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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觉得紫寒态度的转变并非是空穴来风,转念一想,顿然了悟,看来他该是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了。
和云汐对望了一眼,大家都心领神会,今日之行只怕没那么容易了。既然他心中已有了盘算,我们只怕要花更多的心思才行。
“怎么变的这么见外呢,紫寒,不是早和你说了在外不用称我将军的嘛。”云汐假装嗔怪,而后擅自坐下看着桌上的棋局。
“好棋啊,好棋。”思考了一会,云汐不住啧啧称赞。
“大哥谬赞,万事已成定局,不过是一局死棋罢了。”紫寒稍瞥了一眼,微加恭敬的说道。
“是吗?那可未必。”云汐浮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执起手边的黑子,将之至于一处。顿时,棋局通明,适才落于下风的黑子明显大逆转,居然奇迹般的反败为胜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虽是兵行险招,但也确不失为一个好计谋。”云汐的这一棋,使得乾坤逆转,紫寒也不得不佩服。
我站在一旁看的也是惊讶之极,没想到云汐的对弈之术也是首屈一指,心中不住的感慨,济世的奇才,怎么都被我碰上了呢。
“若不是我们贸然来访,只怕你也已经破了这棋局吧。”云汐似乎并没有将紫寒的奉承话听入耳中,倒是自谦的将话题转向了紫寒。
紫寒闻声之后,并未作声响,继而陷入沉思。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仿佛在仰望天空,那眼神深远而悠长,他在担心他的国家吗?
“大哥,这不像你啊。”紫寒收回望向天际的目光,转而向云汐,他的话中有无限的哀叹与惋惜。
云汐一时还未作反应,只听的紫寒又说道,“我一向敬重您的为人,所以才敬称您一声大哥,你不是一向有话直说,为何今日却要这般吞吞吐吐,这着实不像你的做派,不是吗?”
“啊,是为兄错了,”云汐闻言暮地低头想了片刻,“是啊,无论如何,而今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听云汐的口气,似已释然于胸,再看他,紧锁的眉头早已舒展,昔日看惯云卷云舒,而今又已归来。
各人心结已解,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舒然。落影从里屋泡来了茶水,端来了点心。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陆陆续续的,一些点心小吃早已摆满桌子。“这些是我特意让落影出去买的点心,你们尝尝。”紫寒作为主人,热情的招待我们。“大哥,这是你最爱喝的碧螺春,小弟可一直记得呢。”
紫寒邀请云汐喝茶,云汐捧茶到嘴边,细闻之下,“还是你了解我,为兄我对一切都能淡然无所求,唯独对这品茶,是将就不得的。”说完,慢慢斟茶入口,细细品味,无限美好。
“二嫂,”环顾四周发现无人,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叫我。察觉到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痛苦,但我只能忽略。
“这些点心都是新鲜出炉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右手一指那满桌的点心。
我面含微笑,对他的细腻心思我了然,我感动,却无以回应。满桌的点心,袜底酥,杏仁酥,蛋黄酥,等等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我抬头回他一笑,他也颔首。
“唉,初儿,这些不都是你爱吃的点心吗?”云汐品完了茶,开始关注起了桌上的点心,当他察觉到紫寒准备的这些都是我的最爱时,竟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和紫寒都因为这句话有些不自然,反倒是云汐竟在一旁吃起了点心,边吃还边夸味道不错。
此刻的云汐真的和贪吃的小孩没什么异样,毫无心机,城府,一盘点心便心满意足。
心弦触动,联想到眼前的紫寒,他也有他的家国,有他的责任。为了他的家园,他忍着思乡之苦,远离故土。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悲哀,我们领悟不了。
他是想回去的吧,弟弟身亡,却不能在旁侧悼念,他的父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也许也需要紫寒的安抚。
心有琐事,即使面对的是自己平日最爱吃的糕点,也提不起胃口。正想发问,就感胃中一阵翻腾,直作呕。
“你怎么了?”紫寒见我对这些点心不闻不问已是大惑不解,而今我却一直在干呕,他就更是讶异了。
“初儿,怎么样?没事吧。”云汐早已知晓我是害喜,倒没紫寒那么惊慌失措,但也有些紧张,不住的问我的感受。
“落影,快去请大夫。”紫寒总是不放心,看我难受的样子,终于想让落影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连忙喊住欲出门去的落影,可胃中翻腾的着实难受,让我连开口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了一句。
落影听到我的喊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看看紫寒,又看看我。
云汐见他这么为难,出言解围,“没事的,她不过是害喜,你去街上买些酸梅就可以了。”
怔了片刻,落影还是迈开了脚步向外跑去,没过多久。落影就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个白色的纸包。
一颗酸梅下肚,胃总算是没那么折腾了。
云汐见我病状有所缓解,于是就抚着我坐下。紫寒的身影却有些迟钝。
“害喜”,现时紫寒的头脑中只有这两个字,顿觉心中绞痛。差点站不住脚,幸好一旁的落影早有察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你身子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尽管云汐知道我的身体,可仍是不放心,提议让我先回宫。可我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岂肯就这么甘心回去。
于是,我强忍着不适,坚决的摇了摇头,拒绝他的要求。他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我的坚定,也不再勉强。
我想他该是懂我的,他该知道我为何要坚持至此。
“紫寒,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也许是急着想送我回宫,云汐再也不拐弯抹角,而是打算开门见山的问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