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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呀,快开门!”红星帮大门外,锦阳抱着霍卓,一只手用力的拍打着朱红漆大门,焦急的呼喊着,怀中的人儿已经有点燥动,隐隐有醒来的迹象,他得赶在她醒来前将她交到苏战英的手中,否则万一她醒来再看到他,又受了刺激情况可就严重了。
过了一会,门卫打着哈欠从里面打开门,迷着眼懒洋洋的说道“你是谁呀……”话还没说完,他人就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条黑色的人影从他身前即闪而过,犹如一阵风迅速刮过,不留一丝痕迹,门卫不禁纳闷起来,刚刚是有人叫门吗?难道是我梦游了?
锦阳抱着霍卓穿过前院的走廊,来到议事的聚义厅,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要转身出去找人时,由于天黑,屋内又没有点蜡烛,一不小心撞到了正中央的圆桌,“砰”的一声响,将本来就不安分的霍卓恍然从昏睡中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望着眼漆漆的屋子,还有对面那条黑色的人影,本已受了惊吓的心再一次紧绷,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锦阳抚额无语,暗自叹息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果然醒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再让她看到自己,吓的尖叫起来,恐怕整个红星帮都得惊动吧,可是不回答的话她会更加害怕的,她现在精神处于极度脆弱的阶段,稍不注意就会旧病复发,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锦阳站在那,一时竟没了主张,想当年自已叱咤风云,在中原武林呼风唤雨,可曾怕过谁,却唯独对她束手无策,真是……
他在那犹豫不定,对面的霍卓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以为家里进了贼,更是害怕的身体都哆嗦起来,要在以往,以她的冷静睿智,就算是黑夜里家中进了贼,她也会冷静对待,定然不会有丝毫恐慌,但她现在尚处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大脑模糊一片,对于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判断,眼前的黑影在她看来犹如洪水猛兽,令她浑身的毛孔都扩张开来,声音更是抖的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是谁?谁?”
见她如此害怕,锦阳心更是揪得难受,索性大步走到窗台前,点燃蜡烛,跳跃的烛光渐渐将整个大厅照亮,映着那烛火前熟悉的俊脸,那楞角分明足以让霍卓恐惧一生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张脸也许在别人看来足以倾倒每一位花季少女,可是在本已神智不清的霍卓看来却是比森罗殿里的猛鬼还害怕,她又一次尖叫一声,猛的自椅子上站起来,疯狂大叫着向前跑去,慌乱之余右脚被圆桌拌了一下,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
“阿卓……”大惊之下,锦阳顾不得其它,忙走过来从地上抱起她,想查看她是否受伤。突然放大的俊脸让霍卓的心再次处在崩溃的边缘,心智受到极大的摧残,瞳孔放到最大,双手抓着自己的衣领不住的往后退,想要远离他的怀抱,嘴里大叫着“啊,你走开,别碰我,不要,不要啊……”
惊恐之余,叫声在黑夜里听着分外清晰,很快透过宁静传遍整个红星帮,将站在窗前因担扰而秉烛夜谈的苏睿父子惊的猛的自椅子站起来,二话没说就往发声处走去,来到聚义厅,推开大门,当苏睿看到蹲在墙角一脸惊恐的霍卓时,大脑“嗡”的一声响,倒退几步,心里道:完了,完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而战英则是一脸惊愕的看着缩在墙角,满脸泪痕的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里聪明绝顶,气质出纵的赛诸葛已然不复存在,眼前的女子发丝凌乱,衣衫被自己撕扯的破烂不堪,抱着手臂蹲在墙角,泪汪汪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非凡锦阳,后脑不停的撞击着墙壁,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妻子这副模样,战英的心惊愕之余心痛交加,十几年前妻子因感情之事受过刺激,犯过疯病,但经过医仙公孙康的治疗和自己的细心呵护,病已经全好了,可今晚无缘无故,她为何又犯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想到这,他顺着霍卓的目光看向一边,待看到一旁站着的凡非锦阳时,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妻子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罪魁祸首还是他,怪不得她会犯病,原来他又出现了,看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战英心头的火苗忍不住“噌噌”的直往上窜,双眸喷火,上前几步揪着锦阳的衣领,挥拳朝着他的脸颊就打了过去,砰!砰!砰!数声响,锦阳的脸上被打的淤青一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但他却没有还手,撑着墙壁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任由战英的拳头在他身上没命的击打着,一下比一下狠,战英愤怒的吼声响在他的耳边“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啊?还嫌毁得她不够彻底吗?我打死你,打死你……”
无论战英打的再狠,骂的再凶,锦阳始终不躲不避,也不还手,任由战英将他打倒在地,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对面那名被他深深伤害过无数次的女子,心里真是万分懊悔,早知道这样,他宁愿独自一人在东瀛国忍受噬心的相思之苦,也不愿再次出现,害她又一次重温恶梦,时隔十五年再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所以,他后悔了,他不该来的。他跪爬在那儿,任由战英红着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发泄着怒火,心里只觉畅快不已,打吧打吧,他是该打,看到霍卓此时的样子,他都恨自己,同时也觉得匪夷所思,既然爱,当初为何能狠下心肠那样残忍的伤害她,当日的因种下今日的果。
哎!自己罪孽深重,死一千次也不为过,如果苏战英能把自己打死,他倒也解脱了,这条命就算赔给她了,算是他伤害过她的代价吧。
见锦阳被打的一动也不动,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苏睿走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拦在战英面前,推开他指着对面的霍卓劝道“算啦,战英,你也打得够狠的啦,停下来吧,去看看阿卓吧,哎,看她这个样子,我真担心呐!”
经苏睿的提醒,战英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的妻子还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需要自己拯救,他抬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暗骂一声,自己真是该死,看到非凡锦阳在这,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妻子被吓的犯了病。
想到这,他手一松,将锦阳重重的摔在地上,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霍卓面前,蹲在她面前,摇着她的手臂喊着“阿卓,阿卓,你醒醒,你看着我,我是战英,我是战英啊”
深情的目光,温柔的语调带着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可是霍卓依然目光呆滞,毫无反应,战英看着妻子这个样子,双眸泛红,心里一阵绞痛,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无助而嘶哑的低喃“阿卓,阿卓”
“啊……,别碰我,放开我”霍卓一脸惊恐的神色,在战英的怀中不安分的挣扎着,浑身发抖,凤眸直直的望着他,眼角的泪水不停的自绝美的脸颊上滑落,看到她这个样子,战英更是心痛如绞,低头对上她红肿的泪眼,强忍着内心的绞痛,唇角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如沐春风,透过霍卓如水的美眸深入那因恐惧而不停颤抖的心底,柔声说道“阿卓别怕,没事,有我在这,没有人敢伤害你,我保护你,别怕”
说着大手轻轻拍打着她单薄的后背,下巴抵在她布满冷汗的额头上,温润细腻的触感让正处在极度恐慌中的霍卓感觉一阵清爽,下意识的停止了挣扎,蜷缩着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目光也不再那么惊恐害怕,嘴角挂着舒心的笑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见她渐渐安静下来,战英深舒一口气,抬手抚摸着她如墨的长发,声音轻柔的仿佛三月里的春风抚面“睡吧,我抱着你”……
锦阳擦去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那温馨的一幕,虽然让他心痛,但是却再没有了忌妒,有的只是深深的祝福。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年霍卓爱的人明明是他,到最后却为什么选择嫁给苏战英,而不是跟他回东瀛国,一来当时两方处于敌对的立场,他俩的结合为世俗所不容,二来主要还是他的爱太自私,太霸道,只想着能够占有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以为那就是爱,却不曾想他错了,错的离谱,那样做只会将原本刻骨铭心的爱渐渐转化为无边无尽的恨,最终使得原本该属于自己的爱情归了别人,
多年来,他始终纠结着这个问题,现在他明白了,只有苏战英才是真正的用生命去爱她的那个人,十几年来无论阿卓发生什么事,他始终对她不离不弃,这点自己永远也比不上,罢了罢了,放手吧,爱一个人就要把她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她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害。
想到这,锦阳回头看着对面相拥的男女,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释怀,想明白后,他反倒感觉很轻松,一切都解脱了。有苏战英那样无私的爱,阿卓的病会好起来的,所以他无须担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他们,永远远离他俩的视线,于是,再没有半点犹豫,转身离开了大厅。
锦阳眼底的神色并没有瞒过苏睿的眼睛,从他刚才走时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他就能感觉到,他已经想通了,这就好,但愿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吧,自己的儿媳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
这时战英抱起熟睡的妻子走到内室,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出房间,苏睿走上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阿卓怎么样?她没事吧”“没事了,爹,你先回去睡吧,我就在这陪着她,幸好发现的及时,明天就没事了”战英说着,扶着苏睿将他送出大厅,苏睿深舒一口气,拍了拍因紧张而狂跳的胸口,说道“总算没事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