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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皇?”一道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淡雅的菊香,朝火流云靠近,月下,阳歌之一身淡雅的白色,身上好似泛着一层光辉一般,俊逸的脸上一抹温和无害的笑意,任何人看了都舒心不已,好似那秋菊花开,白兰散香一般的幽静。
火流云淡淡的转头,俊颜上面无表情,“十皇子散步也能散到栖凤殿?”
阳歌之温和一笑,“不是散步,听说风姑娘住进了这里”,他一向不出宫,只是知道灿国易主,却不知道祖皇祠那日事情的细节,比如,风云儿就是云沧澜。
火流云俊脸上顿时带上一层防备,“十皇子同云儿相识?”
月色下,俊逸的容颜突然蒙上了一层红晕,阳歌之想起那晚的事,竟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火流云。
“我…我也只是…认识而已…”
火流云眸子微眯,带着一丝探索,“十皇子,真是交友广泛”。
“灿皇说笑了”。
“不知十皇子找云儿何事?”火流云冷冷的看着他,好似看着情敌一般。他不知道云儿如今心里喜欢谁,更不知道云儿想什么,可是他也没有完全的放弃,这阳歌之一脸猥亵,一看就有目的。
猥亵…猥亵?
还有那个冷的跟个冰块似的公子无痕水冥寒,貌似也对云儿有点想法,对了,对了,还有一个长的及其人神共愤的男人,就是云儿同凤归和离时站在云儿身边笑的得意的那个,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阳歌之眼神闪烁了一下,云儿?他们关系不错?上次宴会时风云儿还给火流云个难看,怎么没多久的时间就“云儿”了。
突然转眼看到云棋提着一桶水走了出来,“公子︕”忙喊住了他。
云棋停住脚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片茫然,“你叫我?”
阳歌之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犹如沐浴了春光一般。
云棋脸一转,带着些微的不屑,“不敢当,俺只是个下人,您这样的人才能称为公子”,就因为他,天颜公子负气离去,就因为他,他们家主子整天闷闷不乐。
不给你好脸看。
阳歌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最后,仍旧有礼的抱拳,“公子,在下想求见风姑娘,劳烦公子传达一声”。
云棋撇撇嘴,“我们家主子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啊呸,他家主子定过两次亲事,成过一次亲,有过五个男人了,黄花大闺女?黄花菜还差不多。
阳歌之总算听出来了,云棋是在为难他呢,“公子,在下找风姑娘真的有事”。
云棋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说了,他也大概猜到阳歌之找他家主子啥事,很勉强的松了口,“那你等会儿,我去通报一声”,然后转头指着火流云,颐指气使的说,“你,把这桶水倒了去”。
火流云一听火气就“噌”的窜了上来,虽说他被云儿掌控着,可不代表他也被这个下人压迫,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是不是,不拿出点威风来,以后拿什么服众。
“这可是我们家主子洗澡水”。
火流云噌的跑到云棋身前,蜷起昂贵的龙袍二话不说拎起水桶,屁颠屁颠的走了。
那叫一个狗腿。
阳歌之跟见到鬼一样,望着火流云兴高采烈的背影,眼眸有些黯然。
“十皇子还愣着干吗,随我进来吧”,云棋走在前面带路,将阳歌之引进了栖凤殿,只是,在房门前,让阳歌之止住了脚步,“不好意思,十皇子,我得去通报一声”。
虽说一口一个“十皇子”的叫着,可是云棋的脸上丝毫不见恭敬之色,还气着呢,没赏他一把毒药尝尝就不错了。
阳歌之微微颔首,脚步停在房门前,儒雅的白衣透着些微的清冷,唇角的笑意彷若一株含苞欲放的秋菊,迎着早露泛着光辉一样。
云棋推门进来,沧澜正在梳妆镜前梳头,云琴整理床铺,将丫鬟宫女老妈子的活干了个干干脆脆干净利落。
“主子,阳歌之求见”。
沧澜胸前一缕青丝,她正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神思却好似又飞远了,云棋不大不小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过一听阳歌之的名字,峨眉便微微蹙了起来。
“何事?”
“不知道,没说”,他也没问,“不过估计是上次那事”。
梳理发丝的手一顿,“不见,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自然会做到”。
云棋跟云琴突然笑的阴险起来,“主子,万一他不是为了这事呢?”声音不大,可保证外面的人能听见。
“不是这事,还有什么?我同他没有半丝关系,那晚的事,等我将他送出灿国,就两清了”。
云棋看看外面的身影。听见了吧,某人。
“主子,万一人家十皇子不这么想怎么办?”云琴看看隔着窗纸偶尔能看到的人影,也不禁帮腔,“人都说女人有处子情节,万一十皇子也有怎么办,万一对主子倾心了,主子这么做岂不是不厚道?”他家主子就没厚道过。
沧澜挑眉,微微侧头看着云琴和云棋,“你们俩到底想说什么?”
云棋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怕主子桃花债太多,又糟蹋一个好男人而已”。
沧澜重新回过头,望着铜镜中的发丝,仔细的梳理着,“你家主子我虽人人见人爱风华绝代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爱无敌天下无双堪比洛神塞过貂蝉…”
云琴云棋眼角直抽抽。
“姿色超群秀外慧中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绝色难求秀色可餐香艳夺目魅惑动人淡雅脱俗靓丽绝伦天生丽质冠压群芳丰神冶丽…”
云琴终于受不了的摆摆手,“主子求你了,咱说正经话行吗?”
沧澜在铜镜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总归一句话,我不喜欢他,自然也不会祸害了他,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我会告诉火流云,让他回灵国”。
门外,阳歌之低垂着头,俊雅的脸上一片黯然,招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是却苦涩无比。
“嘭”的一声,云棋推开房门,居高临下的看着阳歌之,“尊贵的十皇子殿下,你都听见了吧,我们主子说会让你尽快离开灿国,您呐,就放一百个心吧”。
阳歌之微微抬头,双眼之中有些渴盼,有些挣扎,“我能不能…见一见风姑娘?”
云棋伸开双臂挡住门口,防备的有些夸张,“你想干吗,硬来不成?实话告诉你吧,虽说我家主子有几分姿色,可其实就是绣花枕头,脑袋里就是一草包,顽劣不堪又刁蛮不已,素质还不如街上的小乞丐,真的,我家主子没你想得那么好,所以你还是别肖想了”。天颜公子啊,我可是为了你和主子的未来拼了老命了。
“我不是…”阳歌之垂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云棋没听到,也不甚在意。
“我说十皇子啊,如今你应该兴高采烈的回去,收拾一下行囊,然后准备出发回灵国,我们主子办事能力很速度的,说不定明天你就得离开了,快走吧,快走吧”。云棋两手往外哄,阳歌之本来还带着希冀的双眼,终于露出失望,透过云棋,屋内的情景丝毫看不见,更没有那个挂念的人影,只有淡淡的曼珠沙华香飘了出来。
最后,阳歌之终于恋恋不舍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栖凤殿。
云棋得意洋洋的目送阳歌之离去,确认他真的离开栖凤殿后,速度的关了栖凤殿的大门,奸笑着走回栖凤殿,准备服侍主子就寝。
心里还得意着呢,又为天颜公子铲除了一大情敌,以后天颜公子被扶正后,他算是一大功臣啊。
推开房门,云棋那奸笑立马僵在了脸上。屋内,沧澜双手叉腰,脸上的表情跟母夜叉似的,她身后,云琴幸灾乐祸的拿着一支羽毛,笑的比云棋还奸。
云棋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羽毛,是从鸡毛掸子上拔下来的。
话说,他们主子有个变态的惩罚,话说,他家主子不会是要惩罚他吧。
“嘿嘿,主子,天晚了,该睡了”,睡吧睡吧,快睡觉吧。
沧澜很配合的点点头,“恩,是该睡觉了”。
云棋一喜,“小的服侍您就寝”。
沧澜抬起自己的手,仔细检查自己的指甲,“可是睡觉前,偶还想来点刺激的”,抬眼,朝云棋抛过去一个媚眼,云棋浑身一哆嗦,暗叫不好。
“主子,您…”
“没什么,就是刚才听见有人说我坏话了,心里一个不爽,脑子就充血了,脑子一充血,脑袋就发热了,脑袋一发热,就想找点刺激了,云棋啊,你说是不是?”
云棋垮下脸,可怜兮兮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子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呜呜,主子您大人大量心地善良,您就饶了我吧…”
“我是绣花枕头”
“主子您绣花枕头里塞满了金丝宝玉”
“我是一个草包”
“主子您聪慧无比,草包只是您的掩饰”
“我顽劣不堪又刁蛮不已”
“主子您这叫有个性,新时代女性的典型代表”
“我素质还不如街上的小乞丐”
“主子您表里如一毫不做作,正是天下万人不如乞丐的地方,您这点,比乞丐更加值得赞扬”
沧澜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云棋,“真的?”
云棋点头如捣蒜,“真的,比珍珠还真”。
“好吧,你家主子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那就惩罚轻一点,云琴”。
云琴屁颠屁颠的拎着鸡毛过来,“主子,都准备好了”。
“今晚,打不够五十个喷嚏,就把你一块卖到‘夜来香’去接客”,她一向很善良的。
“是,小的遵命!”云琴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样。
云棋哭丧着脸,“主子不要啊,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五十个喷嚏,明天小的的鼻子可就跟猪鼻子一样了,主子饶命啊”,他家主子就是变态,连整人的方法都变态。
沧澜一摆手,“行刑!”
“啊嘁!云琴你公报私仇!”
“我听主子的吩咐而已”
“啊嘁!啊嘁!云琴你个混蛋,我是你弟弟,弟弟!”
“弟不教,兄之过,我要好好教育你!”
“啊,我要疯了。啊嘁!啊嘁!啊嘁!”
一整晚,栖凤殿都传来怪异的喷嚏声,巡逻的侍卫个个惊异不已,以至于第二天,火流云领着太医院所有御医前往,不过最后却一个个极力忍着笑意冲了出来。
果然如云棋所说,第二天火流云便下了一道圣旨,在灿国为质十余年的灵国十皇子,终于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