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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之间,就被带到了一家小客房,郑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看眼前的人。“我要你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救醒她,不然,”只见那男子一剑削断了桌上的蜡烛,而后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明白了吗?”
被剑劈断的蜡烛就掉在自己的面前,郑大夫吓得脸色发青,冷汗直流,说话也得瑟,“在下一定……一定尽力而为。”用衣袖擦拭不断冒出的汗水,一边战战兢兢的起身上去床前把脉。
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面无血色,郑大夫一惊,心跳的更加厉害。这样的伤势,只怕是凶多吉少,但看了身旁男人犀利的眼神,这句话硬是憋着没敢说出口,他可不想被剑砍成两段。
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怎么说自己也是这镇上名气鼎盛的大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看了那傲气的男子一眼,郑大夫平定心绪,从医箱里拿出针,准备在她的伤口周围施针,但仔细冥想了一会儿,不得已还是向那男子开口道,“这女子伤在胸口处,我多有不便,不知你们可否叫一名女子来做帮手?”
呆呆的等着回应,那男子正欲开口叫人时,他听到房外有人说,“如若大夫不嫌小女子手笨,我愿助您一臂之力。”郑大夫看那女子,绯红色的纱衣,衬得脸色微白,似乎是缺血之兆,身子也较为虚弱,便询问道,“夫人是否也受伤了?”
韩湛闻言,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刚有点惊喜,但他很快就移开了他的视线,望向床第。我心有不悦,但面色不变,“一点皮肉伤,不碍事。还请尽快医治她吧。”我指指躺在床上的欣昭仪。
“既然如此,夫人请过来,不知你以前可曾接触过医理?”郑大夫仔细的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略懂一二。”我谦虚的回他,以前在家呆着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医学方面的书,对一些基本的知识和护理还是懂得。
“那好,待会你按着我的指示为她扎针,然后将伤口包扎好。记住,一定要按照我的步骤来。”他小心谨慎的警告我,我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马虎,于是我郑重的点头。
我坐到床前,“先撕开她胸前的衣服。”按照郑大夫的要求,我用剪刀将欣昭仪伤口周围的衣物小心剪开,受伤时间虽然不短,可还是有血从伤口溢出,我无法想象那一剑刺得有多深。
“根据我的指示扎针,切忌扎错,否则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郑大夫又提醒了我一遍,我稳住发抖的手,深吸一口气,看准穴位一针扎下去,血慢慢的止住了,一看自己没扎错,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和缓了一些,接下来的几针扎的都很顺利,终于血止住了。
“很好,接下来,把这个撒在伤口上,然后包扎好,就可以了。”看我成功的按他的指示止住了血,他也是捏了把汗,随后递给我一个小瓷瓶,看来该是上好的金疮药,我将药粉慢慢的撒在她的伤口上,该是很疼,因为我看到欣昭仪蹙眉,龇着牙的样子,小声的呻吟还是没逃过韩湛的耳朵,他闻声即刻扑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抚着她的额头,细语安慰她。
我包扎的手有那么一瞬在颤抖,是伤心还是失望,已不重要了。
郑一的医术真的是首屈一指,不出一刻,欣昭仪脸上就回复了一丝血色,渐渐的开始红润,呼吸也开始变的平稳有节奏,“她现在暂时是保住性命了,不过,还不能大意,在她养伤期间,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伤口开裂,在下就无能为力了。”
走到桌边开了药方,韩湛吩咐高泰亲自拿着药方去买。“如今天色已晚,店铺早已关门,你们要去哪里买?”郑一一语道破,大家急昏了头,居然把这事给忘了。“那该怎么办?”韩湛焦急的问郑一。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这药丸可暂时保她性命无忧,你们等天亮了再去买吧。”这个郑大夫身上藏的东西可真不少。
一见那个瓶子,韩湛即刻起身跑过来几乎是一把抢过去,从中倒出一粒喂着欣昭仪吃下去,看到她喉头一动吞下药丸后,韩湛才展开深锁的眉头。
“大夫,还有一名患者也受了剑伤,请您跟我去看看她好吗?”霏烟的伤绝对不会比欣昭仪轻,拖得时间久了,我怕她会扛不住,现在这边已经搞定了,急急开口邀请他去诊治霏烟。
“如此,就要再劳烦郑大夫了。”只从床边传来的声音,我们都清晰的听到了。郑一得到了最高位者的首肯,立刻背上医箱跟我走。
走到门边时,韩湛叫住了我,“云初,谢谢你。”而后又恢复一片宁静。
我身子一怔,他跟我说谢谢,我苦笑,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的这么生分,这么客气了。这三个字像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了我的心头,痛的无法呼吸却说不出那种痛的感觉。
趁没人发现前,抹干了两颊的清泪,装作无事,“这是应该做的,不用客气。”除了坚强,我真的不知我该怎么做。
带着郑一来到了另一间客房,守在那里的云汐回首,霏烟还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毫无生气,我紧紧握着大夫的手,“大夫,您快给看看吧。”
他先拍拍我的手,让我不要那么激动,而后坐到床前给霏烟把脉,一会儿掀开她的眼皮看看,一会儿又将手放在颈动脉处。折腾了好久,他才起身,对着我们直摇头,“哎,这位姑娘受的伤比刚才那位更深,加上时间又拖得久了,一般的大夫只怕……”说完又直摇头。
那个大夫立刻就给霏烟判了死刑。不会的,我不相信,霏烟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她还年轻,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没经历呢,怎么能就这么撒手人寰?云汐也呆在一边直敲桌子,口里还不停的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大夫,我求你了,你救救她呀,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她啊,她正年少啊,大夫。”我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抹。那郑一终于受不了,“停,我什么时候说过她要死啦?”他白了我一眼,将我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