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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单手微扬,冷漠的扫视了跪拜的众将士一眼,落到叛乱的士兵上时,俊眉不悦微挑,最后,定格在轩儿脸上。
他缓缓走近,用极其冷漠而嘲讽的声调责问道。
“你为何不跪?”阴寒的声调似冰冷的锋刀,一刀刀狠狠划下,似要将她全身上下扎出好几个血洞来才甘心。
为何不跪?轩儿对上他嫌恶的眼神,脊背阵阵发凉,五指微松,手中的长剑腾地跌落在地,清晰的声响,震得她大脑皮层碎麻麻的疼。
“大胆的女人!居然敢私自捏造名讳,偷窃龙符凤令,当真是嫌命长了吗?说!你到底是谁?”嬴政尖锐的质问声,像是一记狠厉的耳光,用力打在她的脸上。
虽然明白这个女子不惜一切奔来救了自己,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随意使用他王权至高无上的象征——龙符!
“我是谁?”轩儿好似被问到了一个好笑到不能再好笑的问题。
唇角微扬,扯出半抹绚烂至极的笑容,心底的城堡,轰然迸裂粉碎成灰。终于,如魔尊所言,他还是忘了,他忘了她了……。?
该大笑,还是该大哭?情绪全然不受控制,喉间好像梗了一根又尖又长的毛刺,刺痒的难受,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难道,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嬴政对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冷冷蹙眉,口吻像是在审判重罪的犯人般。此刻的她,半点凌厉的气势也无,与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是谁,于你而言,不重要了。”轩儿的声调带着些许迟缓,唇角的微笑美得不可思议,仿若夏至的金色向日葵。心脏剧烈而疼痛的跳动着,每跳一下,似就要从胸口爆出来般。
那一夜无尽的缠绵,还是无法阻挡眼前这惨烈的事实。纵使留下再深的印记都好,纵使她开始想留在他身边都好,那都无所谓了,对于没有丝毫存在痕迹的人而言,她就是一粒虚无尘埃。
“私自冒充大秦王后,光是这条罪名,就足以诛灭全族,你认为,故意不说出名号,孤王就查不出来吗?笑话!”
“全族?大王已经诛灭了我全族,难不成,还要从坟墓里将全族人挖出来再砍一次头吗?”轩儿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唇角的笑复杂而悠远。他忘了吗?连同真正的韩轩儿,都给忘了,所以,才会不记得曾经灭亡韩国的事?
“诋毁孤王,女人,你果真不怕死?”黑眸半沉,大掌倏然死死扣住她纤小的下颌,无端端的怒火若沸涌的岩浆般在血液中淌涌。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女人,给他感觉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若是怕死,我就不会在这了。”轩儿唇边笑意更深,漫出森森的冷意,好似又回到初见时那般,心,一点点的下沉。嬴政,到底还是嬴政,从来,就不曾有半分改变过。
小巧的下巴像是要被他的双指狠狠捏碎般,脆生生的疼,鲜红的印子刺眼的凸现出来,轩儿轻微的皱起秀眉,笑容不改,浅笑着问道。
“大王已经相安无事,何不放我离开?”
“离开?”俊眉略挑,黑眸玩味的扫了她一眼,冷硬的唇角忽的轻弯,勾出半抹完美的弧度,嬴政紧扣着轩儿的五指兀自加大了力度,仿似都可以听见骨节碎碎的咯吱声。
“从现在起,你是孤王的奴,没有孤王的准许,就算是死,也不行!”
闻言,轩儿瞬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绕了一圈,还是这句话,他的脑子,是由一根神经组成的吗?
“大王,请恕老臣多言,此女,确为轩王后无疑。凤令,乃当初大王亲手赐予王后娘娘的。龙符,只怕是大王交托给王后娘娘先行保管的才对。今日王后娘娘不惧艰险,救驾及时,解了雍城之危,老臣心中无限感激。”吕不韦站出来,慷慨激昂的叩谢道。
见他那张国字脸上一脸感激的表情,轩儿心中暗暗冷笑,吕不韦一席话,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其一,龙符是证明秦国大王身份的重要证物,他推测龙符乃嬴政交托于自己保管,只怕是看出了端倪,好为嬴政找个台阶下。其二,对自己明褒暗贬,光是救驾及时四个字,便足以引发嬴政的疑窦。
紧扣住她下颌的五指不觉松开,嬴政黑眸骤缩,掩饰不住的惊诧被他小心的隐藏起来,没露出半分真正的情绪。他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眼角的余光扫视大臣们脸上的表情,继而判断出吕不韦确实没有说谎。可明明他今日是第一次见这女人,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轩王后?
面对着嬴政疑虑探究的眸光,那对漆黑的瞳冷寒如冰,没有丝毫的温度,轩儿只觉得脊背生出阵阵刺骨的阴凉,仿若无数条血蛭吸附在心脉处那般。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曾经的山盟海誓是多么的愚蠢而脆弱,当所有的回忆都不再了,一切,也都跟着消失。
难过吗?还是失望,亦或者,什么都不是。
轩儿淡笑着,沉默着将手中的龙符凤令交到他的手中,喑哑道。
“结束了……”好似静静的风淌过,将她无奈的表情,一下子吹淡了。或许,自己还是不适合留在他身边。
“谁准许你离开?”嬴政猛的一把扣住轩儿纤弱的手腕,握的是那么用力,仿似她如那半透明的皓雪般,片刻便会消失不见,寻不着踪迹。
“秦王陛下,您真的一点都没变,很可惜,我变了。”若换了从前,她势必会毫不犹豫的打出骨刺直刺其喉骨,狠狠的威胁,笑容妖异而狂肆。现在,她任由他握的手骨撕裂的疼,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淡淡的,好像午夜盛开的白色依米花,简单的香气,简单的味道,却令人,无端端的徘徊,流连难忘。
“既然你是孤王的后,自然属于孤王,没有孤王的准许,私自离开,孤王可以让你永远都无法再移动半步!”嬴政冷冷的低喝威胁道,是看错了,还是原本就是如此,她看不出半分情绪的脸,好似有万千话语要说。变了?什么变了?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虽然很想忍,不过,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很倒胃口!放手!”轩儿忽的手骨一缩,反扣其手腕,用力向内一扯,再猛的一推,清晰的骨节脱臼声耸进在场每一个大臣的耳膜,他们还没来得及惊叫,轩儿对准嬴政腰间一记狠掌,右脚毫不客气的勾拉,身子飞快的下蹲,双手使劲抓住他的衣领,只见空中一道漂亮的弧线掠过。
哐啷一声响,嬴政被当做包袱袋子般狠狠的摔在地上,完美的过肩摔,令他疼的俊眉紧蹙成峰。
那一系列繁琐的动作不过眨眼,快到他想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了,妄图与她靠力气一较高下,谁知她竟借力使力,使得他承受的震痛是原先的双倍。
嬴政吃疼的站起身,欲要好好教训轩儿一番,谁料她突然一脸惊诧的表情,瞳孔瞬间缩小成针孔般大小,高声的嘶喊道:“闪开——!”仿若一只折翼的蝴蝶般,不顾一切的朝他扑来。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三枚锋亮的飞刀闪过眼前,清脆的利器割裂肌肤的声响,他抚在她后背的大掌腾然间灼热不已,散发着鲜血特有的咸腥味。
高大的虎躯微颤,怀中的女子努力的朝他咧开嘴角,轻咳出一口嫣红的血,艰难道。
“……你没事吧……。”微扬的唇角,仿若翩飞的梦蝶,眨眼,便会消失不见,不留下半分痕迹。
“喂,女人,醒一醒!”嬴政抱着轩儿的双手轻轻摇晃,明明是一陌生女子,为何三番两次救他而不顾性命?心头那股要命的难受与烦躁是什么?轩王后?这个女子,是孤王的王后?
“传孤王命令,封锁雍州城每一个关口,抓到叛贼嫪毐者,赏金千两!”愤怒的暴喝声如春雷松动,连空气中的水分子都震颤了。
“大王,那这些叛乱的士兵……该作何处理?”
闻言,嬴政扫视一周,目光冰冷如刀,那些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士兵,此刻无一深深埋着脑袋,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大秦律例明令规定,叛逆者,诛灭三族!可是,若刚刚不是那女子不顾一切的赶到,凭借一番慷慨陈词,只怕此刻,埋着脑袋,等待被诛杀的,就是他了。
“孤王且念尔等被叛贼嫪毐欺骗,若是抓住嫪毐,可将功补过。”紧抱着轩儿的双臂兀自加紧,她可不能死,还有好多问题,需要问她。
仿若穿透了一千个黑夜,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盲着眼,徒步在黑暗中行走着,足下,一片阴冷的冰凉。
“为何还要回去?他不可能再记得你,本尊的交易,从来不会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