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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感觉，艾利克斯笑了，“讨厌我就够了，别讨厌自己。”
苏珊说的没错，她在他面前就是太卑微了。明知道爱他是抓一把满身是刺的玫瑰，而她，心甘情愿。
记得，那时候她的回答是，只要不是飞蛾扑火就行。
“姬儿，原谅我，给我个机会疼惜你。”轻抚怀中人的后背，嘴边的笑意不减。
她能在他怀中哭诉就说明她对他气消了一半，这样就好。
“姬儿，相信我，无论如何，我的选择都是你，我要牵着你的手过下去。”
“我可以相信吗？你不是爱着她吗？”
“可以相信，可以的，我心里还是有爱着你的，姬儿，你很了不起的一点点占据原本是米真的位子，有一天我会回完全地爱上你，我保证。”
艾利克斯的信誓旦旦，姬儿不想再去怀疑，她也无力去怀疑，她真的只是想能在他怀里一辈子。
她，信他。
相信得以至于有一天艾利克斯将米真接回格洛斯特庄园来。
那天，姬儿没哭也没闹，只是很淡地看了一眼就上楼了，因为他说了要她信他。
因为春天了，庄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重新整修一下花花草草，枯死之类的到这时候都换新，有时候会试试新的品种。
家里的园丁正将上年移栽却枯死的悬铃木小树苗换上新的树苗。
褐色的土壤被翻出，有时候一锄头下去，翻出不少鼠妇之类的小昆虫来，在原本枯死的沉寂中倒是添了一份生气。
空气里流溢的是淡淡的泥土的芬芳，给人一种静谧的安逸。
两道修长的人影立于花园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还记得大学的那次集体植树吗？”米真轻启红唇，目光始终留在眼前的小树苗上，嘴角微扬，淡然的美，一如当年。
艾利克斯偏头扫过她一眼，“有印象。”
米真“扑哧”一声，笑出声，艾利克斯也扬起唇角，不是有印象，而是记得很清楚。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没想到也能有跟他这么平静并肩而站的时候。
“是不是只是这样看过，然后就说知道怎么做？”
想到那时候就觉得很好笑，艾利克斯根本不知道怎么植树却硬是说自己懂，然后第二天两人便闹了笑话，树被种得歪七歪八不说，小部分的根还因为坑挖的不深裸露在空气中。
最好笑的就是，米真被土里突然冒出的蜈蚣吓得尖叫，正好艾利克斯提个水桶纠结地浇水，米真突如其来的一声，艾利克斯一个没站稳，跟着桶一起栽进了树坑，浑身是泥，平日里那光鲜的形象什么都是浮云。
“咳咳！”艾利克斯不自然地别过头，那至今难忘的丑态他怎么可能忘记，她这么一笑什么都明了了，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有这么狼狈，也有恨不得钻地洞的想法。
“呵呵，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米真正对在艾利克斯面前，隔着空气在他身上值了一通，“都是泥！”
“还笑！”艾利克斯一脸憋屈的样子，眼角瞄到姬儿正在楼上看着他们，“这事你知道就行，别跟姬儿说。”
“哦？是吗？那还真值得跟她说说。”米真打趣道。
“算了，我上楼去。”艾利克斯翻白眼，转身进屋。
看着他的背影，米真淡笑，深呼一口气，吐到最后一丝复杂闪过，转身再次正对那一片的树林，将手被在身后，春天吗？真好。
艾利克斯进屋，姬儿知道他应该马上就能上楼来，画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再次落下，浅浅地勾勒，继续刚才的画作。
如画的格洛斯特庄园，在中间一个戴着大草帽，穿着一身连衣裙的女子迎风而立。女子就是米真，只是她没有草帽，没有连衣裙。
因为艾利克斯突然闯进画中，姬儿的笔中断了。至于他，要画他进去很简单，但是她不愿意。
本来画米真就不是本意，眼前一幅静谧安详的画面，姬儿提笔，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生活好像是死水，死死的涩味。
“姬儿！”来人从后将姬儿包裹住，“又在画画？”
稍一用力将姬儿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欣赏着姬儿的画作。
“嗯。”姬儿点头，脸上换上笑意。
“画得真棒！赏你一个吻！”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脸颊，还发出“吧唧”很大一声。
“都是口水！”姬儿故意嫌弃地擦脸，嘟嘴不满。
“哼哼，竟敢嫌弃你老公！作为惩罚，再来一个！”
“不要！啊啊啊，都是口水！”
“你这丫头！”食指戳上姬儿的额头，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姬儿，我跟她真的结束了，只是还没找到房子，她……”
“嗯，你说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啊！”姬儿睁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你不开心，姬儿我想让你开心。”艾利克斯定定的看着她，反倒是让姬儿不自然了。
姬儿抿了下嘴唇，笑，“没啊，我开心，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到现在，姬儿已经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跟他在一起了。
艾利克斯皱眉，她的故作轻松让他无力，他到底是在做什么，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
“艾利克斯，我想去考ACCA。”
艾利克斯一愣，想了想，点头说好。
若是以前，他定会不同意，因为姬儿喜欢在晚上熬夜看书，对身体总归是不好。而起他听苏珊说过，姬儿难受的时候就喜欢解数学题，每解出一道数学题就增一分自信和快乐，一点点的自信和快乐将那些难受排挤掉。
但是现在，姬儿再这样每天没事做，整天呼吸乱想，只怕对身体更不好。
“太好了！”姬儿高兴地跳起来，蹬蹬地跑进书房，踮起脚尖在书架上找着大学时候的课本，怎么也够不着。
都是艾利克斯，一毕业将她的书全放在她够不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