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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阳歌之求见”。
沧澜懒懒的抬眼,阳歌之?他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不见︕”
“可是他说…”云棋小心翼翼的抬眼瞧瞧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就是个炸药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了,“他有天颜公子的消息”。
“什么意思?”沧澜倏的起身,眸子变得危险起来。
云棋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着急”。
“让他进来”。
阳歌之依旧一派温润似水,浅淡的衣衫包裹着瘦弱的身子,好似风吹就能倒,唇边挂着那抹惯有的笑,只看一眼,就好似清泉流入心间,无边的舒心。人说他“一笑抿恩仇万千”,果然不假。
“在下冒昧来访,唐突了风姑娘”,儒雅的形象,好似那落水清泉下的一株秋菊,淡雅却美丽,临冬而立不失风采无限。
“该称你公子阳还是十皇子?”沧澜懒懒的抬眼,身上的不适让她不想动。
“姑娘客气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若是风姑娘不嫌弃,可叫我,歌之”。
沧澜不自觉的打一哆嗦,“我同十皇子似乎还没这么熟吧”,有点肉麻了啊。
阳歌之脸上闪过一丝窘态,“是在下唐突了”。
“找我什么事?”他那话里啥意思?
阳歌之脸上表情一凛,“啊,在下差点忘了,风姑娘,你可认识一名公子,叫做花落随”。
沧澜点点头,看着阳歌之的眸光多了些深思,她同泪天颜另一重身份花落随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他阳歌之,一个深处灿国皇宫,行为不能自由的质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阳歌之脸上有丝凝重,“在下今日与朋友约在灿城外赏荷,突见一名公子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在下想要救援,无奈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看着那位公子被一群黑衣人掠去,而他们消失之处,掉落了一块玉佩,上面写着花落随三个字,在下拿给当铺的朋友看了看,才知道此玉乃是‘风云商行’的上宾所佩戴之物,这才到这里找风姑娘了”。
沧澜倏的起身,脸上带着焦急,“你说花落随被人掳了?”
泪天颜武功不算低,能掳了泪天颜的人,必然不是简单之人。
阳歌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晶体莹白的玉佩,递给沧澜,“若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花公子的话,那就不错”。
沧澜接过玉佩,上面她亲手雕刻的“花落随”三个字,就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她。
“云棋,马上出去找人”。
“主子”,云琴云棋一起拦住了她,“主子,您如今的身子不能出去,找公子的事,还是交给他们吧,我们俩也不能离开主子”,今晚果然不平静,天颜公子无故被人掳走,而且是以花落随的身份,摆明了目标就是他们的主子。
“不行,我…”沧澜起身,却忽感一阵晕眩袭来,身子突然站立不稳,而离她最近的阳歌之本能的接住了她。
“风姑娘,你没事吧?”
淡淡的菊香透着男子独有的温度传上沧澜的身体,沧澜只感觉身子突然变得热了起来,小腹处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往上窜。
沧澜大惊失色,望望天际,落日已尽,天色万全暗了下来,可是,离子时还远着呢,为何她的毒却早早发作了?
云琴一见自家主子异样,忙从阳歌之手中接过沧澜,为她把脉起来,越把脉,脸色也越难看。
“主子怎么了?”云棋担忧的问。
云琴脸色不善,“主子的毒,提前发作了”。
“怎么可能?”云棋大惊,主子的毒,他很清楚,一到子时才会发作,三年来从未错过,可今日为何就偏偏提前发作了,偏偏天颜公子还出了事端。
难道,主子是因为担心天颜公子,气血极速流转,才引发毒提前发作?
阳歌之脸带担忧,“风姑娘中了毒?”
云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丫身上带着瘟神呢,“跟十皇子没有关系,若是没事,十皇子就请先回吧”,将军府快乱翻天了。
阳歌之脸色一僵,“在…在下…唐突了”,连笑容,都有些不自然,“风姑娘,在下先告退了,姑娘请…多多保重…”,说完,阳歌之转身,还似乎有些不舍。
“等…一下…”沧澜脸色已变得微红,身上的燥热也越来越甚。
该死的,到底哪变异了,这次的毒不但来的早了,还迅猛了,她竟然丝毫都抵挡不住。
阳歌之停下步子转身,脸上带着惊喜,“风姑娘…”
“︕”
“啊?”阳歌之没听明白,不,听是听明白了,就是没弄明白,他不是大夫,也不懂医术,怎么解毒啊。
“风姑娘…我…”
“云儿︕”眨眼间,一道黑衣闪过,沧澜面前便多了一个人,水冥含再也忍不住了,她宁愿让一个见面没几次的男人为她解毒,也不愿让他帮她。
他明明就在身边啊。
“我帮你︕”
沧澜淡淡的抬眸,看着水冥含那张冷冽刚毅的俊颜,却带着无尽的疏离,“是六皇子啊,不好意思,我用不起”。
“云儿…”水冥含顿时眼里含满了悲伤,胸口一下一下的抽痛了起来,“以前的事我们过后再提,我愿意请罪,可是云儿,你的毒,不能等”,依旧是冰寒的声音,可是却多了几分明显的温柔和担忧。
沧澜已是满脸通红,绝美的脸庞更显娇媚了,好似万全盛开的牡丹一般,可是,却仍然带着倔强,“不敢劳六皇子大驾︕”背叛过的人,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帮她。
“云儿,你这是何苦呢?”
云琴挡在沧澜面前,没了往日的嬉笑,也没了不羁,满脸的担忧和凛然,带着“医毒双圣”才有的绝世风采,“六皇子,我家主子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你了,难不成,你还要强来不成?虽说我们兄弟打不过你,可我们主子不愿做的事,就是我们兄弟拼上性命,你今日也别想动我们主子一根寒毛”。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请六皇子让开,我们主子的毒,等不得了”,该死的毒,竟然突然发作了,看来以后主子的身体,需要更加注意了。
“我…”水冥含看着沧澜,泛红的面颊好似要燃烧起来一样,沉重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此时的她更美了,可是这美却不属于他。空气中慢慢开始弥漫暧昧的味道,他也,痛的麻木了。
衣袍下的双脚,动了。
他微侧身子,让沧澜可以面对阳歌之,可是有谁知道,他只是抬一抬脚而已,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在滴血,被她狠狠的刺伤了,然后拿着钝刀,一下一下的磨割。
沧澜的视线越过水冥含,忍耐着身上的燥热,问阳歌之,“阳歌之,我若说…我帮你回到灵国,你…能否为我解毒?”
阳歌之身子一怔,脸上犹豫起来,回到灵国不做质子,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可是,却那么遥远。
“风…风姑娘…在下…我,我不懂解毒…”
“我中了…媚毒…”天底下最厉害的媚毒,解药,就是男人。
阳歌之倏的看向沧澜,眼底带着不可思议,俊雅如菊的脸上泛起红晕,“风…风姑娘,我…”
“别他妈废话,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什么?”云棋忍不住了,他一直搀扶着主子,主子的体温越来越高,已经快到主子的极限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还跟个大姑娘似的拿捏不定,若不是天颜公子不在,哪轮得到他。
“你不是做梦都想回灵国吗?帮我们主子解毒,主子帮你光明正大的回灵国,你应该知道,我们主子有这个能力,行不行,一句话︕”
阳歌之一向淡然的眼眸透着希望,可又犹豫不定。他在犹豫着,一旁的水冥含又恨不得能扑上去。
最后,阳歌之一咬牙,一跺脚,“好,我帮风姑娘解毒”。
沧澜终于放心的闭上眼,任由压抑的毒素蔓延全身,云棋将沧澜搀扶进卧房,阳歌之小心的跟在身后,仍旧有些不自然,而水冥含不放心的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云琴拦住。
“干吗,六皇子还有这嗜好,不过我们主子不玩3p,六皇子还是去找别人吧”。
“十皇子,你还是处男吗?”云棋一边将沧澜扶到床上,一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咳咳”,阳歌之被自己噎了一下,满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
云棋没等到答案,抬起头看着阳歌之,“到底是不是,给个话”,万一不是可就惨了,主子从来不碰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
“呃…是…”
云棋窘了,靠,怎么有点像逼良为娼啊。
“我们主子嫁过人,你也知道了,帮了我们主子这一晚,我们主子自然会帮你回灵国,只是各有所需而已,没必要负责任,所以今晚过后,你可以忘了此事”。
“呃?”阳歌之有点傻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云棋将沧澜安顿好,看着蜷缩在床上难受不已的主子,心疼不已,“还愣着干吗,快过来,主子的毒忍不了了”。
该死的阳歌之,扭捏什么,人家天颜公子一向都是早早爬上床。
阳歌之一步步的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衣衫敞开,裸露肌肤都泛着微红的沧澜,面庞再次不争气的红了。
“该做什么,不用我教吧?”云棋就怕,这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男人,连要做的事都不知道。
“我…知道…”汗死了。
云棋不放心的看看自家主子,才转身退出了房间,临走还不忘嘱咐阳歌之,“警告你,对我们主子温柔点啊”。
门外,水冥含死死的盯着那扇房门,脸上痛苦不已。
第二次了,他守在她的房外,听着她充满youhuo的声音,而她,却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云棋看也不看水冥含一眼,当他隐形人一样走到云琴面前,“主子今日很不正常”。
云琴点头,“恩,看来那毒有问题”。
“先不说这个了,先派人找天颜公子回来吧”
“你守在这里,我去通知云虎,让他通知云冽和云雨,天颜公子若是出了事,我们谁都别想好过”,云琴飞身而去。
房内,烛火熄灭,细微的shenyin渐渐传了出来。
夜未央,人未眠,一场暴风雨,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