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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作为十三朝古都,其历史底蕴自不必多说。
自从东方一枭接掌洛阳城以来,更是达到了空前的盛况,尽管这种盛况是建立在鲜血与尸骸之上,东方一枭也还是乐此不疲。
据说当年东方一枭为了从兄长手中夺取继承权,发动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政变。
不过这场暴风般的政变发生得突然,结束得也如暴风般迅速。
东方一枭蓄谋已久,大权到手之后,立刻指挥若定,让洛阳城恢复秩序,仿佛无事发生。
这种手段,难怪能与霸苍穹这样的不世枭雄并列于世。
就在程风脑海中还在思索时,他一见看到了逐渐从地平线升起的洛阳城。
以程风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经过了三日三夜的飞驰,终于抵达洛阳城管辖的范围之内了!
程风并没有即时人城,他只是藏身在洛阳城门五十丈外的一个隐密树林内,先远远窥视洛阳城周遭形势。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程风自信在这个距离内仍能清楚视物!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许多往洛阳城经商的商旅已然策马出城;而守在洛阳城门外的侍卫,每人神情亦相当剽焊,明显尽是经过洛阳城主东方一枭精心挑选的精英。
众侍卫一直“金睛火眼”,目光在离去的商旅面孔上流转,仿佛一旦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动手擒拿!
好严密的防守!连离去的商旅亦不轻易放过检阅的机会,可想而知,在上午要进洛阳城营商的客旅,更必须经过极严密的检查!
程风忽地感到异常忐忑不安,他开始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要错综复杂。
然而无论多么复杂,他还是要进洛阳城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他此行唯一任务。飒他将以什么方法混进洛阳?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作年青,不老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怀大痣,便是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
唯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一流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
就像如今程风一样!
呼!
一阵大风吹过。
侍卫甲更对待卫乙道:“哈哈!天气闷热得很,适才那阵风当真清凉无比啊!”
侍卫乙答:“可惜实在太短了,眨眼间便已不凉了,这种大热天当真难熬啊!”
其他的侍工听见二人所言,也是同声附和,然而众侍卫又可会知道,就在适才他们感到身心一爽之际,他们一干人等,已经全部失职?
这个世上有一种高手,他们的速度能比声音更快,而声音,当然比清风快……快得他们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无法瞥见,便已经过去了!
天色渐沉,暮色渐浓,漫漫长夜犹如一只居心叵测的妖精,终于降临在洛阳城之内。
洛阳城内,除了城的正中央建有城主东方一枭美仑美奂的府第,“洛阳府”外,其余那些接近数百亩的土地,尽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着东方一枭的徒众,而其余之三,却住着不少平民,俨如一个大镇一般。
此时已是晚饭的时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饭去,当然也有不少人喜欢上城中最旺最热闹的馆子,所以洛阳城内的夜市亦颇为热闹。
不单吃喝玩乐的馆子,就连横街窄巷,也充斥着不少摆卖油炸小食的商贩,还有人在卖唱呢!
就在人潮熙来攘往之际,就在那影影绰绰之间,当中,仿佛也有一条头戴草笠的人影……是他——程风!
原来程风自以他惊人的速度掠过那群守门侍卫后,为了要先了妥城中形势,便买来草笠,继而在街中倘祥。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洛阳城这个地方,他想不到洛阳城犹如一个大镇一般,住着形形色色、不同阶级的人。
是的!这个城的阶级观念十分严重,程风仅漫踱一会已经发觉,坐在馆子里吃馆的,原来全都是身披洛阳城侍卫服饰的彪型汉子,极其量,也只有一些来不及离城的富有商旅在进膳或歇息;显而易见,洛阳城内贫富悬殊,富的,当然是东方一枭的一兵一卒;贫的,就是那些草民,他们连上馆子的银两也没有,只好在街头流连,难怪有人在街头卖唱,以娱一众贫穷知音。
当然,已沦为街头卖唱的,其穷困的程度,更非想像可及了。
程风没有下馆子,而是在街上寻了一个面摊对付一顿。
就在他大口吃面的时候,街角彼端,霍地传来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马嘶声!
紧接而来的,更是一阵阵凄厉惨叫,和群众连串的尖叫惊呼!
程风脸上登时僵硬了;怎会这样?为何邻街会如此喧哗?到底那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不由分说,他即时展身一跃,一翻,便冈电翻上邻近屋顶,极目一眺,便远远瞧见一幕令他相当震惊的情景!
赫见邻街之上,正有十数个城民围着一个人,一个倒卧在血泊中的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孩子!
程风的震惊,也全因为这个孩子!
好多的血!有谁会想到小孩子也能流出那么的血!
眨眼之间,程风已如一根无声快箭般射至血泊之中;只见男孩儿已头破血流,饶是处变不惊的他也顿时涌起一阵怆惶,他连忙探了探她的鼻子,尚幸还有气息,看来只是在强烈撞后昏了过去。
变主时腋,程风虽然震惊,但仍能保持高度冷静;他一把撕下自己大片衣衫,尽快替男孩儿的创口包扎!
男孩儿虽未苏醒但在包扎后头上伤口已然止血,总算未有大碍。
直至此刻,程风亦方才懂得张口问那些正周遭围观的城民,道:“有谁知道……事情始未?”
城中有一个衣衫褴楼的妇人见聂风如此关怀这男孩儿,已热心抢着答:“我知道!是城主东方一枭的门下干的好事!”
其余城民但听那女城民如此高声大叫,慌惶劝她道:“牛嫂!说话轻声点!若给城主门下听见你说他们的不是,恐怕……你会有麻烦啊!”
那个牛嫂道:“我不怕!我已穷得快要投井了,还怕什么?我适才分明看见那个洛阳城门下喝得烂醉如泥,却旁若无人地策马飞驰。这孩子本来平平安安的走在路上,想不到那天杀的狗种竟然毫不勒马,向他直冲过来……”
程风听罢事情始未后只觉万般不忿,然而他还是必须镇定心神,他急忙问旁观的群众:“附近可有大夫?”
那个牛嫂又抢着答:“有是有的!而且还有三个!可惜这三个住在这附近的大夫,是城主专为他的门下而聘用,绝不许我们求诊,所以即使你给他们多少银两,他们也不敢妄自医治低下城民……”
什么?
程风闻言一颗心更是震惊。
东方一枭啊!
你实在太过份了!
“那……除了这三位大夫,城里难道己没有其他不是城主门下专用的大夫?”
牛嫂又答:“当然还有!只是他们的住处皆距此甚远。最近的一个,也在一里之外,而且那个大夫,还是我们全城低下城民公认为最好的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人也很好……”
程风闻言登时喜上眉梢,问:“牛嫂,这位大夫居于何处?”
牛嫂答:“那大夫就住在城东附近的一间红色砖屋内。”
“多谢。”
“谢”字语音在耳,牛嫂及一众城民骤觉眼前一花,程风和那男孩儿却奇迹般地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只因为,程风此时的速度已超越了声音,也超越了他们眼睛所能看见的速度……
而且牛嫂还发现,她手中不知何时,不知如何,竟已多了一锭银子!
这锭银子,已足够暂解她的燃眉之急,她再也不用穷得要投井自尽了。
牛嫂瞧着这锭银子,眼眶也逐渐懦湿起来,连串眼泪,终于掉到她的掌心,再流到那锭银子上。
她不期然遥望城东,低声沉吟:“想不到……人间真的……还有……如此热心……的人,不!也许……”
“他根本便不是……人!”
“人怎会奇迹般消失?”
“又怎会像他那样……”
“热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