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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外面逐渐被大雪覆盖的冰清,萧圣一时间心乱如麻,手紧紧抓着窗台,捏得骨节发白,眼里除了恼怒,还有一丝浓浓的心疼,包含在内,以前也有女子求玉露不成,跪在大门外,他都置之不理,心纵然不忍,也照样不予理采,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他有过心疼的感觉,楼下那抹雪色的身影静静的跪在那,将他的心埴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
他该怎么办?就让她这么跪着?还是将玉露给她?那岂不是破了自己的规矩?不,不行,不能为一个女人破了自己多年的规矩,女人如玩物,只能供他赏玩,而不能深信,自己已经被伤过一次,不能再伤第二次了,不能信她,罢了,她爱跪就让她跪吧,与他有何干系?跪累了她自然会起来的,想到这,狠心别过头,再不看冰清一眼,转身下了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冰清跪在古堡外感受到二楼窗户前的那抹灼热的目光,她的心有了一丝祈盼,祈盼着他会心软,会动容,会改变主意,将玉露赠给她,可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那抹身影就悄然离开窗前,那一瞬间,她的心又凉了,为什么?他就那么铁石心肠么?
不,从刚才的几番交谈中她能看得出来,萧圣虽然风流成性,有点猥琐,但是为人并不是奸险狡诈之徒,只要自己心诚,一定可以打动她,铁杵磨成绣花针,她倒要看看,萧圣的心有多硬,想到这,挺直脊背,跪得更加笔直,她相信,只要一直跪着,一天不能打动他,就跪两天,跪到最后一口气,直到萧圣心软为止。
雪,还在不停的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在冰清身上,越结越多,压得她肩膀沉甸甸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依然笔直的跪着,腰不容许有丝毫弯曲,脸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雪霜,与冰清温热的呼吸交融,吹打在脸上,使本来就憔悴的容颜变得更加苍白。
时间随着纷飞的雪花悄悄的过去,天渐渐暗沉下来,黑夜慢慢降临,一天过去,雪依旧没有停的迹象,反而下的更大了,这塞外的夜,本来就异常寒冷,此时又遇到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变得格外的凉,冻得两个守卫站在那不住的呵着手来回跳动,而地上的冰清依旧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就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雕。
其中一名守卫跳着脚走到冰清面前,低头打量着她,此时的冰清已经被厚厚的大雪完全的覆盖,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人,而是孩童玩耍时堆起的雪人,他不禁有点动容,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清了清嗓子说道“哎?我说这位公子啊,这天已经黑了,我们主人不会见你啦,难不成你要跪到第二天早晨呀?快回去吧,别傻啦!主人的心是铁做的,你就是跪死在这,他也不会见你的!”
冰清睁开紧闭的凤眸,眼敛上的结雪随着眼睛的睁开落在地上,守卫的心不由得一阵颤抖,他搓着手,心里暗忖:乖乖,这哪里还是人啊?哎!要不是看到她睁开眼睛,他真以为她已经被活活冻死了,究竟是为了救什么人?让她这般不顾自己的性命一直跪在这苦苦哀求?
他在那暗自疑惑,却见地上的冰清睁开凤眸,对着他微微一笑,倔强的说道“这位小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下定决心,不求到玉露绝不起来!”“你……,哎!你这样会被冻死的,这塞外的天气不比中原,有时大雪连着下一个月都有可能,你是血肉之躯,能熬得住?”
守卫心有不忍,苦苦相劝,怎奈冰清心意已决,依然笑着摇摇头,身子跪得更加笔直,目中透着坚毅的光,看着守卫说道“熬不住我就跪死在这,反正没有玉露我妹妹也难活命,我若冻死在这,正好去阴间与她作伴,她性子单纯,胆子很小,若一人去了阎罗殿,她会独单,会害怕,有我在她身边,她在哪都会有安全感,这次,我会好好保护她,再不会让她离开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冰清说完,闭上眼再不看守卫,每每想起凝儿这次受的苦和遭受的屈辱,就心痛如绞,这个从小骑在自己背上长大的小妹妹,一直以来就是自己的掌中宝,这次居然受此大难,是自己的疏忽所至,但只此一次,从今往后,她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伤害,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这次救不了凝儿,她就与她一起死,森罗殿里再做姐妹!
听到她如此坚决的话,守卫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到门口,对同伴说道“你在这守着,我进去一下”那人扭头看了冰清一眼,点点头。
守卫叹息一声,推门进了古堡,来到二楼,刚站在房门外,还未扣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萧圣焦躁不安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担扰响在守卫耳边“她怎么样了?走了吗?”
“回主人,没有!”守卫话刚说完,房门就自里面打开,萧圣红着眼睛走出来,揪着守卫的衣领吼道“什么?她还跪在那?”“是的,主人,已经整整一天了,我怎么劝都没有用?照这么下去,不出三天人就会……”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看到萧圣这副气恼的样子他就把话生生咽了回去,他隐约明白,古堡外的“男子”不同以往来求取玉露的人,短短一天时间,她在这位素以风流为名的主人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位置,看来等不到三天,主人应该就会心软了。
萧圣发红的眼睛看了守卫一眼,推开他径直走到窗前,待看到冰清果真跪在那没有走时,他气的一拳打在金木做成的窗框上,咬牙骂道“该死的?她怎么还没走,她想死吗?”嘴上骂着,眼睛却不离那抹雪色的身影,那白色的雪堆让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心痛如绞,他这是怎么了?她爱跪就跪,跪死了也不干他的事,他干嘛要为她担心,哼!想用苦肉计威胁他,他萧圣可不是吓大的!
想到这,毅然转身,走到床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告戒自己,女人不可信,不要再上当了,她冻死是她的事,与他无关,可是,心为什么不听指挥,依然牢牢的系在那人的身上,难道他真的再一次动情了?不,不会,不会的。
萧圣自床上坐起来,双手抓着头发撕扯着,脸痛苦的皱在一起,内心极为矛盾,自从早上得知冰清跪在门外时,他就一直坐在屋子里发呆,心里牵挂着她,想着她这样一直跪着冷不冷,要不要给她披件衣服,她饿不饿?要不要让守卫给她送点吃的,或者干脆把她叫进来,给她吃点东西,将玉露送给她?
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出来,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就猛的跳出来说道:萧圣,你这是怎么了?又心软了吗?还是再次动了情?几年前就是为了一个女子,你义无反顾的帮她救人,并将家传玉露的制作方法交给她,妄想着与她共享人生,白头谐老,可是结果怎么样?她得到玉露的方子以后,甩了你嫁给了别人,你伤心之余发誓从此以后断情绝心,女人在你眼里只是玩物,你可以借着玉露玩弄她们的身体,但是绝不会对她们动情,可如今面对楼下的女子,你又要心软么?还嫌受的伤害不够深么?
不,我不要再受伤害,那样的痛有一次就足够了,绝不能再心软,玉露绝不能给她,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子,说不定也是冲着玉露的方子来的,自己已经上了一回当,绝不能再次受骗。想到这,他摇摇头,蒙着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装睡,算了,不想她了,就让她冻死吧,不能心软,不能!!
守卫摇摇头,关上房门,走出古堡,看着一脸坚决的冰清,暗自叹息,心里默默的为她捏了一把汗,看主人那架势,暂时不会心软,她能熬得住么?哎!
冰清见守卫独自一人出来,就知道萧圣依旧没有心软,心里暗暗着急起来,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知凝儿还能否撑得住?但愿公孙先生的长青丹可以暂时护住凝儿的心脉,让她可以撑的久一点,想到这,她抬眼望向二楼的窗户,心里暗暗祈求着:萧圣啊萧圣?你到底怎样才能将玉露送给我?凝儿等不了了?怎么办啊?
不行,不能放弃,继续跪,我就不信,他的心是铁做的,下定决心后,她努力挺起酸痛到麻木的脊背,用冻到僵直的手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咬牙坚持着,她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到底,那扇紧闭的大门总会打开的。
整整一夜,她就跪在那苦苦支撑着,床上的萧圣却是整夜难眠,尽管他不停的告戒自己不要心软,不能动容,可是一想到冰清仍然跪在楼下苦苦哀求,他的心就乱的毫无章法,痛到无以复加,怎么办呀?这么跪下去,她会死的?
凌晨时分,他终于受不了了,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白色身影,布满血丝的眼里是浓浓的担扰,死死的盯着冰清冻得发抖的身体,那目光穿过茫茫大雪,直达冰清眼底,她看懂了他眸底流露出的深意,读懂他要对自己说的话,那就是“回去吧,你回去吧,这样下去你会被活活冻死的!”
冰清摇摇头,眸底是浓浓的祈求,她也用深切而坚定的目光告诉他,她不会走,不得玉露她玉冰清绝不离开。
“该死的,她究竟要怎么样?”萧圣低声怒骂着,然而话音刚落,就见跪在古堡外的雪色身影缓缓向一侧倾斜,紧接着,“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