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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予非您是易绍戎指定的医生,是他的私家大夫,你怎么会救不活他的家人,你再去试试,再去试试啊!书晴的内心在颤抖。
“什么对不起?谁让你说对不起的,你给我马上进去,马上救人,他们是我爸我妈……”易绍戎双眼充满血丝,对着医生咆哮。
易绍戎撕心裂肺的同时,护士红着眼推出两张手推床,白被单下是一对被活生生烧死的夫妻,整个医院似乎只剩下床轮滚动地面的声音,脆生冰凉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给人盖被子,这样……这样他们会不舒服的。”易绍戎死死盯着那两床白色,这句话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在场的人再也忍不住,都转过头抖动着肩膀,泪水滴到地上的声音,让人的心再一次开裂。
护士继续狠心地推动手推床,她们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这是要去哪儿?太平间吗?
易绍戎紧紧地拽着床沿,只听护士哀婉地说——请节哀。
“绍戎,冷静点,冷静点,伯父伯母已经……但……但是你还有我还有我啊!”书晴紧紧抱住易绍戎,尽可能的控制他已经失控的情绪。
可是她的话就是那么口下不留情,斩立决般清清楚楚地提示易绍戎,他的父母双亡了。
“不——”易绍戎终于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跑出医院,钥匙一拧,油门到底。
“哥,快追上他,他会出事的,快。”书晴带着哭腔拉过一旁的哥哥郜梓俊。
易绍戎不顾生命的速度让郜梓俊有点紧追不上,他打电话给书晴,让书晴马上打电话给失去理智的易绍戎,或许现在只有她书晴才能驾驭他。
易绍戎对无止境响起的手机,充耳不闻。
一次红灯后,郜梓俊焦急着打着方向盘,抬头再也不见易绍戎踪影。
“爸,妈,你们回来吧!你们答应我要回享福的,你们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易绍戎跪在事发现场,承受不了如此突如其来的切肤之痛。
警戒线外的他甚至还不知道父母怎么回来的?怎么会去书晴爸爸的画室?他更想不通起火后,三个大人怎么会来不及脱身?
突然“水云间”外那行人的投手动足浮现在易绍戎脑中,他狠狠的抓着地上的土,无语问苍天,只能仰天长啸。
“姓萧的,我跟你不共戴天——”最后四个字,易绍戎将它们拖上长音,一直回荡在整个天空。
“终于找到你了,你真的在这儿。”
“绍戎,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绍戎,不要这样,你看看我呀!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是什么?失火的原因还在调查中,你不能被打倒。”
无论书晴说什么,怎样呼唤,易绍戎万念俱灰的眼神始终定格,连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
“无论怎样,你还有我,还有乐乐,我们会永远在你身边。”书晴抱住易绍戎的头,掩面拭泪。
“查?查什么?凶手不就在那吗。”易绍戎注视着一根乌黑的椽木,眼神空洞的心寒。
“绍戎,你在说什么?凶手?”书晴面对着他,他一定是悲伤过度,神志不清了。
“我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牙齿承受了太多的重量,以致咯咯作响。
易绍戎霍地站起身,因为长时间的跪着,他的膝盖已麻木,书晴扶住他,被他一手推开。
“绍戎,你等等我。”
书晴突感事情不对,马上去追,可是来不及,易绍戎没有等她,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师傅,快,快跟上前面的黑色宝马。”书晴急切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书晴眼看易绍戎的车越来越远,心急地催促着司机。
“小姐,他是宝马,我是大众,还有,马路不是赛车道。”司机被催的极不耐烦。
易绍戎在火场讲的话再次蹦进书晴脑海,凶手?难道爸爸的画室起火并非意外?他现在要去干什么?
“师傅,怎么停车了?”
“他不是停下了嘛!”出租车司机奇怪的冷哼。
书晴这才从惶恐不安里回来,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黑色宝马。
这儿不是萧哲的海鲜楼吗,他来萧哲店里干什么?难道……不好,书晴付了车钱急忙赶上去。
“姓萧的混蛋在哪里?”易绍戎进门就扯起一个在捞水货的女店员。
店员看着红眼突出,杀气腾腾的陌生人,吓得手里的河虾落了一地,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易绍戎拧着眉又重重问了一遍。
“厨……厨房。”女店员定神领会,指了指厨房方向。
易绍戎凶势逼人般直奔厨房。
“这个不够入味。”“那个闷的过老了。”萧哲正在尝厨师们的创新菜,他对美食总是那么挑剔,力求完美。
哗啦啦一声,墩台上的餐盘随着易绍戎手臂的一路捋过,无一幸免,全部落地。
“喂,你干什么?”厨师们一脸怒气,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心血,老板都还没有尝鲜呢!
“萧哲,我杀了你这个凶手。”易绍戎顺手抡起墩台上菜刀,锋利的刀刃掠过寒光。
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店员和一屋子的厨师,被此情景吓住,微张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
“易绍戎,出什么事了?你不要乱来,有事好好说,你这算什么?”萧哲一边说一边绕着餐台后退。
书晴挤破人堆,惊魂的现场令她血液倒流。
她冲到易绍戎面前,把他往死里抱,同时去抢他手里的菜刀,以防他会就这样向对面的萧哲扔过去。
书晴知道不会是萧哲干的,自他那么大胸襟的成全自己那一刻,她就从他眼底看到了善良,他绝不会这样丧尽天良来害她。
“你让开,你让开,你在护着他吗?”易绍戎朝书晴大吼。
“小晴,发生什么事了吗?”萧哲必须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