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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何人?”她手指着车夫,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恐慌。
“你不是口口声声叫他圻哥哥么,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认得了?”
雪漫天嘲讽的声音再度响起,像一个晴天霹雳劈明晃晃地劈向木清婉。
“圻哥哥?他不是被毒蛇咬伤昏迷不醒么,怎么会……”
木清婉在孟圻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地扮成温婉可人的样子,如果面前这车夫真是孟圻扮的,那她所有的伪装不是都被戳穿了么?木清婉摇头,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姓雪的贱人在故意气她。
车夫用手在脸上徐徐一抹,抹掉了脸上的姜黄,露出本来面目,不是孟圻还会是谁?
这下子,木清婉终于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将她死死地困在了里面。完了,什么都完了……
“圻哥哥,你好狠的心!”
木清婉大喊一声,突然松开鞭子,转身向雪漫天撞去,她的梦碎了,她要拉她陪葬。
她们俩隔得很近,这一变故又发生得太突然,完全没有预兆,孟圻手腕一翻,长鞭卷向木清婉,却只够到了她的衣角。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冲到了雪漫天身前,狠狠地向她撞去。
“漫天!”孟圻大声惊呼,来不及相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雪漫天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一点,木清婉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犹自愤恨不已地盯着雪漫天。可惜,她也只有盯着的份儿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木清婉就是再笨,也察觉到自己被雪漫天动了手脚。
雪漫天俯下身,笑吟吟地在她耳边低语,“还记得马车上那些药材么?那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雪漫天向来不爱做无用功,她让管家准备药材自然是要起到作用的。其实她也只是预先防备而已,如果木清婉不心生歹念,动用武力,心平气和之下这些药材根本不会对人体有任何影响。可惜她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雪漫天开始故意拿话刺激她,就是想让她气血流动加速,加快药效的发作。还好她先有防备,不然的话可就被木清婉撞进河里了,她挺着个大肚子,掉进河里会怎么样,她自己也不敢想。
孟圻见雪漫天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低矮的船舱冷冷说道:“你们还不出来,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船舱里居然还有人?自己的丑态竟然让这么多人看到了,木清婉羞愤得想去死,还好她现在动不了,不然一定去跳河。
船舱内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孟良远,一个是木俊杰,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孟良远原先只以为木清婉最多是有些刁蛮,却没想到她这般狠毒,枉他还一度把她当成儿媳妇的人选,如今想来不觉惭愧。
“木兄,犬子天资愚钝,怕是配不上令千金,联姻之事休再提起。”
自家女儿丢人现眼,被抓了个正着,木俊杰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得忍气吞声,暗中将木清婉埋怨得半死。
“孟兄言重了,是我教女无方,还请诸位见谅才是。”
孟良远与木俊杰客客气气地说着场面话,貌合神离。
雪漫天与孟圻相视一笑,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总算是解决了。
出了这样的丑事,木俊杰无颜久留,很快就带着木清婉回渝州去了。听说不久之后他就为木清婉另寻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与木家也算门当户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决了木清婉的事,雪漫天很快也向孟圻辞行,她要回幽兰谷去,孟圻对她虽好,但她在孟家终非长久之计。
孟良远以为漫天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孟家的种,自然是不肯放人的,一力劝漫天留下养胎,还忙前忙后的准备大办喜事,在孩子出世前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
雪漫天感动之余哭笑不得,她和孟圻?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最后还是孟圻将孟良远拉到书房中,两父子关上门来谈了很久,这事才算做罢。
父子俩具体说了些什么,雪漫天不清楚,她只记得当孟良远从书房中走出来时疲惫不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孟圻的脸上,也少有的染上了酡红,眼中带着怒色,胸口急促地起伏,气息紊乱。
孟良远盯着雪漫天的肚子看了半天,叹着气失望地走了,从背后看他只是个为儿孙操不尽心的老者,一点也不像叱咤江湖的豪杰。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无论是看着光鲜的高门大户,还是为生计奔波也只得勉强糊口的贫寒人家,处境不一样,想的事也自然不一样。
孟家父子的心结由来已久,雪漫天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打开这个结。略作收拾之后,她在孟圻的陪同之下,回到了阔别十个月的幽兰谷。
说起来也巧,雪漫天回到幽兰谷的这一天,正好就是萧然动身前往京城的那一天。
马车已经驶离扬州很远一段距离了,萧然的思绪还停在那里没能跟上行程。
知道他要上京,师傅特意从任职地赶回来给他践行,事隔一个多月后,他再一次见到了岳蓉。
她如今气色好了许多,白晰的皮肤中隐隐透出点红润,瘦瘦的小脸长了些肉,看着不像从前那么尖刻。她的模样,越来越像萧然梦里的那个人,原先只得七八分像,如今却有九分像了。
而她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便闷头吃饭,瞧也不瞧他一眼。
萧然知道,她还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就如他一样忘怀不了。毕竟她曾对一个人真心相待,所以那样的结局让人难以接受。她心里的想法,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过问了,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是和漫天有关的事,散席的时候,萧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