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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了,貌似还没叫过姥姥……”姬儿轻呐,小得无人可闻。
客厅欢声笑语一片,姬儿笑不起来,反倒觉得悲哀。
“姬儿呢?怎么没见她出来?”视频了一会儿不见姬儿出现,莎洛姆问道。
“额……她在厨房收拾……”
“你都不会帮下忙的吗!”莎洛姆一句河东狮吼吼得艾利克斯无话可说。
又不是他不想……是他不会……
“你去看看她有没有做好,我想见见她,长漂亮了吧!”
“哦,好!”艾利克斯起身,刚好姬儿将一切都收拾好从厨房里出来,艾利克斯招手,“姬儿,妈想见见你!”
到底要不要见?姬儿迟疑,事情一件接一件,很烦。她肯定会说一些让两个人复合的事,她不想考虑这么多人。
最后,姬儿走到小宝身边,不急不慢。
“哎哟,这是姬儿啊,留了个短头发,干练了很多嘛,真长漂亮了不少!”莎洛姆毫不吝啬夸她。
姬儿勾勾唇角,“谢谢,夫人。”
夫人?她刚才是叫她夫人?
“姬儿……”艾利克斯吃惊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她何其的陌生,“姬儿!”他喊得咬牙切齿。
姬儿转头看着他,目光里依旧淡然。
小宝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完全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怎么了。
“小宝,你就在这跟奶奶视频,房间里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艾利克斯撂下话,大力拖着姬儿进她房间。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门响。
“奶奶……”小宝弱弱地叫着电脑那头的莎洛姆,爸爸这样很恐怖。
“小宝乖,奶奶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妈妈马上就出来。”莎洛姆哄他。
与此同时,艾利克斯将姬儿压在门上。
“你非要这样吗?当初是我的错,你惩罚我一人就好,为什么连我妈都要受牵连!”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叫她一句夫人,我错了吗?”姬儿无辜地看着他,想用力掰开他的手却动不了分毫,“我们早就离婚了,我有什么理由叫她妈妈?我自己的母亲都没叫过妈妈!”
“三年半啊,她待你如亲生女儿……”
一串铃铛般的音乐打断艾利克斯的话,烂熟于心的(梦中的婚礼)。
姬儿错愕,随即冷笑,五年都不曾换过铃声呐。
艾利克斯烦躁地掐断,而电话那头的人却坚持不懈地打着。
“妈!什么事!”艾利克斯最后没办法接通,明知故问。
“艾利克斯,我警告你也胡来啊。”
“妈,没有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孝顺我知道,总之不管怎么样,不准为难姬儿,小心我跟你翻脸!”说完电话那头莎洛姆挂上电话。
艾利克斯一愣,随即看着姬儿,“你听,妈可是事事想着你,而你在干什么?”
“好一个事事想着我,”姬儿没有断过的冷笑,“是啊,她确实事事为我着想,所以在我被你扫地出门的时候,让我喝了那碗药再走!我怎么就不配怀上你们格洛斯特家族的骨肉了!如果没有小宝,也许我还能坦然。可是小宝……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和你妈,我的宝贝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吗!我的宝贝也会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也可以一出生就能听到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就这么健健康康的一辈子!”
姬儿不会忘记,她都走离格洛斯特庄园有一公里,管家哈维还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端出一碗汤药让她喝完再走。
他说,这碗药能确保姬儿不带一物离开格洛斯特家族。
而她,只能庆幸,自己的宝贝有多么坚强,那么多事情就只带走了他对这世界的声音的感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艾利克斯一连几个不可能,他不信他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相信!妈不可能这样做的。”
“是啊,是我在说谎!”姬儿挑眉,笑着嘲讽他,嘲讽自己。
艾利克斯摇头,他接受不了,他母亲不是这样的人,打开门,艾利克斯呆呆地看着沙发上那自个儿对着电脑打小怪兽的小宝。他夺门而出,他真的没脸面对他那天真宝贝的儿子。
“爸爸,爸爸!”小宝喊道,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妈妈,问,“妈妈,爸爸去哪?”
“太晚了,爸爸要回家。”姬儿微笑,仿若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刚一上车,又一个电话打进,是老管家哈维打来的。
艾利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接通。
“艾利克斯,夫人刚刚晕倒,你快回来!”说得简明扼要。
艾利克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手刚扶上方向盘,却没想到滑了下来,木讷地看看自己的手,原来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忽略了车速,忽略了时间,也忽略了一向稳重的哈维刚才打来的电话尽显他的慌张。
第一天,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她很开心。
第二天,手机屏幕上没有一丝他打过电话的痕迹,她还是很开心。
第三天,依旧,她稍稍放下心来。
第四天,是第二年了,没有他在,她确实过得平静而且舒坦。
第五天,小宝不开心了。
“妈妈,小宝怎么还见不到爸爸?”小宝不高兴地嘟嘴问道。
姬儿伸手扶着他的头,道,“妈妈不是告诉你了吗?爸爸回家了。”
“那小宝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爸爸?”
“你说呢?”
小宝小脑袋耷拉着,好吧,妈妈说过,长大了才可以见到爸爸。
第六天,小宝还在不开心中。
第七天,小宝继续上学的日子,在学校的时候暂时忘记爸爸这回事儿,还是跟小朋友在一起好玩。
第八天,艾利克斯终于打电话过来。
接到他的电话姬儿眉头微皱,他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号码?
“姬儿,对不起,这几天公司太忙了……我好想小宝,也好想你,本来想着跟你们一起跨年的,但是公司临时有事儿,对不起……对了!还记得吗,我们结婚之后的第一个跨年夜?那天晚上你喝了点酒,非要唱歌给我听,说是给我的新年祝福。你唱得真的、真的很奇葩……我不是说你唱得难听,现在想来,我觉得你唱得很好听,如果能天天听到绝对是件很幸福的事……姬儿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