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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愤怒的曹铄
在袁绍前往黎阳城养伤的时候，曹铄率领着四万大军赶回许都。
这四万大军，三万是之前他从许都带过来的军队，一万是高览和张合投降的军队。
赶到许都城外的时候，曹操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曹操已经接到了曹铄打胜仗的消息。
带领仅仅三万军队，竟然能够打败袁绍十数万大军，这于曹操而言，绝对是值得兴奋的事情！
曹铄让大军驻扎在城外，只带着贾诩、刘晔、田丰、周瑜、恒阶、张绣、甘宁、贺齐、吕绮玲、马云禄、吕绮玲、阎行、荀攸、钟繇、曹彰等谋士和将领进城。
和曹操简单地寒暄了下，曹铄便去皇宫觐见天子。
这次他不只是要回来。
在许都短暂停留，他就要率军前往长安，镇压匈奴！
天子似乎显得有些不是很兴奋。
不过，这次，他还是迁曹铄为荡寇将军，统兵三万，七天之后，前往长安，扫荡匈奴。
曹铄陪天子应付地聊了一会儿，便带着众人跟着曹操出了皇宫。
在皇宫外，曹铄让贾诩等人先各自回住处。
暂时没有住处的，则去他的住处。
他则带着田丰、吕绮玲、曹彰跟着曹操赶去司空府邸。
这次能够击败袁绍，田丰立了大功，曹操很想和田丰聊一下。
因此，他邀请了荀彧、荀攸、钟繇、郭嘉和田丰五人。
赶到司空府邸的时候，门口，丁氏带着曹昂、卞氏、曹丕、曹植、曹熊等人迎接。
卞氏见到曹彰回来，忙迎了上来，嘘寒问暖道：“彰儿，你没有受伤吧？”
曹彰拍了拍胸脯道：“没，娘亲！这次打仗，我就跟在二哥身旁，什么都不用做的。二哥好厉害啊，打仗很厉害！”
卞氏笑着摸了摸曹彰的脑袋道：“那你以后多跟你二哥好好学，不要逞强！”
曹彰用力点了点头。
曹昂也迎了上来，对曹铄道：“弟弟，还好吧？”
曹铄看着曹昂，心里异常憋屈。
他之前是真的没有想过和曹昂内斗，甚至，他还当着曹昂的面，给曹操写了军令状。
没想到，这次作战，曹昂会如此给自己下绊子。
不过，虽然憋屈，曹铄还是没有发作。
这么多人在这里。
而且还是外人。
这个时候发作，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尤其是曹操。
他很爱面子的。
曹铄强笑一声道：“马马虎虎。”
卞氏走上来，打量着曹铄道：“烁儿这段时间瘦了不少。”
曹操拍了拍曹铄的肩膀道：“出征在外，吃不好，穿不暖，会瘦并不奇怪。进去吧，外面冷！”
众人这才跟着曹操进入正殿大厅，落座。
卞氏指挥着下人端上酒菜之后，依旧躲到帷幕后面。
丁氏则陪着曹操坐在主座，听荀攸讲述此次大战的过程。
荀攸倒是很精明，隐去了曹昂和程昱给曹铄下绊子的事情。
之后，曹操又询问了田丰的事情。
田丰讲解完了之后，曹操深感震撼，很是倾慕他的才华，想要让田丰到自己手下做事，却被田丰拒绝了。
田丰暂时还是想跟着曹铄。
一番宴席下来，众人来到庭院歇息，聊天，看着曹植、曹熊兄弟坐在亭子里的石桌子上写字。
众人聊到孙权草船借箭，都嘘唏不已。
曹操看了一眼曹铄和曹昂，感慨道：“老咯！”
“未来的天下，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
“想当初，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刚当上洛阳北部尉，因为惩治贪官，而被下了职位。”
“当时，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
“可现在对比起你们两兄弟来，感觉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曹昂安慰道：“父亲，此一时彼一时，不可相比较。相反，我一直觉得父亲你很厉害，你从无到有，不是我和弟弟能够相比的。”
曹操摇了摇头。
郭嘉也要安慰一两声，曹铄突然想到曹操曾经做过的诗，是初中必考内容，笑道：“父亲，我有一首诗，送给你。”
众人听曹铄这么一说，纷纷惊讶地看了过来。
他们知道对曹铄，在战场上的确有一手。
但是，都不知道他的文学才华。
曹操也惊讶道：“子和，你还会作诗？”
曹铄站起身，笑眯眯地道：“只是作诗玩玩而已。”
一边度着脚步，曹铄一边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铄的这篇《龟虽寿》吟诵完，四周落针可闻。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曹铄。
这诗！
绝对的应景！
而且，非常励志！
曹操刚刚才感叹自己老了。
这诗又激起他一番作为的热血。
曹铄回过神来，一边抚着颌下胡须，一边喃喃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得好！说得好！”
田丰眯着眼睛，微笑道：“的确很好！没想到，主公年纪轻轻，还有如此才情！”
荀攸笑看着身旁的钟繇道：“元常，你的才华，相比于二公子，如何？”
钟繇哈哈笑了几声道：“不能比！不能比！二公子这诗，非常妙！”
丁氏看向身旁的曹昂道：“昂儿，你也作一首诗。”
曹操听丁氏这么一说，笑着看过去道：“子修？”
众人纷纷看向曹昂。
曹昂脸色胀得通红。
张着嘴巴，嗫嚅了好一阵，曹昂低下头道：“父亲，孩儿不如弟弟，做不出。”
曹操挤出笑容道：“没事！没事！做不出也无妨！”
曹操又询问起曹铄刚才他吟的诗的题目，还有怎么做出来的。
曹铄一一答上。
这些内容，可都是当初考试的内容。
曹操等人很是满意曹铄的对答。
一行人开始继续探究起诗文经典起来。
曹铄想到身边的吕绮玲，便再次以吕绮玲为借口，吟诵了《木兰辞》。
不过，花木兰这个名字曹铄改了，改成了吕绮玲。
可汗也改了，改成天子。
吕绮玲看向曹铄的双眼泛着星光。
没有想到，自己这夫君，竟然能为自己做出一首诗来！
而且，这诗朗朗上口。
还把自己想要像男人一样建功立业的心思给描绘了出来！
就连一旁的丁氏和卞氏也都满脸羡慕。
曹操也喜欢文学，而且时不时地，也会吟诵些诗文。
但是，他从来没有为她们吟诵过任何一首诗文!
田丰等人纷纷都在回味诗文中的内容，深表赞叹。
郭嘉坐在一旁，看着曹昂一人沉默不语，脸色也有些严肃。
之前各个方面，二公子就已经表现出超强的能力。
这次更是单独领兵，打败袁绍，甚至挖来了田丰、高览和张合。
如今，又在诗文方面表现出强有力的能力。
这样下去，世子的心态绝对要崩。
郭嘉看向曹操。
曹操此刻也有些因为曹铄而得意忘形。
郭嘉不敢打扰曹操的雅兴。
他深知，曹操也非常喜欢诗文。
这个时候和他讲，要打压二公子，提拔世子，恐怕会适得其反。
郭嘉的视线落在曹铄身上。
这个时候，提醒一下他，可能反而好些。
众人宴席结束，纷纷离开。
郭嘉没有走，而是招呼曹铄跟他出去。
曹铄跟着郭嘉到了司空府邸外的巷道。
两人互相对视着，都有些古怪。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
原本两人关系不错。
在宛城张绣投降之后，两人甚至经常去逛章台。
郭嘉当时作为曹昂、曹铄和曹丕的先生，还经常给曹铄开小灶。
可自从几年前，曹铄一次偶然的机会，询问站队问题的时候，郭嘉沉默不语，曹铄便明白，自己和郭嘉的关系也就到这了。
自那之后，郭嘉也没有再单独找曹铄。
却没有想到，这次，郭嘉竟然又单独找上来。
想到这几年，两人关系冷淡，曹铄自嘲地笑了一声。
郭嘉，果然如历史所说。
他不忠于天子。
不忠于朝廷。
他只忠于曹操而已！
曹铄吐了口气，问道：“郭祭酒找我何事?”
郭嘉也强笑了一声道：“二公子以前都叫我祭酒。”
曹铄道：“你有话就说吧！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不懂事所为而已。你是父亲的心腹，岂是我这种人可以套关系的？还是按照规矩来。”
郭嘉低垂着眉头，没有做声。
好一会儿，他才道：“我非常欣赏二公子，但是，你父亲于我有知遇之恩。你父亲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曹铄道：“所以，你有话就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管怎么样，你都站在我大哥那边，我也不觉得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也支持我大哥继承我父亲的位置。”
郭嘉道：“既然二公子支持世子，那你又为何屡屡表现强悍于世子？”
“在战场上，是这样。”
“刚刚在宴席上，二公子表现出来的才华，也是这样。”
“二公子这些能力展露出来，司空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作为世子，他如坐针毡。”
“我担心这样下去，世子迟早会出事。”
“二公子既然无心司空之位，就应该压制你的才华，将世子衬托出来。”
“这话虽然难听，但是，以二公子的聪明，应该不难理解才是。”
“历来，只有主位才可以显赫。”
“辅星，必须自降光辉。”
曹铄死死地看着郭嘉。
郭嘉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咬着牙道：“我知道对二公子你不公平，但是，这就是为官之道，救世之道。否则，只会取祸。”
曹铄反问道：“郭祭酒，我很想问你个问题。”
郭嘉道：“二公子请说。”
曹铄道：“现在天下未定，袁绍虽然经历数次失败，可都未动摇根本。在如此境况下，郭祭酒就已经在谋划这天下之位？”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无法击败袁绍，袁绍一统天下，那我大哥那世子之位，又有何用？”
郭嘉道：“的确如此。但是，二公子你也得藏拙，给世子崭露头角的机会！”
曹铄瞬间想到程昱之前给自己使绊子的事情。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道：“我给了！我没有给吗？可他在做什么？”
“这次父亲让我进攻袁绍，我本想和他一起击败袁绍，然后将功勋推给他，可他在做什么？”
“他在给我使绊子！”
“我三万大军，他是一点武器都不给！”
“他还让典韦把许攸给杀了！”
“他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他干的？”
“我就想问问他，他就这么盼着我输吗？”
“我若输给袁绍，袁绍趁机击败他率领的军队，他知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我们都没有了，他那世子之位还争个屁！”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过他，甚至在父亲面前立军令状，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他，他是我大哥，我不会和他争夺这位置！”
“可他都在做什么？都在做什么！”
曹铄喷了郭嘉一脸唾沫星子。
郭嘉脸色惨白，沉默许久。
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声音道：“他和你父亲一般，也生性多疑。尤其是——”
脚步声突然响起。
曹铄和郭嘉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曹昂从一边走了出来，强笑一声，对曹铄道：“弟弟，对不起，我，我真的没资格当这世子之位。我各方面都不如你，这次还犯如此糊涂。”
说完，曹昂用力扇自己耳光。
不一会儿，他的脸颊就被扇得通红。
郭嘉想要劝阻，可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看向曹铄。
这个时候，他去劝阻没有任何意义。
曹铄看着曹昂很快肿胀起来的脸颊，原本满腔的怒气又再次退了下去。
走到曹昂身前，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扇自己，曹铄道：“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早说过，我对这天下不感兴趣。如果你能够一统天下，将来我就管我那扬州，而且会将位置一直分封下去，一步一步削减扬州的实力。”
“你连我这个亲兄弟都不信，你又能信谁？”
“以后，别再像这次这样做了。”
“既然你觉得我夺了你的光芒，那这次我击败了匈奴，我就回扬州。后面对付袁绍，我不再插手。”
曹昂颤声道：“对不起，弟弟，要不，我还是把这世子——”
曹铄松开抓住曹昂的手，转身走向司空府邸道：“你要是想让，早就没有这些心结不是？好好和父亲策划如何拿下袁绍吧！我打完匈奴，就不会再干扰你们了。”
曹昂和郭嘉看着曹铄走进司空府邸，对视了一眼。
郭嘉低沉着声音道：“世子，好好干吧！希望，我们能拿下袁绍。将来若是有幸一统天下，世子能够善待二公子。”
曹昂重重地嗯了一声。
曹铄等人在许都休息了六天。
第七天，曹铄便以阎行和马云禄为向导，钟繇、刘晔、贾诩、周瑜、田丰、恒阶为军师，张绣为前军，甘宁为左军，贺齐为右军，自己带着高顺、吕绮玲、周泰、张合、高览和曹彰等人为中军，率领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