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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将高跟鞋踢掉,赤足踏上他的皮鞋,一只,再一只,当两只脚都踏上他的皮鞋,她的身子随着舞动,仿佛失去了重心般往后跌去,他的手却在这时无比有力的拥住她,“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恐高了?”
这样,虽然一开始会有不习惯,但确实不会再恐高。
因为在透明的玻璃间,隔着坚实的他。
他洞悉了她的恐高,又以这样的方式,不让她再害怕。
是的,不再害怕,心,慢慢舒展开来,下面那阡陌的道路上,偶尔有星星点点的车灯闪过,一如,现在她和他头顶那片苍穹一样,有的,是同样的繁星闪烁。
她轻轻点头,他拥她更紧,带她轻柔舞动着,“腿,还疼么?”
她摇头,只是蹭伤,早就不疼了,疼的,不是腿,而是……
骤然拂过这个念头时,她的手不自禁的在他的掌心微微蜷缩起来。
他只做不曾察觉,就容许现在,片刻的难得糊涂,让她安然地在摇头后,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接着,是她低低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是因为,我穿这件裙子,你才没认出我来?”
低低的嗓音,背后的意味,却是分明的。
他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那我以后,不再穿这种叛逆的裙子了。”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低柔的,是的,低柔,随着这句话,她的手从他的手心抽出,在他以为,她要结束共舞时,她的手交叉覆到他的颈部。
他很高,哪怕,踩在他的皮鞋上,她仍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圈住他的颈部。
圈住后,她将小脸贴向他的颈窝,继续刚才的那句话,“可我也不想再做她的替身了,替身永远只是替身,有时候会分不清,这些好,是对我的,还是对她的?”
轻轻柔柔的说完,尾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可他不会知道,这样的笑意,眼底是婆娑的。
“小汐……”
他唤她,却没有更多的话语。
她交叉在他身后的手,悄悄移到她的眼角,将那些婆娑轻柔拭去。
“不说话了,我想跳舞。”
一直以为爱情对她来说,是不再可能的东西,所以,她不容许自己沦陷,可当一个男子,像哥哥那样,对她好,对她温柔,原来,她还是会触动,是会在触动后,想去陷入。
或许,只是为了遗忘,也为了救赎。
但,一切,在今晚,终将她觉得,摇摇欲坠。
毕竟,她只是替身,替身存在的价值,在真身没出现之前,才是金贵的,不是吗?
抿抿唇,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完一句话,“蓝汐,哪怕,这是借来的幸福,至少,今晚,是属于你的。”
可他却是答了她的话,“现在,你只是你,我的妻子,蓝汐。”
这句话,不是他素来淡漠,寡凉的语调,是确凿的,也是坚定的。
她不再说话,应该说,她的身子在他的话语下,有片刻的怔忪。
而他的手将她环在他脖间的手拉下,这一拉,她不可避免的要和他对视。
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和他对视,局促的要低下头,他修长的指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再说傻话。”
这是傻话吗?
如果是傻话,能听到这样的回复,任何女子都会幸福到无以复加吧,尤其是处于她这样位置的。
也正因为处于这样的位置,如果说,短短的数月,能摆脱替身的阴影,让她是不敢去信的。
萧奕瀚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又是一种下意识的逃避呢?
逃避,只能避开一时,但,终究,是避不过一世。
说到底,她不该如此贪心,不能让自己的心再往下陷。
她没有回答,仅是让眸底的婆娑悉数化去,不愿这片刻的软弱落在他面前,而他却拥住她,俯下脸,吻上她的脸颊,却避开她的唇。
唇上的伤口,在这一刻,清晰的横亘在他和她之间,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次,重掌欧阳集团大权的欧阳睿是变了。
甚至于,开始公然挑衅萧奕瀚。
从前的欧阳睿,纵然在商场上手腕狠辣,可,无论和萧奕瀚的关系怎样微妙,态度却是谦和的。
而今晚,终究是不同了。
或许,以欧阳睿的聪明,不难猜测到当初欧阳哲的接盘,当中和谁有关。
即便,这一件事,萧奕瀚已经封了欧阳哲的口,欧阳哲接受调查,也并非是银行信用出了问题。
可并不代表,真的天衣无缝了。
心思微转,不知何时,她的身子被他抱着,放倒在玻璃的舞池上。
她躺在那,看不到那份透明,就不会害怕,底下就是万丈之高的腾空。
而他暂时停止缠绵的吻,稍抬起身子凝向她。
她的发丝原本就是散开的,现在只如海藻般铺于那玻璃墙上。
他覆在她身上,这一次,他的手,移到那黑色的恶魔裙上,很容易,就将那条恶魔裙褪下。
褪下的瞬间,她有些犹豫,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
“不会有人打搅……”他低喃。
下一秒,她洁白莹润的肌肤在星光的点缀下,只周身笼罩出点点晕黄的光芒,映衬在她因为紧张,偏移开的眼底,这样的时刻,他清楚身下的女子是谁。
哪怕,他先前,并不急于要她的身体,可在今晚,他却是想得到她。
原来,他萧奕瀚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手抚上她性感的锁骨,一路向下,她想要捂住胸口的清凉,可抬了一下手,却还是将之平摊在那冰冷的玻璃上。
很冷。
纵然,背部有裙子掂惦着,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些冷意,好像透过裙子,直抵她的心脏。
他的手心却是温暖的,她的肌肤随着这份温暖的移动,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欧阳睿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半杯酒,这是今晚最后一杯酒了,因为,酒柜里的酒,都被他喝尽了。
每每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他习惯了到酒柜里找酒。
这种习惯,或许萧娅早就察觉,但大度得如她,却是不会阻止。
他和她的婚姻,假若不是因为他不能履行丈夫的职责,在外人眼中,应该是值得艳羡的。
只是,是真的不能履行,还是,突然对那样的事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呢?
他仰起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有一双温暖的手环过他的胸膛,这一瞬,他几乎以为是她,以为,还在那所公寓中。
有一次,她也这样环过他,不管是不是源于那些处心积虑的演绎,她这样环过他。
那一晚,他是因为生意上的事烦得难以入眠。
这一晚,却是因为……
止住了思绪,他知道,这双手不会来自于她。
现在的她,应该还在不远处那栋银色的大厦中。
刚刚,舞会第二支舞曲还没有结束,萧奕瀚就抱着她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