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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脱口而出。
程曦忽地有些反感自己苏柔的这个影子了。
“程曦！”声音里多了份强调。
凌枫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不过，真的。真的有太多的疑问。凌枫两眼睁大看着夏侯绪。像是在等答案。
程曦压住自己的不满，上前说道，“王……夏侯，我能帮什么么？我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做些事的。”程曦是真的想帮点什么。
凌枫觉得自己要失聪了。这个女子居然叫他，夏侯。
夏侯绪打断凌枫的失神，“枫，去帮帮忙。”
凌枫这才收回自己的诧异。“是。”
转身之时，看了看夏侯旁边的程曦，依旧是不解的眼神。
凌枫这一走，程曦仿佛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受他那奇怪的眼神审视。
“现在你什么忙也帮不上，好好在马车上呆着，马上就走了。”夏侯绪边说着进了马车。
程曦无奈，毕竟他是王爷，怎可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做这些所谓的杂活。笑笑，可是同情心泛滥，且来势汹汹。
正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却被马车内的声音打住了，“现在不是你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你现在能帮的最大的忙就是好好呆着。”程曦被他猜中心思，愣了愣就乖乖的进了马车。
夏侯绪笑了笑。程曦也静静地坐着，不说话。有些不满夏侯绪对自己的安排，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不能相信。
“一会到了目的地后，你要干什么都可以。”又被看穿心思。
“主子，已经开始发放粮食了，我们可否前行。”
“恩。”很沉稳的一个字。
程曦摸了摸自己腿上的伤口，结痂了。
“公子，再过一天就到锡恩了。”小厮见无忆一直发呆。
“哦。”无忆依旧是空洞的眼神。他不清楚当时为何要答应皇帝来这，他知道这要完成他所答应之事，难度可想而知，但是脑海里又闪现出夏侯芷言梨花带雨的脸，便答应了下来。他很挣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可是为了芷言，却又不得不答应。
几天了，小厮和无忆说过的话就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不过好在小厮也是个不麻烦之人。见无忆不怎么搭理他也就放弃沟通了。
此次锡恩之行，尽力而为便好。无忆的头发不长不短的，却也被梳成一个小小的发髻，太短的头发扎不起来只能散着，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程曦的房间在夏侯绪的对面，程曦自己要求的。夏侯绪也欣然答应了。
程曦把东西全都放好后就跑到夏侯绪的房间，木云禄刚好出来，看程曦的眼神不是当初的不友好，是厌恶，没错，厌恶。程曦暗自打了个冷颤。
“王爷。”
夏侯绪擦剑的手顿了顿。“你是真的那么想我死？”语气中仿佛带着冰块，把程曦僵住了。
“不，没有。”程曦这才反应过来。
“这里没人。”想着刚刚木云禄的眼神，心有余悸，也许就是平时自己有些肆无忌惮，加深了自己在他对自己的恨意吧。
夏侯绪将剑指向程曦。程曦一愣，笑了笑。
夏侯绪一怔，她居然毫不畏惧。
“你不怕我杀了你？”
“夏侯如果要杀我就不会把我带来这了。”夏侯绪将剑收了回来，“一会枫会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着他去救行了。”程曦暗自松了口气。这夏侯绪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发什么脾气？程曦抿了抿嘴。
“程曦告退。”总不能不识时务的一直在这呆着受气。
“平时要多长个心眼，不要太相信别人。”程曦刚踏出门槛。被夏侯绪这一句话定在那了。程曦转过头，夏侯绪在擦剑鞘，像是没说过话一般。程曦眉头一皱，幻觉么？
相信？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你让我不要相信你么？程曦转身。那，能相信谁？还可以相信谁？程曦抬头，茫茫天空中飘过几片厚厚的云，就想程曦心里的阴霾，阴霾之下的地方，阳光无法普及。程曦心里隐隐作痛。
“程曦。”凌枫一进院子，便看到一女子在仰望天空，孤寂，无助的样子。他想要打破这一刻属于她的忧伤。
“凌公子。”程曦低下头。看着凌枫有些哀怨的眼神。这是第三次看到凌枫，第一次是在忆柔阁，是他亲自说要见见大厨。第二次是刚才。第三次就是现在。程曦对他的印象就是，忠心。对夏侯绪的事，事事上心。
凌枫看着嘴角一抹苦笑的程曦，她只是像柔儿，却不是柔儿，她身上有种柔儿永远不可能有的气魄。确切的说，应该是气质。苏柔给人的感觉是知书达理，而程曦身上散发着一种很顽强的气息，只是，这种气息中，带着些许的凄凉，让人有些心疼。
“跟我走。”凌枫慢慢地说道。程曦点点头。
程曦全身起鸡皮疙瘩，那么小得房子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挤满了人，衣着白裙干净整齐的程曦成了众人的焦点，程曦看着一双双备受病痛，饥饿煎熬的眼睛，程曦心里颤动着。以前只是在电脑上，杂志上看过照片，那个时候就因为感动流泪，可是，现实的残酷让程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地想起了那个叫特蕾莎的修女。现在，她打心眼里佩服她。
凌枫见程曦有些不自在。轻声提醒道，“你是来帮他们的，不是来同情的。”程曦很淡定的说道，“我知道。”然后便走向那个一直哇哇大哭的小孩跟前蹲下。
“娘呢？”声音很温柔。
一旁的一个老妇人叹气说道，“他娘前些天出去给他找吃的了，一直没有回来。你们要是能早些来就好了。”
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哭得眼睛肿肿的。程曦帮她轻轻擦点眼泪。
“饿么？”小男孩这才停止哭泣，挣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姐姐就是娘口中的仙女么？”抽泣着。程曦抱着他。“姐姐和你一样是人，不是仙女。”程曦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打开。拿过一颗糖送到小男孩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