?

    最终还是微微摇头。

    详细地虽不知,但此人身为司礼殿一观之主、龚长老亲传弟子,以宗内“非盈窍不得收亲传”的规矩,盈窍境是一定的;

    两个贯体境的修徒,即使是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即使是偷袭抢占先机,也几乎毫无胜算。

    当初自己跟那个霍雄,在占据那么大优势的局面下,没有老爹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如果费悟心乃是循元境的修君,那就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了,绝对的自寻死路。

    吴桐暗自咬牙;修为!没有修为连以牙还牙都谈不上,更别提什么公道了!

    正在越发坚定修仙决心之时,感到寒月捅了一下自己,顺寒月目光望去,天空中一道流光向这里飞来。

    流光在小湖上打了个盘旋,飞向小桥,随即跳下一人;

    吴桐与寒月更加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人一身宽大黑袍,长发披肩,在月色下清楚看到脸上带着半面脸罩;

    露出的半脸上荧光微露;

    竟然是天魔幻月班的大班主,天魔君!

    原来费悟心等的是他!

    天魔幻月班的班主、一代名优,与正一宗司礼殿的观主,在深夜野外见面,这是要干嘛!

    就见费悟心迎了上去,两人对面轻声交谈着;

    离得还是太远,根本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只是见到费悟心好像是递给天魔君一个小袋。

    又说了半天,天魔君转身向桥下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然后费悟心在身后笑着又说了什么,那天魔君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

    就当吴桐打算再离的近些之时,桥上突现变化。

    远远的只见天魔君快如电光一般、瞬间就到了费悟心身前,一掌拍在费悟心胸口,将其打飞出去;

    随后,一团黑色雾气好像一支黑色大手,不等费悟心落地就将其捏在空中;

    似乎天魔君又说了句什么,右手一摆将费悟心摔在地上,随即驾起流光,飞向空中。

    吴桐与寒月紧忙往下使劲儿伏身,因为那流光向自己这个方向飞来;

    转眼流光在头顶上空飞掠而过,吴桐感觉那天魔君似乎往自己藏身之处看了一眼。

    再往石桥方向看去,费悟心吭吭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桥栏大口喘息着;

    看来并没有受什么重伤,过了一会,费悟心也驾着法器向宗门护山大阵方向飞去。

    二人又藏了一会儿,终于不见再来人,才走出树丛。

    吴桐微笑看着寒月道:“回去吧,太晚了。丁观主要是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发脾气呢。”

    双双祭起法器,向宗门飞去。

    一路上两人都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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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天来;

    七灵峰,理灵观。

    宽敞的院落中,一座雕刻成莲花须弥座的石台上,一位面容消瘦、脸上有疤的中年男子悬空盘膝而坐,正在传法授道。

    黑压压一片弟子们坐在莲花石台下,有的持笔疾书、不时点头似有心得,而有的交头接耳、低头窃笑。

    数百弟子的最后面,江寒月眼睛望着传法的理灵观主朗东阳,看似聚精会神实则心思早已神游天外了。

    她今天本来没打算来这里听讲。

    一来这些日子她已发现,这些位传道的上师们讲的过于基础,而且远不如自己师父讲的明了透彻;

    二来嘛,虽然仅仅分开了半夜的时间,但想吴桐就想的不行;

    昨夜回来也几乎没睡,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想着如何再提起那个话题让吴桐开口。

    直到窗外天色已亮,才胡乱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就起床,对着镜子一番梳洗打扮,便起身去了符玄峰,想找吴桐一起“练练”……啊,术法。

    结果又遇到了那位身材傲人的女管事。

    告诉自己说;丁观主大发雷霆之怒,昨天深夜就传下口训,三月内吴桐不得半步离开器房。

    让江寒月极为惊讶,连问为什么;

    那位佟管事微笑道:“其实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吴桐昨天跟观主请了半日的假期,却不知跟谁到底去了哪里,直至三更半夜才回来,惹得观主一通发火。”

    江寒月看着佟管事的意味深长地微笑、似乎洞察一切地眼神,顿时羞红了脸。

    本想转身离开,但仍不放心的地问道:“丁观主将吴桐留在器房里做什么?”

    佟心莲道:“修习符道呗;观主下令,三月内如果吴桐成功制出一枚黄级术符来,就罢了;否则,三年不得离殿。唉,这次小吴桐恐怕是有罪受了。”

    江寒月大吃一惊,羞红地小脸顿时白了;

    吴桐不过刚刚能制出符兵,进入不入品的符师之列,那个丁观主竟然要求吴桐在短短三个月制出黄级术符出来!

    那可就意味着成为一名黄术师了!

    从前跟师父枯云闲聊时,师父曾提起,从不入品的符师到一位黄术师,多则十年八年,少者三年五载;而从黄术师到玄术师,那就不是时间、而是天分决定的了。

    满打满算吴桐修习符道才半年,如果能在数个月内就成为黄术师,那就奇怪了!

    再天才也做不到,否则也不会有“符道成才极难”这一说法了。

    这、这可怎么办!

    那丁观主哪里是让吴桐修习符道,分明是难为人,抛给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听佟管事所说,如果做不到,吴桐三年不得离殿。

    这不意味着,三年不得见面吗!

    江寒月瞬时情肠百转,一时间都有杀入符玄殿、救出心上人的冲动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

    连佟管事向她躬身告别都没看见,更不会看见佟心莲如释重负的笑容,魂不守舍地下了符玄峰。

    半路上碰到了李婉儿,被拉着来到这理灵观来听堂。

    昨夜吴桐虽然没来的及说出口,不过,江寒月心里已经把吴桐当成自己的情郎了。

    仅仅一夜之间,居然三年不得见面!

    这可如何是好啊!

    少女正在胡思乱想,忽听莲花台上朗东阳话音一挑,大声呵斥道:“混账!本观主讲法传道,尔等交头接耳,成何体统!再有私语者,记过一次,滚了出去!”

    一句呵斥,让台下数百人鸦雀无声,人人正襟危坐。

    七灵殿中,理灵观是特殊的一观,乃是专门负责考评数千七灵殿弟子遵守门规法纪的地方。

    而这位朗观主出身宗内世家朗家,但属于旁系,论辈分是朗副宗主的侄孙;

    原本是内宗御剑宫巽剑阁弟子,十五年前气海受了重创导致境界倒退,由原来的循元境修君变成了盈窍境的修士,便退出了御剑宫赋闲家中。

    听说是这次是宗主钦点让他出任七灵殿理灵观观主,据弟子中消息灵通人士传言,似乎他本家的族叔公朗副宗主颇为不满。

    朗观主为人最是刚正严厉,发起火来好像凶神一般,因为脸上有一道昔年与人斗法留下的疤痕,被众弟子私下称为“疤面阎罗”。

    加之这位观主与七灵殿裴长老同样拥有开革弟子之权,所以偌大七灵诸峰数千弟子怕他犹甚于怕裴长老;不管如何,灵石在裴长老面前还能有点面子的。

    朗观主又道:“你们个个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就认为十年宗门内修行苦也罢、闲也罢,不过是你们镀上的一层金膜;殊不知,当今天下风雨欲来!

    四大宗门并立已经三百年,看起来相安无事,你们哪里能见到在那些势力空白之处,御剑宫弟子与其它宗门精锐之间的血腥厮杀。

    古语云: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倘若将来天下大变,再现四百年前修仙界大战,宗门尚且自顾不暇,那时候你们又该如何自处!”

    见台下众人虽坐地端端正正,但个个心不在焉,心里暗叹一声:对牛弹琴而已。

    停了片刻,收拢心神朗观主才道:“刚才我已经讲了四大宗门的功法间差别,配合各门术法,概括言之:万剑门多以剑入道、以身修剑、剑意凌厉;烈阳道以气御火、追求排山倒海地气势、焚天燃地;玄天宫功法多为辅助自身灵水、以阴柔歹毒闻名天下、令人防不胜防;

    而我正一宗各玄级以上灵脉功法,却追求中正平和、以心御气、体悟自身天地;随着境界提升灵气施展也如潮汐浪涌,一浪强一浪,浪浪不绝。

    因此,谈不上哪门的功法术法更加厉害,不过是各人见知感悟不同罢了。”

    到此不再言语,手指轻弹身旁小钟;

    “叮”地一响,声音本不大,却接连发出回响,声声不绝。

    ……

    银色符笔在光滑洁白的玉简表面上缓缓勾画,灵气透过极细的笔尖,将朱砂凝聚在玉简上。

    朱砂在灵气作用下,在白玉表面一闪而没,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完全凭借感觉,在几寸大小的人形轮廓中描绘出数十条经脉条理。

    最后,手腕稍顿、笔尖旋动,在人形胸腹间画出一个略大的圆点,所有脉络将汇聚气海。

    白玉表面仍然是一个红色小人轮廓,里面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

    “呼。”吴桐长出一口气,这次还算顺利,还好没有出现太大的差错。

    此前整整十天,他几乎不分昼夜的一遍一遍在人形轮廓中描画着经脉条理。

    相比人体三百六十五条经脉脉络,他不过画出了二十几条;而且没用灵气透笔,只用朱砂描绘。

    这二十几条脉络,他是靠观想自身画出来的;这是“火球术”指决凝聚时,自身的灵气在经脉中运行的轨迹。

    火球术他最拿手,练习的也最熟练,哪怕是连续施展一千个也不会出错。

    所以,他一直在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