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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九年三月,仁宗皇帝赵玮恒崩逝,太子赵政继位。
李冬白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见到皇帝最后一面,等到进入太后宫中时,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开始切实的考虑起自己此次皇宫之行的吉凶祸福来,想明白之后便不禁挑起嘴角微微一笑。
宫禁森严,侍从如云,太后的架势摆得是足足的,二十年未见,人心易变,谁能保证当年的情谊还剩下几分。
终于到了慈元殿,管事嬷嬷立刻在李冬白面前摆上了一张蒲团,四周一片端肃寂静,落针可闻。
李冬白先是用满含感激信赖的眼神,看了高坐玉阶之上的太后一眼,便利落的掀起衣摆就要下跪。
那管事嬷嬷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李冬白的手臂,没让她跪实在。
“免礼平身。”太后四平八稳道。
李冬白却含笑望着太后朗朗说道:“太后数十年对民妇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今日一跪不能表达我万分之一的感激,惟愿太后福寿安康,岁岁如意!”
她跪的恭恭敬敬,结结实实,无半分不情不愿之色。
御座之上的太后终于有些许动容,站起身来步下台阶,亲自搀扶李冬白起身。
李冬白握着她的双手却不松开,只用极低的声音呢喃出:“小灵儿,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太后听到这句,不由得鼻子一酸,也低低喊出一声:“姐姐……”
虽然此时慈元殿中众人都是太后心腹,但也无不震惊于心。众所周知,陈太后一生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自被封后,辅助君王,斗倒宠妃,料理诸王,手段狠辣无情。何曾看见过她流露出如今这般小女儿家的脆弱之态?
太后今年已经四十岁,而且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姐妹,这位夫人看起来比太后还要年轻几岁,却被叫做姐姐。
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翻江倒海,都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清丽的妇人。她一身简单的青衣素裙,没有寻常贵妇的雍容华贵,却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潇洒落拓,别有一番大家气象。
满殿的人被挥退,只留程嬷嬷在里面伺候。慈元殿大总管姜公公一脸淡定的走回寝房,闭上门后却急忙对着早就候在屋里的小徒弟六顺耳语几句。
六顺急急点头,轻掩门扉顺着墙根夹道往外走去,丝毫不惹人注意的在御花园里晃了一圈,便有人把消息带进了崇政殿。
慈元殿内,大梁最尊贵的女人——当朝太后,此时竟然在一名身着普通衣物的妇人怀中哭泣。
“姐姐,我这些年,真是好苦啊……”
李冬白心疼的长叹一声:“我就是知道自己无能,才只能把最重要的一切托付给娘娘,娘娘果真蕙质兰心,把一切都照顾地这样好,我虽有些无颜面对娘娘,但能者多劳,请您还和从前一样,帮我担着吧。小灵儿辛苦了,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你开心一点儿可好?”
太后不由破涕为笑道:“姐姐好不正经,我都多大了,还拿以前的话哄我。”
李冬白一脸混不吝:“这就不正经了,小灵儿,我更不正经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太后忽然脸上一红,瞥向程嬷嬷一眼,让她也退下。
程嬷嬷强自压下心内波涛,却在关上殿门时听到太后一声娇嗔,她忍不住寒毛倒竖,暗自咋舌。自己伺候太后近二十年,可谓她的第一心腹,前日皇帝弥留之际,不住看向门口,就是撑着一口气在等人,当时太后的脸色煞白,可完全看不出对这位李夫人有多么情深义重。
太后和新皇这几日一直在闹别扭,宫里的气氛越发压抑。太后言语中透露的都是新皇乍然知晓生母另有其人,怕是会与她离心离德,甚至太后的位置都要被分给别人的担忧。
谁知今日这位神秘的李夫人一出现,太后的态度竟然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看来太后对她讲述的所谓过往,有太多事情并未提及。那么自己对这位李夫人,也应该要重新估量,谨慎对待才是。程嬷嬷暗暗思索,看上去只是远远的守在门口,八风不动。
当晚,太后设宴款待李冬白,夜间更是同宿一室,抵足而眠。
如此三日,李冬白陪在太后左右,亲近自在,时常令太后欢颜。
春光明媚,懒洋洋的靠在坐榻上打盹的李冬白就听到太后说了一句话:“姐姐,咱们皇上忍了三日都没有过来求见你,还真是沉的住气。”
她慢慢的掀起眼皮撩了一眼太后,哼道:“那肯定是你教的好呗!你儿子要是个善茬儿,能这么顺利的当皇上?”
程嬷嬷本来已经在听到太后那句话时就是脑子一激灵,听到李冬白这个回答,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她赶紧扑通跪倒在地,有心想呵斥李冬白没规矩,却又不敢,只能轻拉了一下她的衣摆示意。
李冬白眯着眼睛没反应,好像半睡不醒。
太后也没搭理程嬷嬷,只笑呵呵道:“姐姐,你这是嫌我教的不好了?”
李冬白托着下巴瞅太后:“你儿子刚死了爹,不然我以后勉为其难就当他爹,和你这当娘的凑成一对儿,让他继续父母双全,以后我们……”
程嬷嬷震惊的张大嘴巴盯着李冬白,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太后脸色却血红一片,斥退程嬷嬷,就不依跺脚道:“听听你说得都是什么?怎的还是如此不着四六……”
李冬白却上前亲昵地拧了她小鼻子一下哼道:“谁让你乱吃飞醋,小心眼儿!我可没打算见他,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行了吧?”
太后慌忙去捂她的嘴:“你再胡说八道,以后就留在宫里一辈子陪我吧。”
李冬白一边攥着她的手一边摇头:“那不行,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你不能以爱之名困住我前行的脚步……”
太后嗔怪道:“去见一见皇帝吧,二十年了,彼此都记挂着,母子天性……”
李冬白又歪回榻上摆手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