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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沧澜还未醒,云琴云棋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两人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主子快起来,出事了”。
沧澜起身,不悦的揉揉惺忪的睡眼,“出什么事了?”
云琴一边拿过衣服为沧澜穿戴,一边焦急的说道:“昨天夜里,咱们商行明面上的好几家店铺都被人砸了,其中就有在灵城的‘夜来香’分号,据说是宁王不满女人的伺候,借故就把‘夜来香’给砸了,当时云雨也在。”
沧澜倏的眯起眸子,他们动作还真快,“还有哪几家铺子?”
“一家玉石店,一家客栈,还有一家衣铺,他们来势汹汹,我们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云翔大概估算了一下,一夜之间就损失了上万两”,这些可得把云翔心疼死了。
沧澜沉思片刻,立刻做出了应对,“马上通知云翔,将所有明面上的铺子中的货物全部换掉,他知道该怎么做”,她从来不是挨打的那个人。他们要砸铺子,就砸,不过损失的,可不是她。
“还有,马上高价收购灵城和周边城镇的粮食,顺便,让火流云给灵国边境,制造点麻烦”,没了粮食,我看你吃什么。
“是”,云棋应声下去,云琴依旧不紧不慢的给沧澜穿衣服。
沧澜浑身无力,“既然已经解决了,干吗还要继续穿衣服”,还没睡够呢。
云琴鄙夷的看看自家主子,怀疑她是猪,“太阳晒屁股了”。
“晒就晒呗,干我啥事儿?”睡觉最大。
“那阳歌之干你事儿不?”其实吧,很不想说。
沧澜瞪着云琴,“阳歌之怎么了?”昨天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云琴一撇嘴,不太情愿说,却又带着些幸灾乐祸,“今早他被发现躺在六公主的闺阁之中,还赤身luo体的跟六公主抱在一起,啧啧,那场面想想就让人鼻血狂喷”。
沧澜挑眉,“你见过?”
云琴摸摸鼻子,自家主子今天不太对劲,“没见过,想象的”。
沧澜站起身,整整自己的衣服,“别没事想那些ji情澎湃的画面,小心被云雨知道休了你”。
“咳咳…”他一向很纯洁滴,从来不想那事儿,真的。
“主子你去哪儿?”云琴看沧澜的样子,貌似要出去。
沧澜换下外衫,将一身雪白的罗裙套在身上,脸上未施脂粉,已然美的惊如天人,“去皇宫”,以风云儿的身份。
云琴皱起眉头,“主子,那阳歌之跟你没关系”,不就是个一夜情嘛,主子犯的着管他。
“他是我的七羽翎之一”,阳歌之看似温和,性子绝对刚烈,若是自愿躺在那六公主房里还好说,万一是被人暗害的,那他可是宁死都不会从的。他死了没关系,她可就凑不齐七羽翎了,没了七羽翎,她还怎么回去。
而很显然,他绝对是被人暗害,不然,他不会昨日在提起同六公主的婚约时就不悦的蹙眉了。
云琴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了,不会是昨日一句玩笑话,他家主子当真了吧,不该啊,他家主子一向无情的很,况且就算原谅了阳歌之的利用,也不可能对阳歌之有了心思啊。
“唉,主子等等我”。
一大清早,雨府里还没什么人,沧澜走的后门,也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只是,刚刚出了后门,就撞见了大摇大摆从正门里走出来,正要上马车的无烬和月影。
沧澜看着那冷寒的身影微微皱眉,他是要走了?
走就走罢。
只是一眼,沧澜便转过了头,上了一旁自己的马车,甚至快的让无烬来不及看清她眼里的淡然是真的还是假的。
无烬也没想到会在大清早就遇见她,她一身白衣,没有厚重的脂粉遮挡面庞,娇媚而又绝色的面容映在朝阳之中,纯美而迷蒙,是的,迷蒙,就连转过头看他一眼时,脸上都朦胧的,让他看不清。只有那一双清亮的眼睛,让他看清了,却淡然无波。
无烬就像被定身了一样,怔怔的望着她优雅的上了马车,望着她的身子隐在马车落下的车帘里,望着马车绝尘而去。
月影也是呆愣愣的,暗暗思索,他家公子今天是怎么了?
一只老鼠“呲溜”一声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下子站到无烬的肩膀上,双眼却带着惺忪,跟着自家主子的双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一辆驶远了的马车。
“吱吱…”,金子叫了两声,无烬才拉回了视线,利落的钻进马车里,只留一座空洞凄冷的雨府。
沧澜的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灵国皇宫,云棋走就命人送了拜帖给当今灵国君主,老皇帝一听说是“风云商行”的主子,立马笑呵呵的命宫门放行,那狗腿样就差亲自出门迎接了。
阳歌之刚刚回国,德妃的阻拦下他未被封王,所以如今仍旧住在宫里,同那十四公主的宫殿似乎不是很远。
沧澜的马车飞速在皇宫中行驶,赶车的云琴和云棋招来了不少人的注视,连马车横行的怪异也忘了。
六公主杨天韵的宫殿叫做韵风殿,沧澜的马车到了韵风殿的时候,外面站了不少的宫女太监和宫里的妃嫔,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望着殿内。
而马车扬起的尘土和骏马的嘶吼声,让所有殿外看好事儿的人齐齐讶异不已。
云琴云棋一模一样的俊雅面庞,漫不经心的将众人扫了一遍,无边的傲慢看得一干妃嫔有些不满,可两人一身的雅致不凡之气,让她们生生忍了下去。
毕竟,能将马车驶进后宫的人,可不是平凡人。
云棋恭敬地掀开车帘,一张绝世面容便现了出来,艳若桃花的娇媚,带着三分高傲,三分慵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无边的魅惑和傲然便尽数展现了出来。
沧澜由云棋扶着下了马车,一身雪白的长裙带着几分凛寒,她无视众人嫉妒加防备的眼神,微微抬头,看着头顶“韵风殿”三个字,柳眉微微蹙起,眉目流转间,风情无边却也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看着碍眼,云琴,砸了”,细弱蚊蝇,轻若水流,好似雪落花开的声音,却凌厉非凡。
沧澜淡淡的看着“韵风殿”,就是觉得不顺眼。
云琴二话不说,飞身而上,矫健的身姿好似飞天的鹰隼一般,越过众人,飞至屋檐处,出手如电,眨眼间,那龙飞凤舞的“韵风殿”便成了碎片。
“啊!”
“天哪…”
众妃嫔吓得纷纷闪躲,个个惊慌失色的样子,看热闹或者打听消息的宫女太监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沧澜和出手的云琴。
这人好大的胆子啊,这可是“韵风殿”,是最得宠的四公主的宫殿啊,这人竟然把这牌匾说砸就砸了,这不是生生打了四公主一巴掌嘛。
自有做那不自量力的出头人的,“你是谁,不知道这是四公主的宫殿吗?好大的胆子,小心皇上治你个灭门之罪!”
沧澜淡淡的瞥眼看向她,心里很满意她的表现,嗓门越大,越好。
这一招,叫做。
沧澜未说话,只是淡淡的一眼,突然让那个一身浅粉色的妃嫔浑身发沭,被那一身凛寒的气势生生逼退了下去。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视琳妃,死罪一条,当剜目”,另一名妃子比较白目,还以为给琳妃出头能讨好一下,“琳妃姐姐,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准是来勾引皇上的,不如让侍卫给拿下去吧”。
那琳妃怯怯的抬起头,再看沧澜一眼,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而已,却好似将天地万物都握于掌中一样,女人本该没有的霸气却比男子身上更为明显。
琳妃不说话吗,甚至别过头不敢再看沧澜,可那个白目的妦妃却不懂,琳妃的不应,让她以为是默认,“来人呐,把这个女人给本宫带下去剜目,看什么看,狐媚子眼一看就会勾魂”。
沧澜冷笑,望着妦妃满是鄙夷,如此女子,怎么在人吃人的后宫活到现在的。
一行侍卫带刀上前,却还未近身,云琴云棋便已经出手,将那些侍卫生生阻在了沧澜十几步前。
“反了反了,原来是刺客,来人啊,来人啊,抓刺客…”妦妃大喊起来,忙一边躲到身边的宫女太监身后。
沧澜挺身而立,雪白的衣裙让她多了几丝飘渺如仙的气息。
她淡淡的看着“韵风殿”呢,当妦妃的喊叫成狗吠。
果然,没多久,“韵风殿”的殿门突然打开,一道明黄的光芒顿时将众人晃了眼。
老皇帝一身规矩的龙袍,肥胖的身子却没穿出龙袍的气质和威武,反而有点戏班子里人的滑稽之相,如此之人,也难免灵国会逐渐衰退了。
“皇上万岁”,众人慌忙下跪,琳妃正巧站在老皇帝身侧,偷偷的抬眸时偶然发现沧澜竟然没跪,不由心下大惊。
“何事喧哗”,老皇帝显然语气不善。妦妃一见老皇帝立马仗势许多,身子好似无骨的蛇一样缠了过来,“皇上,这个女人竟然砸了四公主的匾牌,臣妾正要代皇上惩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