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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会,一做就废。
顾言以为自己对缝合伤口可以做得很轻松,毕竟在影视剧看了不少,自认为自己能够胜任。
等真的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顾言自己还是很犯怵,手忍不住打哆嗦。
这么多人看着,顾言觉得自己应该做个榜样,不然那真的是嘴强王者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把用开水烫过的头发穿过针眼,打上死结:“兄弟贵姓?”
“姓王!”
“怕疼不!”
“能忍住!”
“你好,我可能缝得不好看,以后会有疤痕,介不介意!”
“屁股平时不外露,不怕人看见!”
“好汉子,忍着!”
“哎呀,卧底娘啊……”
一个血淋淋的伤口经过顾言的一番操作被缝合住了,七扭八扭,深浅不一,还好在屁股上,这要是在脸上,一个好好的男人将会被顾言变成一个丑男!
“都看清楚了吗?先用盐水清理伤口,清理完毕用他本人的头发去缝合伤口,缝合完毕后清理干净,过一段时日伤口就会长合。
实话告诉大家也算是一门手艺,虽不能当饭吃,大家记着,学着,也能保证有一技之长。
日后若再有战争,你等也可和我一样去医治伤患,降低死亡率。等燕王做了皇帝陛下,肯定会对你们其中优秀的人赏赐下一官半职,毕竟这可是活命的手艺,军中最缺你们这些可靠人手。
现在,我教给了你们,好不好学在乎你们,能记住多少也在与你们,我言尽于此!”
这话一说完,整个伤兵营的医生突然跪倒了一地,个个红着眼,不停的叩头:“公子大才,先前我等有眼无珠,我等拜谢公子传艺之恩。
此生当奉公子为师,待我等归家定为公子立长生牌坊,佳节时日定供奉不断!如违次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顾言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赶紧去扶,可这些执拗得很,根本扶不起来,非要坚持三拜九叩。
顾言无法,苦笑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市侩些,我今日所做你们好好铭记于心,待这些伤患处理完毕,我再教你一些别的,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顾言哪里知道,这群人趁着顾言去忙的时候又聚在一起发誓了,他们发誓这门手艺绝对不能外传,也不能告诉他人,他们决定作为家传手艺,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谁要是故意教授给他人了,谁一家子不得好死……
老天爷,这可是贵人的本事,这可得好好学,活命的本事啊,神医才会的本事啊!一般苦哈哈哪有这个命哦!
万事开头了难,有了顾言的开头,再加上那一官半职的忽悠,整个伤兵营士气劲头大好,军医觉得要好好学好好做,搞个一官半职。
伤患觉得自己这是碰上了少年神医了,心中越发觉得自己还能活上几年,家里的妻儿不用守寡了!
一时间,颓废,绝望,失望一扫而空。
到了晚间,整个伤兵营六百二十三人全部缝合完毕,在顾言的嘱咐下每个人喝下一大碗盐水。
到了晚上,第一个被顾言缝合的那个王志超拄着木棍下地了,不光下地瘸着腿走路了,而且还主动去搭把手烧水了。
他得意洋洋的在每个同袍前走了一遍。
一时间整个伤兵营的伤兵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那兴高采烈的交谈声,惹得不少军士前来观望。
他们是同袍,本想来探望,可惜被顾言寒着脸拒绝了,并且告诉所有人,只要不想死就好好地躺在那里等着伤口自愈。
不要问为什么,这是规定,规定知道吗?
这些事自然被人呈上了燕王的大帐,朱棣看着,嘴角不由地露出几分笑意,站起身走到账外,望着那落日余晖,笑道:“王彦,你这次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王彦弓着身子,笑着回道:“陛下的夸赞让我惶恐,我也没有料到这个孩子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朱棣闻言故作恼怒道:“你也跟着叫陛下,小心被人扒皮抽筋!”
“只要陛下好好的,我千刀万剐又何妨?”
“应天顾家是个大族嘛?先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王彦猜想陛下这是动了爱才之心,想了想,细细说道:“顾家不是大族,共有四房,嫡系子弟三十余。
自顾家大房,也就是顾言的大爷在洪武初年中了秀才之后家族有了起色,如今家族有良田百十余亩,茶地若干,产业若干。
据我所知,顾言并不得顾家人喜欢,母子二人居于土屋,早些年族里分的田产自顾怀离开后,一一被族人侵占,如今唯有菜地一块,母亲靠缝补过日,顾言则混迹于街头。
靠着熟知地下污水道,帮助一些子弟躲避宵禁,混些财钱。”
朱棣皱了皱眉头:“族中有如此聪慧子弟,顾家为何能视而不见,弃之如履?”
“顾晨氏不能生,顾言是顾怀和顾晨氏的养子,想必是因此遭族中不喜。”
朱棣闻言冷哼一声:“平安将军也是我父皇养子,这又何妨,一群短视之辈!”
王彦笑道:“所以,这孩子打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自立家门,奉其母顾晨氏为顾家之主,名之为-老祖宗!
所以这孩子立志要考状元,并自称有状元之才?”
朱棣皱起了眉头:“那这孩子会的那些是谁教的?比如这医治,比如你先前跟我说的强身体操?”
“哦!其母会认写,读书写字想必是他母亲所教,剩下这些他说是因为在水渠救治的一乞丐所传授!”
朱棣笑了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天道不孤!”
“对了!”朱棣突然顿了下,似乎在思考,过了片刻才说到:“军中已经查到顾怀这个人,军职百户,与前日齐眉山和徐辉祖一战,战死了!这是军中收集的关于顾怀的消息,你找个机会给那个孩子看看吧!”
王彦接过手书,不由得轻轻叹了口:“陛下刚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转眼就有噩耗传来,说实在的,老奴真不知道要如何去说这件事!我怕那孩子知道这件事儿,自此就没有了那股傲气。
这些年,他们母子心心念念的都是等着父亲归来,两人全靠这股气撑着,心心念父亲归来,这孩子之所觉得陛下一定会成为陛下,是因为他相信他父亲的眼光。
在每个孩子幼时,他的父亲就是他心底最大的英雄,父亲就是孩子背后的大山。
如今死骨无存,老奴,我…我竟然…”
王彦很少会哭,这次他竟然泣不成声!
朱棣也动了情,眼睛酸酸的,叹了口气,突然说道:“自洪武之后,凡有功之士可为人上之人,我朝立国之初,列爵五等以封功臣,后革子、男,只留公、侯、伯三等。
若一日我为天下之主,当破一次祖例,封顾言为传国男,为天下人之榜样,不寒有功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