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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疑惑,越是疑惑越感觉不对劲,冷风扭头看着萧圣,目光对上他嘴角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心瞬间被猜忌和愤怒填满,他大步上前走到萧圣面前,没说一句话,直接挥拳重重的打在萧圣的脸上,萧圣被他打的向一边跌去,后背重重的靠在桌子上,鼻尖殷红的鲜血,顺着嘴唇流下来,震惊过后,他抬手一抹流血的舅尖,抬眼怒视着冷风,大声吼道“你打我?……”
“打你?哼!你糟蹋冰清,我要杀了你……”此时的冷风完全被无边的愤怒弄的失了理智,往日里精准的判断在此时荡然无存,心里不断的回想着刚才萧圣的那句话,拳头越攥越紧,厚实的手掌揪着萧圣的衣领,无视他双眼的怒火,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师兄,你干什么?快住手!”冰清没想到冷风听了萧圣的话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立即上前拽着冷风的手臂将他甩到一边,拦在萧圣面前,弯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眉宇间涌上一丝歉疚,掏出手帕帮他轻柔的擦试着嘴角的血渍,然后回头怒瞪着冷风,略带稳怒的口气埋怨道“师兄,你疯了吗?下手这么狠?”
“我疯了?哼!不错,是,我疯了?”盛怒之下的冷风听到冰清这样的口气,也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兄弟多年,他对她那么好,她却一直都逃避他的感情,可是对于这个刚认识几天的萧圣却那般温柔,他是个男人,不是圣人,他也有感情,也会忌妒,他是为了她才对萧圣出手的,她不但不理解他,反而帮着萧圣埋怨他。
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无比的悲哀,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他轻移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冰清面前,染满泪水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哀伤,定定的看着冰清,抬起右手指着对面的萧圣,咬牙一字一顿的控诉道“冰清,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我认了,你对我处处冷颜相待,我也认了,可是,我绝不能忍爱,他利用你对凝儿的感情肆意糟蹋你的清白,这是对你的侮辱和不尊重”说到这,他闭上眼睛,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脸颊,滴在地上,也滴在了冰清的心里。
她踉跄着倒退几步,满眼的伤痛,她明白,他因萧圣的那句话误会了,也知道他打萧圣是为了自己,可是这样也不能代表她就认同他的做法,毕竟萧圣并没有对她作出什么不轨的行为,这样无故被打,总归是冷风不对,她站在他对面,看着他受伤的冰眸,咬了咬牙,打算解释几句,正欲开口时,却被冷风打断,他看着萧圣,扭头对冰清执问道“冰清?你一向是非分明,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他,难道就因为昨夜的事?你就爱上他了?是不是?”
听到他居然这样说自己,冰清一时气极,上前几步,走到冷风面前,勾唇冷笑几声,凤眸紧盯着他,重重的点点头,大声说道“是!你说对了,我爱上他了,因为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你与他比根本什么都不是!”
最后一句话冰清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该死的,他居然这样误会她,她在他心里就是那样随便的一个人吗?若真是那样,她又何需在古堡外跪地一天一夜苦苦哀求,只为求萧圣手中那小小的一瓶玉露,直接脱了衣服躺在他床上不就行了?
原以为,师兄弟多年,他生气归生气,从心里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是非不分,萧圣的几句争风吃醋的话就让他信以为真,他的不信任犹如利剑穿胸,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感情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若为一点小事就猜忌怀疑,还谈什么爱?谈什么生死相许?
若是往常,看到冰清眼里的泪水冷风一定会心软,会立马上前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开心,可是,此刻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站在那,冷眼看着冰清染泪的凤眸,说出的话句句带刺,极尽嘲讽“是啊,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平凡到再不能平凡的剑客,而他呢?他是圣手名医,以你对凝儿的感情,把自己出卖给他很正常,只是我不明白,你先前不是说过你接受不了男子之间的感情么?那他也是男子?你就能接受了?就因为他有琼仙玉露?哼!玉冰清你到底是为了救凝儿?还是他手中琼仙玉露的方子?”
“你……”听着冷风冰寒刺骨的讽刺,冰清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她深爱了近十年的男人?他居然这样误会她?她冷眼看着他,流泪冷笑,却不发一言,话既说到这份上,她也懒的解释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要怎么想?她都管不着了。
萧圣站在一旁,看着冰清悲痛伤心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自责与自疚,他看得出来,冰清很在乎她这位师兄,他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会给他们制造这么大的误会,刚才就不那样说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本欲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都有自私的一面,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呢?
想到此,他打消了解释的念头,走到冰清身前,轻拍着她单薄的背,心疼的说道“冰清,别生气了,你现在很虚弱,小心气坏身子”
这一幕看在冷风的眼里,无疑于给他本已伤痕累累的心又刺了一刀,致使伤口更加血内模糊,不堪目睹,他冷笑一声,笑中带着无言的悲凉“我不该来的,早知道你心里已经做了选择,我就应该听小叔叔的话,跟他回去,呵呵,祝你们幸福!”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再不看冰清一眼。
那绝决的背影更加刺痛了冰清本已伤到无以复加的心,她退后几步,坐在床上无声的哭泣着,这些天来,她为了求取玉露,夹在凝儿与冷风中间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疼爱如性命的妹妹,另一方面是她刻骨铭心的爱人,她不愿背叛他的感情委身他人,为了这份爱,她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既得到了玉露,又可以不用失身。
尽管萧圣嘴上说着要自己兑现诺言,但她明白,他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并不会真的伤害她。就在刚才守卫说冷风来到古堡时,她真的开心极了,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一趟出来有惊无险,她在努力之后,终于可以守着清白继续默默的爱着他,只要两人相爱,就算不能在一起,心也是甜的。
可是开心没多久,她就被他的吃醋和猜忌打击的遍体鳞伤,她闭上眼睛,想着他刚才那样绝决的离去,心就一阵阵剧烈的抽痛起来,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信我?
萧圣站在冰清身边,看着她伤痛欲绝的模样,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却听冰清说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记得把面条吃了,好好睡一觉”萧圣说完,低头叹息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萧圣回到书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充斥着冰清与冷风争吵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想着她刚刚那样的伤心,他不禁自问,自已到底做的对不对?
这样想着,心绪烦乱,翻来覆去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昏昏欲睡,刚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揉揉酸困的眼睛,起身打开房门,却见冰清一身白衣,整装待发,他不禁纳闷,问道“冰清,你这是要去哪?”冰清扭头看了看天,说道“我妹妹伤的很重,等不了多久了,我想趁着天刚放睛早点赶路回厉城,再迟我怕来不及救她”
“你要走?”不知为何,听到她要离开,心里竟如刀割一般难受,尽管心里很想留下她,可他知道那不可能,以她对妹妹那样深的感情,她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的,倒不如他跟着她去?
这个念头一涌出脑海,他自己就吓了一跳,知道这样做很冲动,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着她一个人孤单离去,就心疼万分,话也就突口而出了“我跟你去吧!听你的意思,你妹妹的情况很糟糕,我去了,万一她出现什么危险,我也可以帮忙”
看着他祈盼的目光,冰清低头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你等等我,我换件衣服”萧圣说完,转身关上房门,开心的收拾着随身衣物,嘴角挂着多年未曾有过的甜蜜的笑意。
收拾好东西后,他走出房门,对等在门外的冰清说道“我们走吧”“好”……
两人一路疾奔,一人一匹快马,很快就下了山,穿过繁华的县城,跃过一座座群山,往厉城方向疾弛而去。
就在两人穿过塞外的一处丛林,往前方急奔而去时,从右侧茂密的森林里走出一抹蓝色的身影,清绝的眸子满含伤痛的望着前方的两道人影,握着剑的手越收越紧,骨节捏的发白。
他正是昨天从古堡负气离开的冷风,当时看到那样的场面,听到那样的话,又与冰清争吵了几句,一时气极离开古堡,回到客栈后,经过一夜思寻,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今天一大早,他就从客栈出来,骑马穿过小路想去古堡找她,谁知竟在半道上看到冰清与萧圣双双离去的背影。
这一刻,本已复原的心再一次被深深的伤害,他望着前方那渐渐消失的两道人影,绝望的摇了摇头,也罢,冰清既已做了选择,自己又何必再去讨人烦呢?想到这,带着满心的伤痕转身绝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