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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王醒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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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转身,就见殿外有一个人,撑着素伞渐渐走近。一身粉红色衣裙,梳着双髻,秀美小脸上嘟着嘴。不是流水还有谁!

    流水来到殿外先跟温候问了好,这才转向白晨。

    小姐说做人要有礼貌,这算礼貌了吧!

    白晨一见那快能挂住油瓶的嘴就知道不定是谁又惹她了,果然不用问,自己忍不住就先说了。

    “小姐醒了,这是要回了吗?”

    边说边上前把一头墨发给向背后顺了顺:“大半夜的睡得正香,有人跪在外头请罪扫兴呢”

    “嗯?”白晨微侧过身,挑眉,无声询问。

    “还不是狐戎狐秋他们……”一下想起旁边还有人,忙住了嘴。

    白晨哪还能不知是怎么回事,转身对温候略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抬脚就出了殿门。流水把伞举高,遮着两人头顶。

    温候一见急急忙忙到殿中又拿厚棉披风,又拿手炉,又拿毛皮护手。等他再跑出来人早走出老远,一转弯不见了踪影。

    他抱着一堆东西在门口站了半天,旁边小待也不知道大总管这是在看什么,遂也不敢出声。还能看什么,他正想着人就这么走了,自家大王醒来问起可怎么回,好不容易来了,愣没给留住!这人就不能多想,不然想什么来什么,他这还没想出个三四五呢,一个小待上前低声说了几个字。哪几个字?就四个字,四个铿锵有力笔画简单老少皆识宫里常说的字。

    “大王醒了。”温候一脸苦相转身回了内殿。

    纣王在塌上并未起身,只是熟睡中突然觉得怀中一空,心跟着猛的一突就醒了过来。

    殿中光线晕暗,两盏残灯将室内照得萧萧索索,灯光实在太微弱,小小的一团看着无比灼热的颜色却照不进人的心里,映在灰白的墙壁上反而泛着清冷的光。静静垂立的幔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暗影,孤寂木然的深沉中透着几分空茫。

    软塌另一侧已经没有了人体的温度,若不是枕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悠然之香,他甚至以为这一切又是一个梦境。

    像过去几月无数出现的梦境。温候就着小待手中的水盆,将被热水泡过的布巾递了上去。纣王接过擦了擦脸,清醒了许多,将布巾递回去的同时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温候心想,其实您真正想问的应该是那女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吧!

    “亥时了。”顿了一下接着道:“苏娘娘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见您睡的熟就没叫。”

    “嗯。”

    温候转身挥退了小待,见自家大王也没起身的打算,只是半躺半靠在了塌边的紫檀雕花壁上,赶忙上前拿了个软枕放在纣王身后给他靠着。这睡了一觉看着精神却是好了许多。遂开口询问:“大王这一觉睡着极沉,想来现在也该饿了,奴才先传膳吧。”

    纣王开口,答的却不是这句。

    “她可说了什么?”

    温候一怔,这才反映过来。

    “娘娘吩咐人将宫门跪着的朝臣都送了回去,冻的狠了的,就留宫里住一晚上,还说如果不肯回就说这是大王的命令,明日一早必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纣王听后半晌不语,好看的眉头微皱,淡淡轻愁浮起。

    交代,如何交代?

    自姜尚断言妖星现天下大乱,这天下竟然真的就乱了。难道冥冥之中真是上天的安排?不,他不信,他不信什么命由天定。他觉得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暗中推动着,近来发生的事每一件都透着诡异之处。

    从东夷无端犯进商境,他不得将朝歌兵力调走。接着伯邑考死于巫蛊,看上去刺杀的应该是苏妲己。王后虽然死因不明,却明显被是人利用了,她身边的待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再到东伯候姜恒楚救走姬昌逃离朝歌,当时羑里和驿馆都有重兵把守,是什么人帮他们逃走的?他们这一走,却调走了朝歌最后的兵力和太师闻仲。

    再到比干被残杀在自己府中,待者都说见到一个红衣黑发的女子出现过,可那个人决不可能是苏妲己,虽然她那时不在王宫,可纣王就是可以肯定那女子就算要谁死,也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真接杀了。暗杀?还被人看见真容?这么浅显的栽赃只有那些朝中不知变通的老古板才相信。知道孤不会交人吧?那就只能跟朝臣对立被骂昏庸无道了。

    还有那日,明知孤在练剑,宫人都不会靠近那园子,贾氏为何会衣衫不整的突然出现,还直直扑到了剑下。接着就有人引来了黄飞虎,以他平日的为人就算见到夫人残死定然也会查个究竟,何以直言断定是孤所为。未必不是有人对他说过什么吧?

    这一庄庄一件件,看似不相关联的事,细细想来都是针对孤而来的。

    众叛,亲离,妻离,子散。

    好狠的心,好大的怨恨……

    桃夭宫。

    白晨一进院门,就见殿门口雪地里跪着两个人,衣饰容貌无不精美,只是脸色比雪要苍白几分,当下也不多说,进了殿中,只朝后挥了挥手。

    流手站在廊下收了伞,起忙上前掀起挡风的帘子,一扭头对着院中两人说道:“别跪着了,小姐让进去呢,有什么事都进去再说。”

    见她抬着帘子等着,狐戎狐秋只得起身一起进了殿中。

    进了殿刚要跪,就见红衣女子衣袖轻轻一挥,如轻风掠过莲影,不兴半点波澜却留一室暗香,二人身不由己被一股大力推着到了一边椅子上坐下。

    那女子转身,红衣墨发层层荡开,清贵坦荡,若斑斓霞光透云而出,没有丝毫隐晦,丝丝缕缕的优雅浓艳,深刻骨髓的香馥妖娆。

    二人对视,默默敛了眉眼,愧疚之色渐重。

    怎能不愧?狐秋双手放在膝上,骨节泛白,握得及其用力,微微低着头,不知是不敢或是不愿,还是不能,眼睑下敛始终没能抬起头来看一上眼。

    这女子多次出手相救,不及报答却要行那等污蔑之事。虽是被逼无奈,说到底不过是自己怕死。遂扯出一丝苦笑,罢子,今日就还了这条命便是,修行数千年,不过因果循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