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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坐了几次马车外出,将计划稍作调整,先给自己弄辆蒸汽车,至于蒸汽机当动力源应用的水循环案例先延后吧。
实在是现有的马车太颠簸,再者出行时,段洪几人还得骑着马伴行,实在是够夸张。
考虑到没有橡胶轮胎,陆长生的思路是先整出几个密布凹凸块的中空条辐铁轮,增加抓地力的同时,车轮宽度至少20厘米之上,太窄必然要在地面犁出沟来。
有蒸汽主机的车厢得配前小,后大四个轮子;后面拖挂的车厢则四个常规尺寸轮子就行。但减震弹簧与载重弹簧钢板必须配齐咯!
传动轴与齿轮协作,考虑到以后出远门,四驱是必然,还得加装差速齿轮,以免弯道翻车。
为了保密也为美观,车头蒸汽机得做个壳子罩起来,虽然旁人看了也未必学的会。
既然搞了就必须是蒸汽机的高阶版本,燃烧室得密布铜管,无限增加受热面积,一来大量减少预热时间,二则可以最大化产生蒸汽,节约燃料。余热回收装置也得上,免得跑一小段路还得加水。
乘坐的车厢得来个铁皮包木头,以免某日被莫名其妙的刺杀射成刺猬;内饰得最大化使用毛皮,尤其是座椅,必须填充大量家禽绒毛。
主车2米宽,5米长,乘坐空间其实不足2米见方。
日常短途出现,可让段洪这些护卫坐在外挂的后一节车厢里,免了骑马伴行的张扬。
日后要离开应天府,再改为存储车厢,放置焦炭,存水桶,简易工具,易损零件,帐篷,柴米油盐啥的。
陆长生一旦干起活来,与民工无异,大匠们无不心悦诚服,毕竟这个时代,这样多才且能以身作则的家主,绝无仅有,而且跟家主一起做事,能学到很多东西。
身着短袖大裤衩的陆长生此时又站在可移动黑板前为大匠们开小灶,
“今日说的是省力装置,或许你们曾在往日的劳作中接触过类似的,但今日我们来讲一讲它的原理。”
如今每到开课时,除了当值护院,就连后院的文静与一众丫鬟小厮都会安静的凑在一侧旁听。
陆长生也乐得如此,他本就打算将此地打造成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雏形,然后在借着拍卖的机会推广向民间。
在黑板上边画边讲解,
“这条线,你们可以假想为一堵结实的墙,亦或是其他固定物。”
“此方块代表任意重物,想要提起此物,则需要用一根绳子拉动它;但人若与重物同处于地面,则我们需要在墙上安装一个可转动的装置。”
“如此等可以改变力的方向且固定不动者,统称定滑轮。”
陆长生继续作画,
“可若需要省力,我们试着在重物这里加一个能随重物一起移动的转盘……”
“诸位可见如今这重物上有几段绳子?”
一众大匠齐齐回答,
“两段!”*x
“如此力被分摊了,当我们再拉这个绳头时,只需要一半力即可!”
陆长生指着黑板上的图如是讲道,
“诸位再看,若是继续加动滑轮,一个,两个…,理论上想加几个加几个,最终,哪怕一个孩童也能轻松拉起这千斤重物。”
一群大匠只是点头认同,倒是后宅团那里有人忍不住惊呼,
“人竟然真能提起千斤重物……”
旁边几个人瞬间瞥向他,仿佛在说,你敢质疑少爷?
吓的此人赶紧捂嘴,生怕被口水淹没。
陆长生一笑而过,
“既然说到改变力的方向,那就延伸一下……”
写下几个字,念道,
“力的传动方式!”
“一个持续不断地伸缩之力,如何驱动车轮旋转?”
“再有,更多的传动配合方式……”
陆长生余光看见丁德胜在一侧徘徊,知道定是有事,
“诸位不妨在空闲时多想想,将想法画在纸上,好,各自忙去吧!”
说罢便招呼丁德胜向书房走去。
“少爷,曹共公府送金子来啦,一车车,堵了大半个街道……”
陆长生驻足打断道,
“福伯怎样?”
丁德胜也停了下来,他知道少爷最关心的事,赶紧回道,
“少爷放心,阿福回来了,确实吃了些苦头,不过伤势不重,曹国公府都给处理了,刚才送去后院休息了,不出几天就能痊愈。”
陆长生呼出一口气,便要亲自去看看。
丁德胜急切问道,
“少爷,您不去外边看看?”
陆长生头也不回,
“有什么好看的,金银对本少爷来说,没什么意义!”
“那老奴这就安排搬进来?”
“不必那么麻烦,就在门廊下铺地吧,百姓喜欢看热闹,就让他们开开眼,也顺便传扬传扬,少爷倒要看看京城里头还有那些纨绔子头铁!”
“告诉段洪,只需安排人值守,不要恶意驱散人群!”
“是,少爷!”
少爷就是少爷,无形装x最致命,学到了,又学到了!
丁德胜爱死这种感觉了,脚步轻快,走路带风!
陆府大门外。
曹国公府的管事,领着老长的车队,恭恭敬敬在门廊数丈外憋屈地等候。
丁德胜笑呵呵迎了上去,丈许远就开始拱手,
“有老管家专程跑一趟!”
那管家只想尽快卸了这差事,朝身后一指,
“哪里哪里,十万两黄金都在了,还请丁管家清点!”
丁德胜也不计较此人的冷言冷语,
“你我也算各为其主,不如一道清点?”
“请!”
“请!”
“却不知丁兄这些可要帮着送入府内?”
“倒是不必麻烦,尽数卸在这廊下即可。”
随着一箱箱黄金被拆散,一块块粗坯金块就这么被陆府上的几个小厮稀里哗啦平铺在青石板地面上。
吃瓜群众炸开了锅!
“传言果不其然,曹国公府终究还是赔了这笔巨款!”
“是啊是啊,不知此间主人何许人也,竟连国公府都敢炸!”
“可不是嘛,皇城脚下,说仁至义尽,炮轰你没商量,昨夜的动静,那叫一个闷雷滚滚!”
“哎呀,你们看那,这哪里是清点,分明是在金砖铺地啊!”
“嘶……”
“这是逮着国公府往死里干啊!”
“怎么,你心疼啊?那些贵人欺负咱老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抱不平?”
“就是,我觉得此间主人了不得,以后看京城里头那些个游手好闲的权贵爪牙,还敢不敢那么猖獗!”
“是啊,尽欺负咱们平头百姓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们来陆府试试!”
“所以啊,这陆府的贵人才是为我们老百姓好的主儿!”
“铺在这外头,也不怕遭人惦记啊?”
“(ˉ▽ ̄~) 切~~,您试试?”
“这府上的爷可是有炮的主儿,那是能无视院墙,一头从天上扎下来的恐怖火炮,最关键是指哪打哪,就问谁敢?”
陆府后宅,一间厢房内。
“福伯,感觉如何?”
陆长生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少爷,少爷啊…”
阿福激动落泪,又赶紧擦拭,
“没事,少爷放心,老奴没事,老奴什么都没说!”
陆长生坐在床榻边不住点头,
“福伯莫激动,没什么重要的,日后总是要让天下人知道院子里捣鼓的这些!”
“你可有哪里不适?”
阿福哭脸带笑,
“少爷放心,老奴皮糙肉厚,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如今已能活蹦乱跳,只是老丁他坚持要我再休息几日,老奴拗不过……”
陆长生笑道,
“福伯,我出山做的这些很快就会完结,届时咱们就可以离开京城了,到那时,寻个地儿,先安顿好你的后半生,你还不到40岁,怎么着也得留个后!”
如今府上看似繁华,热火朝天,实则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若不是为这黎民苍生,少爷何至于受制于人,生死自有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阿福心中哀叹,凑过来咬耳朵,
“少爷,老奴担心皇帝老儿不会轻易放咱们离开…”
陆长生轻轻点头,压低声音问,
“临时退路可有安排?”
“少爷放心!”
陆长生对于此生唯一的羁绊,进退两难,最理想的是让阿福携带一笔钱财与营生,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可阿福死也不会离自己而去。
自己这里即使有手枪,又能打得出几发子弹?
最怕的不是皇帝下杀手,而是惨无人道的囚禁,不让你死,却让你尝试生不如死的酷刑,还怕你吐不出他想要的?
即使把陆长生能捣鼓出来的东西尽数上交,老朱会信自己这没了?
人性不值得试探,何况封建统治者。
但陆长生不后悔,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于渔,某些要命的制度,他必须尽力去扭转!
可惜老子这金手指……
正想着呢,陆长生双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
“福伯,福伯,快,去门口守着!”
来不及多说,陆长生的身体仿佛有本能驱使,当即盘坐在床榻上。
阿福心头剧震,来不及穿鞋,从床上弹跳起来,一下子窜到门口,以背死死顶住房门,这才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家少爷。
可愣是没从闭目打坐的少爷身上看出异样来。
阿福看不出,可陆长生此刻已是骇到了极点,紧张,兴奋,惊愕……
陆长生心中狂喜呐喊,
“我的金手指觉醒了吗?剑影兄弟,是你吗?”
“这些米粒大小的光点是什么啊?”
“灵气?不对啊,这个时代哪来灵气…”
“真气?也不像,真气怎么可能从四面八方飞来……”
“难道是信仰之力?我最近做了什么?帮了谁?”
陆长生感受着从无视房间阻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米粒光点,无障碍地穿过自己的头颅,然后被剑影吸附……
此刻自己的身体犹如吃了某种大补之物,很是舒爽,虽然没有试过,但他能肯定,自己变强了!
就这样无声无息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光点逐渐稀少,直至完全消失!
陆长生并不着急起身,凝视着剑影本体,此时的剑影比之前凝实了些许,若之前是一团稀薄的云烟,此刻则密如水气,连剑身中间有一条贯穿的凹槽也能勉强可辩。
可惜此剑并没有剑柄,能不能称作剑,陆长生不管,反正有剑身的形状,陆长生打小就认定这是剑的影子。
又在心中呐喊了各种名目的招呼,亦如这十多年的尝试,始终得不到回应。
“罢了,不管是不是系统,是不是金手指,至少这一次是真的起了变化!”
陆长生睁开眼睛,从床榻下来,缓缓握拳,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又尝试原地蹦跳……
“哈哈哈哈,果然!”
陆长生兴奋大笑,
“身体机能明显强了一截……”
此刻的陆长生有些急不可耐提上木剑再去操练一番,冷不丁阿福的声音叫停了他的冲动。
“少,少爷…”
陆长生这才想起了阿福,抬头朝背靠着房门的阿福望去,只见阿福满脸惊愕地指着自己,笑着问道,
“福伯你之前看到那些光点了吧,哈哈,我就说……”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长生从福伯的脸上看出了疑惑不解。
“光点?少爷,什么光点?”
“福伯你没看到?那刚才一段时间,你可曾看到什么异常?”
“少爷,您的头发啊…刚才您盘坐的短短功夫,头发在肉眼可见的变长……”
陆长生吓的一哆嗦,赶紧摸向自己头顶…
果不其然,几日前才修整的板寸,此刻已经齐耳朵,足足长了至少5厘米!
陆长生下意识探手入裆,还好,这里一切如旧,呼出一口气,凝眉思索,
“那些光点被剑影吸收的同时,我也得到了好处,可这是一种什么好处呢?洗精伐髓,改变身体潜能?不会是某种生长激素吧,要不然怎么头发也变长了?”
“少爷?”
眼见自己少爷有些呆滞,阿福忧心忡忡提醒。
“哦,福伯,我没事,只是好像身体突然更有活力了,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对了,福伯,除了头发,其他你可有发现异常?”
阿福舒缓面容摇头,
“没有,您刚才盘坐在床榻上,老奴一直盯着,除了头发不断生长,其他并无变化。”
“不过少爷没事就好,能变强是好事,也不必害怕此种变化,少爷您生来与众不同,一些神异加身想来是上天的福报,不过少爷以后遇上此类事情,还是要小心应对,莫要叫外人瞧了去,无端招惹觊觎!”
陆长生慎重点头,
“福伯说的是,以后我会主意。”
“少爷,老奴给您剃发!”
陆长生点点头,坐在梳妆台前思索,任由阿福施为,这些年都是阿福帮忙剃发早就习惯了。
“难道是我炮轰国公府,震慑了京城里的纨绔,百姓们感激,所以这是一种信仰之力吗?”
“可以前怎么没这般异象,难道是不如此次的受众规模大?”
“不过终究知道了一些方向,如今我的处境尴尬,变强一分就更从容一些,所以还得为百姓做好事才行!”
“那做什么呢?好事,大事,发钱?不,不,不,有了,开医院,这年头百姓看不起病,还有中医的局限性,卫生习惯,女子年幼生孩子困难等等!”
“制度要改,但民间医疗条件也要改,这事不需要经过老朱,自己就可以一力承办!”
后宅的一处开阔地。
这里是陆长生平日练剑的地方。
此时的陆长生正手持木剑,可以压制驱动身体的力度,缓慢适应身体机能的新变化。
从福伯房间出来,到回房取剑,再到训练场,这一路上,他逐渐适应了身轻如燕的感觉。
施展腾挪弹跳间,仿佛有种莫名力量在支撑,总是轻易将预想的动作轨迹放大。
换言之,单位时间内的位移变快了。
渐渐适应后,陆长生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心头也越发火热。
“苍天啊,大地啊,难道真是感受到了我的虔诚信念,助我成就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么?”
陆长生经过这些年不间断的锻炼,不能说飞檐走壁,助跑攀爬3米高的围墙,几番尝试还是能成功的。
这下牛x了,双手背后,腾挪几步,起跳,脚尖在墙壁上借力一点,轻轻松松上了墙头,三米多高的院墙啊……
“哈哈哈哈,爽啊,离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不远啦!”
“如今这奔走,腾挪的响应速度也迅捷数筹,若是日后还能再有这样的机缘,将来未必不能万军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嘿嘿,老子没剑谱,可跑的快啊,你打不到我,倒是我跑动中,随时可以来上一剑!”
“没剑招又如何,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平刺,速度够快,还能叫宵小躲得过不成?”
陆长生越练越兴奋,辗转腾挪间不断出剑,甚至早过了往日锻炼的时长,又顶着烈日,竟然没以前出汗多,更关键是,并未感觉太过疲劳。
显然是耐力也有增进。
陆长生一个骚包收势,持木剑贴于后背,作高人姿态,
“持之以恒方是正道,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