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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府,沧澜回到雨府后,不是先回自家院子,虽说有些疲惫,可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男人们。
沧澜径直到了美人阁,借着烛火,遥遥就能看见美人阁的大略景致。白日的糟乱已经好了许多,虽说不是干干净净,可至少能让人坐下了,仍旧有几个身影在忙忙碌碌。
沧澜没有走近,因为现在还是“风云儿”的面容呢。
“云琴,记下那几个人,明日送他们出府”,对于听话的人,她一向都优待。
“是”,云琴轻应一声,默默的将那几个人记住。
“回去吧,有些乏了”,主要是该睡美容觉了。
沧澜转身,刚刚抬脚,身子却猛然怔住,云琴云棋迅速的将沧澜挡在身后,全身戒备起来,双眸带着凌厉的光满,散发的肃杀之气,让两人多了几分冷萧。
沧澜不慌不乱,冷笑一声,“‘水皇商行’的人消息真是灵通,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她如今是风云儿的身份,会杀风云儿的人,不少,可风云儿一出现就能得到消息,如此彪悍的人,却只有“水皇商行”。
话落之间,空气中突然响起一身剑啸,寒光闪过,左边一名黑衣人突然窜了出来,凌厉的剑势朝着沧澜刺去,云棋正好立于沧澜左侧,二话不说迎上那剑气,同那黑衣人打斗起来。
于此同时,右边和前方,同时窜出五名黑衣人,个个眼带寒光,手中的利剑齐齐指向沧澜,阴狠的招式,丝毫不留一点余地。云琴出手,拦住致命的招式,云棋回身,同云琴一起将六名黑衣人困住,将沧澜保护在身后。
黑衣人的身手也不错,对上云琴云棋这样的高手,竟然丝毫没有败相,而且六名黑衣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显然经过长期的训练过。
沧澜静静的站着,凤眸冷静的盯着几人的打斗,浑身被一种无言的冷然所笼罩。
同“水皇商行”的过节,已经有三四年了,起初,“风云商行”以奇迹般的速度崛起,瞬间就将水火两陆的经济垄断了大半,却没想到,其实不只是“风云商行”在隐忍,同样隐忍的,还有一个叫做“水皇商行”的经济组织,甚至,“水皇”比“风云”或许隐忍的还要早。
只是,“风云商行”独特的经营手法,不寻常的理念,让它迅速的超越了“水皇商行”,这这个世界中占了不败之地,而一直觊觎这块大地的“水皇商行”自然怀恨在心。
三年前,不知他们如何得知她的行踪,竟然派出杀手,在她空虚之际,将她打落悬崖,三年来,这样的刺杀也从没断过,只是,她善于隐藏,只要不是以风云儿的身份出现,便不会引来他们。
可是这次有些蹊跷了,她才刚刚现出身份,“水皇商行”的人就找了过来,而且派出的杀手显然比以前的要高出许多,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水皇商行”的高层人员,在灵城。
打斗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云琴云棋虽然武功不错,可是对上三个同样高手的围攻,自然也没有讨到好处,虽已是深夜,雨府的人大多都已经睡去,可若是再持续打斗下去,迟早会引来雨府的侍卫。
沧澜环顾四周,眼中带着一抹宠霸天下的冷然。
他们正处于美人阁外的一处院子中,美人阁里忙碌的几人显然不会功夫,没有被这边的打斗影响。凤眸如鹰隼一般扫视一圈,心下便有了决定。
她的左边,有课极为粗壮的杨树,盛秋之中,杨树的叶子有些枯萎,却依旧没有落尽,如此的萧瑟之感,正好给了她想法。而她的右前方,是一座假山,假山上长了许多的常春藤,一直从底下蔓延到假山山顶,同样,枯黄的叶子透着一丝秋日独有的凄凉。
沧澜冷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二话不说,沧澜慢慢的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几片树叶,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红的血滴滴在树叶之上,然后用食指沾着那血滴在两片树叶之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咒。
沧澜将两片树叶往杨树和假山上一扔,两片树叶宛若有生命一样,竟紧紧的贴到了杨树树干和假山的山顶处。两片树叶极为的普通,若不是那上面怪异的符号,它们根本就跟平常的树叶毫无二致,可是关键,就在这树叶的符号上面。
沧澜看看几人的打斗,几十招下来,云琴云棋虽未受伤,身上却凌乱了许多,手中的剑势变得缓慢,两人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沧澜朝两人急促喊道,“云琴云棋,摆阵,云琴居南,云棋居西!”
云琴云棋虽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却猛地击退黑衣人的剑势之后,身子一闪,闪到了沧澜所说的位置,沧澜见两人就位,手中依旧冒出血珠的食指朝着云琴和云棋的方向弹去,两滴血珠如暗器一般印在两人胸间的衣服上,怪异的图案,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沧澜身子倏地前进几步,手中食指迅速在自己额间划出一个同样的符号,口中却带着急切的叮嘱,“心无旁骛,将思绪关闭,进入冥空状态,快!”
云琴云棋闻言迅速闭上眼睛,将内力的防备全数收回,他们就像放弃了抵抗一般,看的黑衣人怔愣不已,可是云琴云棋相信他们的主子,他们主子从来不会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沧澜额间的符号已经画好,然后一身雪白衣衫无风自起,万千黑丝狂乱的在身后飞舞,好似挣扎的游龙一般,沧澜闭上眼,唯一的一丝清亮,便消失了。
就在这一瞬间,被云琴云棋和沧澜围困在正中间的六个黑衣人,突然看到眼前的景致竟然变了,他们身处漆黑的一片之中,没有声音,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们无错的四周乱转,浑身充满了杀气,可是无奈,伸手都不见五指。
如此诡异的安静,让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慌乱了,个个绷紧了神经,将手中的剑立在胸前,防备着所有。
猛地,一声怪异的叫声响起,所有人均被吓了一跳,他们四周戒备着,接着,怪异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黑暗中响了起来,这次,不是一声,而是很多很多声音。这声音又极其的怪异,好似是猛虎的吼叫,又像是饿狼的哀嚎,中间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
所有人都吓傻了。不知是谁突然“啊”的一声尖叫,他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心中极度的惊恐让他们失了理智,个个扬起手中的剑乱砍一番,周围那些怪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凄惨的传来,他们自以为砍得是野兽,所以手中的剑更加的锋利,身上的杀气也急速的蔓延。
然后雨府的黑暗且偏僻的小院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六个黑衣人,书中拿着寒剑胡乱乱砍,没有招式可言,却一下比一下狠戾,他们个个脸上带着极度的惊恐,双眼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嘴都张的大大的,好似在哀嚎,可是怪异的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离他们不远处,三个人闭着眼,静静的站着,两名一模一样的男子衣衫有些凌乱,却依旧不掩清俊帅气,一名女子站在中间,雪白的衣衫站在漆黑的夜里带着些诡异。她衣衫完好,只是额头微微冒着细汗,清风扬起的发丝黏在额头上,让她看起来有些吃力的样子。
她的额头上,一个怪异的符号鲜红的宛若盛开的冥花,血珠不再滚动,好似已经慢慢的干涸。当一阵秋风再次吹来,将她额头的符号彻底吹干之后,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六名黑衣人,竟然齐齐“碰”的一声倒地不起,个个身上都血肉模糊,双眼瞪大大大的,其中的惊恐让人不寒而栗。
沧澜率先睁开眼,身子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云琴云棋睁开眼,正好看到沧澜疲惫虚弱的样子。两人迅速奔到沧澜面前,云棋扶住沧澜,云琴抓起沧澜的手为她把脉。
“气血亏损,筋脉混乱”,云琴深深皱着眉头,担心不已,“主子,你是用了什么阵法,竟然将自己搞成这样?”这得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沧澜疲软的将身子的重量全都放到云棋身上,“这是,很诡异的一种阵法,平日不用精血的,因为人数不够,我用萧瑟的假山和杨树做代替,用精血开启了阵法”,完全开启之后,比这还要厉害百倍,会将被困之人带入一个虚幻的世界,这个世界什么样子,全由阵眼中控制阵法之人来想象,也就是说,被被困之人,已经完全被操纵阵法之人所控制。
其实被困的六名黑衣人在阵中所听到的怪异声音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全都是幻觉罢了,他们自相残杀,也是由自己的恐惧所累。
“把这里收拾一下,不要让雨府的人看出什么”,沧澜眼皮有些沉重,脑袋靠在云棋肩上,实在不想动了。
云琴点点头,示意云棋将主子抱回房间,然后自己去找人,将那小院子里的黑衣人处理掉,眨眼间,六名惨死的黑衣人便化成了粉末,就连他们手中的剑,都成了粉末被夜风吹散。
云琴看看手里的瓶子,暗探一声,“这‘无声无息’还真是好用”。
云棋将沧澜抱回房间,为她换去衣服盖上锦被,仍旧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去为主子熬些补身子的汤药时,沧澜却喊住了他,“查探一下有没有看到今晚发生的人”,她所用的阵法,太过诡异,若是被好事之人渲染,那她就成了妖孽了。
水火两陆,这是一个没有阵法的世界,打仗中,他们只知道硬冲,保卫自己的安全,只有加强守卫,他们从不知道,还有一种利卦摆出来的阵法。
所以,她不能冒险,若她成了妖孽,那一统七国就更加不可能了。
云棋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沧澜疲惫的闭上眼,终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