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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砚,送太子殿下出去。”南宫羿也站起身来,平静地望着对面的男子,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对撞。
言砚与尉迟季然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廊前,言墨兴奋地从怀中摸出一叠纸递到南宫羿面前,“殿下,常浩的《兵法十六则》全都誊抄在这儿了,您看看。”
南宫羿接过,一张一张大略地看过,又递还给言墨。“装订成册后好生收着。兵法虽好,却也不是万能的。”
“殿下,常浩墓中机关重重,尉迟季然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敢一人独闯墓中盗书,虽说这书宝贵,总宝贵不过自己的命吧,也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何况这还是在别国的境内。”虽早就耳闻尉迟季然的离经叛道,但这次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他言墨所不能理解。
南宫羿表情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尉迟季然表面看着放荡不羁,实则是极有头脑的人。他没有八九分把握不会去动那墓的。如今来取兵书,看来南吴国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言墨闻言有些紧张,“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没有这个必要。”南宫羿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南吴的使团很快就到京城了,尉迟季然必定是回去与他们会合,进了京城,自然有会有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尉迟季然出了倚镜山庄,向北走了几里路,来到镜湖边的一个村子里。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走到一间农舍前,一位妇人正蹲在院子的水井前浣洗着衣服。见他走进院中,笑着问道:“这位官人可有什么事吗?”
“路过此地,赶路走的渴了,大嫂可否给碗水喝?”
那妇人起身,边用腰间的围裙擦着手,边说道:“当然可以,官人就进屋喝吧。”
尉迟季然走进院中,“谢过大嫂。”
那农妇笑着点点头,侧身将他让进屋里,又伸头四处看了看,将房门掩好。
“参见太子殿下,苏将军已经等候太子多时。”农妇俯身行礼。
“起来吧。”尉迟季然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简陋的的农舍,和从外面看起来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太子殿下请随民妇来。”
尉迟季然点点头,随她进了里屋,里屋里除了一张大大的土炕和一个破烂的衣柜外,别无长物。
农妇走到土炕边,将炕上的破被褥收拾到一角,又伸手将炕边的油灯转了几下,土炕立即现出一个洞口。
“殿下,苏将军就在密室中。”
等尉迟季然进入密室后,农妇合拢了洞口,重新又将被褥铺好,走到院中,继续浣洗着衣服。
尉迟季然沿着楼梯走下,又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阔起来。一间不大的密室中被布置的十分精致。室中的桌前坐着一个锦衣男子,见他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怀轩,好久不见了。”不等男子开口,尉迟季然已经走到桌前,自顾自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您总算来了。”苏怀轩一脸喜色,仔细打量过一番,见尉迟季然并未有受伤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殿下,属下收到您的密信就来到这里等,结果等了一夜,未见您前来,想去寻您,又不知道您到底去了哪里。”
尉迟季然换上平时一惯的慵懒表情,斜眼看了看他:“半年前,本宫叫你来东越建立落脚点,你就给本宫找这么个地方?”
“殿下,这里只是其中之一,整个东越,大大小小的落脚点不下十余处,光东越京城内就有三处。您说您会来镜湖边,所以属下就通知您来这里,这里是离镜湖最近的一处落脚点。”苏怀轩揣摩着他的心思,一边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镜湖边,除了官宦富贵人家的别苑,便是这样的农舍,属下琢磨着,只有这样的农舍最不起眼,所以才会选择这里。”
尉迟季然并没有对他的一番汇报有所表示,只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本宫的辇乘走到何处了?”
“已经到了京城外,东越皇明日将派人专门迎接太子进城入宫。”苏怀轩翻出桌子上的茶具,倒了一杯,呈了上去。
尉迟季然接了茶,喝了一口,皱了眉,这茶相比层云雪芽实在不是一个档次。
“欣然那边没什么异常吧。”
“公主找过殿下几回,都让他们以太子水土不服,正在休养,不见任何人给挡了。”苏怀轩听人汇报此事时,很是疑惑,那欣然公主是谁,是南吴国举国都知道的霸道和蛮不讲理,这次竟然用几句话就打发了,实在让人惊讶。
尉迟季然见他若有所思,抿嘴一笑,“为了叶天鹏巴巴地跑来东越,现在离得这样近了,哪还有心思管她的皇兄,哎,真是伤心啊,白疼她了。”
苏怀轩听了暗暗也是一乐,欣然公主倒追叶天鹏的事,也是举国闻名的,看来太子是一早算准了这些,才会自己跑出来。
“怀轩,替本宫查个人。”
“殿下尽管吩咐。”
“柳云凌的侍妾吴清清。”
“殿下说的莫非是柳相的儿子柳云凌?殿下,这……”苏怀轩迟疑着。
“怎么?这点小事你都做不了?”
苏怀轩揣度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回道:“殿下,您想要美女,属下现在给您送来十几、二十个都不成问题,何苦去招惹人家的侍妾?”
尉迟季然哭笑不得,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显然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板了脸喝道:“叫你查,你就去查,哪来的这么多话,本宫的事也是你管得的?”
苏怀轩讪讪地嘟囔着:“殿下您明知叶天鹏与柳云凌有交情,交给他查岂不更方便。”
“多事,本宫叫你去查,自有本宫的道理。好了好了,本宫先休息一下,你去准备一下,傍晚我们便出发去京城。”尉迟季然将手中的茶杯咣的一声扔到桌上,转身躺倒在榻上,不耐烦地挥挥手,闭了双眼,养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