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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什么意思？”
耳梧有些气呼呼的，想要再进入修正之眼，却被阻拦在外。
“丢个香香的给我，还不准我把他吃了？”
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这一次柯昊听不真切，他们说的不是人族语言。
耳梧的脸色一变再变，激动，疑惑，生气，反抗，泄气，妥协。
就跟变脸似的，不时还恶狠狠地看一眼柯昊。
这让柯昊浑身不自在。
这娘们瞅着不像好人啊。
最后，耳梧垂头丧气，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而修正之眼中飞出一根吊坠，由柯昊接住。
吊坠链子的材质十分普通，底端则是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
柯昊下意识地想要触摸一下眼睛，眼睛却突然眨了一下。
竟是活物？
柯昊吓了一跳，吊坠脱手而出。
不过吊坠没有掉落地面，而是自行漂浮在空中。
“这是伪装之眼，可以帮你隔绝荒魔界的瘴气，还有屏蔽、伪装你的气息，让你在外形上与荒魔族无异，不然以你现在的修为一旦被其他荒魔族发现，只能沦为血食。”
老者的声音传来，没等柯昊反应，伪装之眼径直钻进了柯昊的手掌心，然后消失不见。
而柯昊的外形也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先是头顶上长出一对犬耳，屁股后面又钻出一根犬尾。
两颊处生出些许黄色的毛发，嘴巴里也长出两颗尖利的犬牙。
眼睛也变得猩红，猩红中又带有一丝暗红的花纹。
这也是荒魔族的标志。
柯昊目前接触到的几位魔主，他们的眼睛都带有一丝暗红的花纹。
其实柯昊认识这种花纹，正是他逆转法阵上的那种纹路，两者几乎完全相同。
荒魔族，血脉返祖者，真理之力拥有者，这三者似乎都与自己有关。
却又不完全是其中任何一个，毕竟老者说过，真理之力是天生的，从一出生就决定的。
而自己却是后天拥有的。
总之，自己好像有点人不人，魔不魔。
柯昊再次产生了些许迷茫，自己到底是谁？
人类？血脉返祖者？真理之力拥有者？甚至是荒魔族？
或许这一切都要等自己变得强大后才能知晓吧。
这时耳梧也走了过来，她带着些许好奇，上下打量着柯昊。
柯昊身上还保留着大量的人类特征，不过这在荒魔族中好像也挺正常。
至少眼前的耳梧除了耳朵几乎就完全和人类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更不用提那个被尊称为遗忘之主的老者。
变换了外形的柯昊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更加适应这个世界。
“去吧，未来的第十魔主，去好好看看这个被遗忘的世界，哪一天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再来见我。”
老者的声音最后一次在山峰上响起，此后山巅恢复了千年不变的寂静。
只有巨大的修正之眼在万古不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尽管柯昊对荒魔族带有仇视，毕竟九弦残忍杀害了方杰、森宇老师他们，这是柯昊没办法忽视的。
但是对于遗忘之主，柯昊心里却生不起丝毫敌意，这个老者给他的感觉是已经超脱于种族，超脱于界域。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观察者，默默地观察着世界，他所做之事，所谋之策，都与个人利益无关。
长舒一口气，柯昊暂时没有去问自己能否离开这个界域。
他甚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短短一天内，经历了这么多事，又从人界到达荒魔界。
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必死了，却又见到了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遗忘之主。
不仅被灌输了大量的信息，对方甚至还许诺自己可以成为第十魔主。
态度好到柯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死前在做梦。
人界？荒魔界？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在人界也没有太多值得自己牵挂的东西。
除了。
柯昊抬头看向血色天空，像是要透过界域看到什么。
“叶叔，凤兄，希望你们不要为我伤心吧。”
嘴里呢喃道，一行清泪滑落。
柯昊没有擦去，任由那行泪水被风干，这是他对过去的告别。
就当自己实力不济，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一次，变强之心从未如此坚定过。
柯昊目光坚定，矗立山巅的他，身上一股气势升腾。
“咔”
一声轻微碎裂声响起。
不知不觉间，修为竟在攀升。
四脉，五脉，六脉，七脉，八脉，九脉！
不知是心境上的破而后立，还是日积月累的厚积薄发。
或者说是来到荒魔界后，身上的枷锁第一次被褪去。
荒魔界的气息，竟是如此适合自己。
浑身舒坦的柯昊享受着突破的快感，血脉之力在沸腾，就连向来沉寂的命结都在欢呼，在兴奋。
柯昊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
血腥，原始，蛮荒，毁灭，还有一丝嗜杀！
这在人界被排斥，压抑，不敢轻易示人的，却恰恰又是最真实的自己。
在荒魔界得以完全的释放。
如鱼得水！
气息不断攀升，最终在九脉御师的瓶颈处停留。
本以为到此结束了，一旁的耳梧却突然弹指射出一根火红羽毛。
羽毛钻进柯昊的腹部，一股燥热感传来。
原本停滞的修为在这股火热推动中，不多不少，刚好又向上攀升了一段。
正是这一段，柯昊完成了跨阶的突破。
一脉御将！
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
柯昊回头看向耳梧，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大礼。
耳梧则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十足的小孩子气做派。
柯昊可不敢真把她当做小孩子，依然完成了大礼。
御将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完成第二契约的签订了！
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笔记。
“蚩魂，你在吗？”
一道灵体缓缓升起，正是蚩魂。
不过此刻的蚩魂灵体还有些虚弱，看来是被九弦所伤。
“我在，主人放心吧，我并无大碍，只是灵体能量消耗过多。”
柯昊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从被九弦俘虏到现在，他一直没时间查看蚩魂的情况。
这也是没有签订真正契约的弊端，无法细微地感受到战宠情况。
而阿黄就不用担心，它此刻正安静地在召唤空间内疗伤，柯昊随时可以感知它的变化。
“我可以与你签订第二契约，你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