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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暗惊这明显种了药物的男子竟然是西伯候大公子?姜汤见纣王并未盛怒之下杀了苏妲己,急急上前想着再说上几句火上浇油。
不想纣王只一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就拉着人急匆匆的走了。随后没过多久门外来了一队侍卫将神志不清的伯邑考也带走了。姜汤无法只得带人回到寝宫等待消息。
纣王怒气冲冲的拉着白晨一路回了寿仙宫。一路鼻中尽是悠然之香,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将白晨放到一处软塌上歪着,学流水平日将软枕放在她腰下,这才转身到了一边的红木雕花椅上坐下,接过宫人递来的茶盏抿了几口。
等了许久,也不见塌上人出声,一抬眼就见她歪在塌上悠闲自在的模样,竟然“噗”的笑了出来。
“怎也不闪避?平白让人占了便宜去!”边说有些宠溺的看着白晨,其中却带着懊恼和难懂的复杂。
“不气了?”
白晨歪着头这才看了一眼刚刚还气得像要吃人,一转眼又笑呵呵的男子。
“桃夭宫的宫人我再换过一批,以后遇到这些事……”心中却想着以后必然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过也没有必要非要说给眼前女子,遂转了口:“也不必如何,躲开就是。”
说完也不等白晨如何回答,起身走出了内殿。过了片刻又转了回来,身后跟着的温候等人拿着棋具上前摆在了二人之间。
纣王拿起一子放在棋盘上说道:“今日三局我定会全胜。”
听他如此说就知道这人好胜之心又起,白晨只得从塌上起身,忽然又想到一事便随口问道:“伯邑考你打算如何处置?”
纣王听到伯邑考三个字,脸色就是一暗。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只是抬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白晨一眼,声音有些僵硬的说道:“此事你不必管。”
白晨见他面色闪烁心里便知结局难改。
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各人终有各人的命数,又思及不久便会离开王宫,而等待这男子的命运又将如何……想着随手将墨发拢于身前,摘下发尾坠着的小巧金铃,将其中一只递给纣王。
“此铃我出生之后便一直随身带着,他日危难之时可轻摇此铃。”说完见纣王接过金铃,便将剩余两只重新坠在发尾。
纣王看着说话时声音有些凝重的红衣女子,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酸胀的难受。竟然隐隐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那是一种带着慌乱的胀痛夹杂着他不曾体会也无法描叙的酸涩,像是陈旧的伤口再次被外力强硬的撕裂,流出的血液里带着不复往昔的鲜红……
光线晕暗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轻一重渐行渐近。
似乎又传来一阵女子熏香的味道。只是这石牢里关的多是死囚,犯人受刑后当然不会有什么伤药来治疗。那些伤口大多数会慢慢发炎然后腐烂。这时香味混在这许多腐烂酸臭的味道里,自然是不容易被人分辨的。
脚步声停在了一间牢房前。
狱卒向里面指了指,说了一句“就在这里……”就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像是不想在这不知死了多少人的死牢里再多呆一刻。
一时间牢门前寂静无声,只剩下一个身量不高,披着黑色斗篷,脸被风帽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那人见狱卒离去,抬手将风帽向后拉开了一些,一直遮着口鼻的绣帕被放了下来,露出了鼻梁以下的半张小巧的脸,肌肤白皙,娇嫩双唇不点而嫣,竟然是个女子。
一个弱小女子竟然会出现在这关压死囚的石牢中,让人不得不觉得有些诡异。
那女子像是过了一会才适应石牢里昏暗的光线,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有个人影躺在石牢里侧的干草上。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女子伸手扶着铁铸的栏杆。向着石牢里的人影轻声的唤道:“伯邑考公子,伯邑考公子……”如此换了两声也不见那人影动一下,只得提高了声音再唤了几声。
伯邑考那日在桃夭宫中被熏香迷了心志。随后便被纣王一怒之下关入了死牢。虽然不曾受过刑罚。可他身为一方诸侯的长公子,自幼锦衣玉食,身前身后仆众簇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何曾住过这种地方,再见那发了霉的食水更是难以下咽。被关了几日竟是滴水未进。
他只觉得自己腹中被饿得有些抽搐的痛疼,狱卒却根本不管他们这些死囚。
唯一还好的就是他单独被关在了一间石牢里,没有和其它犯人同住。隔壁那些牢中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仿佛时刻都在响起的痛苦呻吟声。只是隐约听到就让他异常的难受。
这已经是被关进来的第五日了,伯邑考躺在墙边的干草上。觉得腹中抽痛,四肢无力。脑海中尽是麻木的空白。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却在这时隐约听到有人唤他。
开始还听不仔细。后来声音渐大,果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说不清自己那一刻是什么心情,他以为只是幻觉。有些坚难的转过身后,却看到牢门外真的站着一个人。叫唤声就是那个人发出来的。
他看到那人后,突然有了一种像是绝处逢生一般的激动。身体也像突然有了力量。他觉得自己坚定有力的向着牢门移动着,可在旁人眼中他只是坚难的缓慢的向着牢门爬去。
用了很久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牢门前。透过栏杆的缝隙间他看清了那人只露出一半的脸孔。
似乎有些熟悉……那人见他爬到了门前,这才又将风帽向后拉了一些露出一整张脸。
伯邑考看清了那脸,突然觉得无比的愤恨。他无力的瞪着那人,像是用眼神在质问。为何要陷害他?为何要陷害他?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伯邑考,像是为了离他近些,竟然提起裙角蹲在了牢门前。这样的高度更是让地上的人能看清楚她的一双大眼中缓缓流下的水渍。
伯邑考愕然,迷惑,深陷牢狱的明明是他,陷害他的人却为何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