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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冷语，没有丝毫感情。
“我……我家。”
与料想的一样，他到底干什么了！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怕他误会，再看到他懊悔的表情的时候，米真立马开口。
听到她的话后，艾利克斯心情算是好了些。
米真背过身，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自嘲。
他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除了那个深吻。
艾利克斯冷眼瞥过餐桌，简单的早餐却都是他曾经喜欢的，她都记得，却再怎么也就只是个过去式。
“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也知道……真真！”
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昏倒，那一刻艾利克斯心跳感觉如窒息一般。
她什么时候脆弱至此？因为谁？
忘了闯了多少红灯，只是恍惚间记得，路两旁的建筑就如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白色床褥中间的她，苍白又好若透明，飘渺的虚幻。
三年多了，原来他们还可以回到这么安静的时候。
脑海里，医生那见怪不怪机械如公式的语气——劳累过度。
坐在床边，双手抵在额头之上，他也开始不明白了。
床上的人儿小声嘤咛，如洋娃娃翘卷的睫毛轻颤，眼睑缓缓打开。
如期对上他的眼睛，褐色的眸子浅浅笑意，她就知道！
很快艾利克斯就如半个小时前，充满敌意，转身离开，手腕上的力道却生生让他停住。
眼神在她的手和脸之间来回，她是想干什么？
“你还爱着我，对不对？”问句却如肯定句一般肯定。
不然，不可能在她昏倒的那一瞬那么慌张；不然，不可能等着她醒来。
艾利克斯没有说话，眉头越皱越紧。
“那些话我没有说过，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境地？我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人而已啊，”晶莹的泪水肆意划过他迷恋的脸，梨花带雨，刺得他眼睛生疼，“若说我自私，那你艾利克斯何尝不自私了？你真的有信任过我吗？”
唇角微动，却无话可说。
“我知道那天你等了我，我也尽我最大的努力赶到机场，我看到你了，真的，”米真毫不掩饰地自嘲，“可你知道？其实不管是我身边的人，还是你身边的人，都不认同我们。”
艾利克斯一怔，但很快恢复，他该相信？
嘴角勾起冷笑，可以转移话题，一出口就是难以控制的讽刺，“呵呵！没想到你生活这么困难，我不介意资助你，毕竟当初分手费还是没给的。”
说完，掰开那拽着他的苍白干瘦的手，转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对于米真的歇斯底里，艾利克斯后背一怔，却还是疾步走开，如同狼狈地逃离。
“碰——”
艾利克斯颓然地靠在墙壁上，身侧的门里，听不到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她在哭。
心，有点痛。
但，并不是真的是一点而已。
“格洛斯特总裁，”邪魅带着戏谑的声音，“昨晚过得可好？”
小愣，微眯眼看着眼前人。
抿嘴，不作理会，然后侧身离开。
“你说，小姬儿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在擦肩之际，米杰缓缓道来。
艾利克斯一顿，笑，“那就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是啊。”米杰也笑，笑他不知从哪来的那份自信。
他亲眼看见他在他家楼下搂着米真狂风骤雨般吻着她，所以他识趣地在门外等着，伴着路灯的忽暗忽明，初春的伦敦很冷。
心很痛，但只要米真开心就好。
艾利克斯不作理会，径直离开。
坐在车内，趴在方向盘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然后思绪不受控制越飘越远，那小小一秒就是好几年前。
他记得昨晚是有个明明可以推掉的晚宴，但他去了，姬儿、米真、米杰三个人不停在他脑子里乱转，然后醉了。
确实，好像迷糊之间，他有看到米真，是弹着钢琴还是什么。
好像他说了一句话——今晚我不想回家。
这让他想到了，与米真定情的那晚，他也是对着她说同样的话。
都是一样的买醉，只是那时候是他父亲刚因病过世。
只是这一次真去了她家，那一次却还是被她搬回自己的小公寓。
早上起来场景，跟今天早上差不多。
还记得将她钳制在他与冰箱之间，她平时那白皙的脸红得釉透，仍旧沉浸在他刚才对她的吻的惊恐之中。
而他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抑郁的心情也有了很大起色。
“我们交往吧。”
米真漂亮的双眼又一次瞪大，生平极少地惊讶得张开小嘴，然下一秒所有的所有都覆盖在他给她的疯狂的吻中。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所有，如放影片一样历历在目。
车窗上的罚单被风吹得一颤一颤，艾利克斯愣愣地看着有些发呆。
“姬儿，”顺手拂过皮夹里姬儿灿烂而笑的照片，“如果……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了了，怎么办？
缓缓启动车子，仍由粉色如信笺的罚单随风拍打，他真的不想动了。
要是时间能禁止在这一刻就好了，不用再纠结繁琐的爱恨情仇。
“艾利克斯！老实交代，昨晚去哪了！”姬儿如辣妻插腰指着刚进门的艾利克斯，质问。
因为等他，基本上一晚上没睡，而这死人竟敢一夜关机。
轻笑，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一晚上没睡？陪老公睡觉去。”然后配合地打个哈欠。
哈欠是有传染的，姬儿深有体会，不过确实她很困。
睁大着眼睛，姬儿全无睡意，耳边回荡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他很奇怪，她这样想。
说不出口的奇怪。
“啪！”浴室的门开了。
姬儿赶紧闭上眼睛。
一阵凉风钻进来，然后是床榻下陷。
自然地搂过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