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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木清婉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雪漫天看木清婉双目红肿,哭得悲悲切切不似作伪,心里也有些慌张。
“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人在何处?”
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被人置疑,木清婉一跺脚,又气又急,“雪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我再不晓事,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你若不信,尽管去问。”
雪漫天本就不信她,听她这么一说,就当真去问了孟府的管家,将木清婉气得半死。
问过之后才知道,木清婉所言非虚,孟良远和孟圻父子俩确实是在农庄察看时被毒蛇所伤,现在仍处在昏迷之中。管家刚刚才接到消息,正张罗着要去请大夫,见到雪漫天过问,眼前一亮,雪姑娘不就是现成的大夫么?而且还是现今益州城内最好的大夫,只要她肯出手,有什么蛇毒是她解不了的呢?
只不过……
管家盯着雪漫天隆起的小腹看了眼,不好开口相请,要一个孕妇操劳奔波,似乎不大好吧。
木清婉却不管这么多,急急忙忙地拉起雪漫天就往外走,“雪妹妹,这下你总相信了吧,快随我去救人!”
雪漫天甩掉她的手,站着不动。
木清婉诧异,“怎么,你不肯去?你真的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心里多少有些为孟圻鸣不平,圻哥哥,你看看,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一点也不将你的死活放在心上,对你也不过如此。
“要去也不能空着手去,难道我就这么看他们两眼,他们的毒就能解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哪怕是再高明的大夫,没有用得上的药材也是枉然。
雪漫天回屋里写了张药方递给管家,“我写了些用得上的药材,你立刻差人去准备,我和木姑娘在马车上等着。”
木清婉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我一心急就乱了方寸,雪妹妹别怪我。”
“木姑娘也是担心孟伯父他们,我怎么会怪你呢。”
虽然看木清婉不顺眼,雪漫天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生气。
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管家差人将需要的药材送来,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向孟家农庄赶去。
孟家拥有良田千倾,大部分集中在益州城南三十里的清泉村,路程并不遥远,只是途中要经过一条清泉河,河上无桥,到时候要弃车乘舟才能过河。
出发之后,木清婉便安静下来,打起窗帘看着车外风景,偶尔深沉地向雪漫天瞟上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雪漫天翻捡着车上的药材,思考着孟家父子最有可能是被哪种毒蛇咬伤,如何配制解药,也没有多的心思去理睬木清婉。
车厢之内,难得的清静。
在安静中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在清泉河边停下。
“两位姑娘,清泉河已经到了,请下车。”
车夫殷勤地卷起了车帘,扶着两人下车之后,才回到车上去背药材。雪漫天走在前面,她没有看到木清婉在她身后露出的诡异笑容。
木清婉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她这几天时刻都在想办法把雪漫天骗出孟府,好找个机会杀了她,偏偏那个女人机警得很,窝在孟府哪里都不去。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孟圻父子俩被毒蛇咬了,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去找雪漫天,她不信她还坐得住。
不出所料,雪漫天出府了,这算不算是老天都在帮她?
木清婉计划在清泉河上动手,选择这条清澈的河流做雪漫天的葬身之地,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至于那个车夫么,呵呵,只怪他运气不好,看到了不该看到东西,只好一起干掉。到时候将他们的尸体往河里一扔,水流湍急一下子就冲得没影了,对外就说是突然翻船,来不及相救,谁还能说她的不是?
木清婉坚信,孟圻只是暂时被雪漫天所迷惑,只要她死了,时间一长他就会清醒过来,成为她一个人的圻哥哥。
渡口正好有一条小船在等着,三人颤悠悠地上了船,艄公船桨一撑地面,小船便离了岸边向河中央驶去。
河面大约有十丈宽,算不上有多开阔,但水势很急,一些地方还打着漩涡,将浮在河上的水草毫不留情地卷入水底。
流水匆匆向东而去,雪漫天突然想起了出海时的情景,一望无际的海面,有时娴静得如深闺秀女,有时又狂暴得如咆哮怒汉,就如人心一样不可捉摸。
正在出神之时,耳边突然传来艄公的惨叫,还有重物落水的声音。雪漫天回头一看,木清婉手中乌金长鞭,正以雷霆之势向她袭来。
她这是要杀她!
雪漫天微微叹了口气,她还是出手了,自取其辱可就怪不得她了。
身子快速一侧,堪堪躲过木清婉的偷袭,雪漫天晃了两晃才站稳。虽然曾经出过海,对水性也有几分了解,但她如今怀着身孕,平衡性大大下降。
“你想杀我?为什么?”
“明知故问!若不是你抢了圻哥哥,我犯得着如此么?”
木婉清目露凶光,大声嘶吼,俏丽的脸庞扭曲得面目狰狞。
“你以为杀了我,孟圻就能是你的?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儿!”
雪漫天步伐凌乱地避过木清婉又一次袭击,出言讽刺,似是有意要激怒她。
“杀一个是一个,谁挡路我就杀谁!”
木清婉被激得怒火攻心,头脑冲动之下,说的话也越发狂妄。
雪漫天敛了神色,冷冷说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你就试试看。”
木清婉正要挥鞭向雪漫天扫去,鞭梢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动不了分毫。她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被车夫抓在了手里。本来她是想解决了雪漫天再来处置他的,他却等不及送上门来,那么她就先成全了他。
木清婉运起八成功力,使劲将鞭子向自己这边拽,拽不动;再运起十成功力,还是拽不动。一个车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直觉情况有异,像是掉入了一个猎人精心布置的陷坑,想要挣脱,却没有回头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