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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立刻鸦雀无声,目光积聚到台上,想看是谁在说话,有些眼尖之人即刻认出了我:“是云大小姐。”
那手持扇子的男子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妥,遂合上纸扇,开始将炮口对准了我:“早闻云家大小姐已嫁给皇上,且如今已是云妃娘娘,不还是朝廷的人吗?”
“我固然是云妃娘娘,可你别忘了,云家大小姐就是云家大小姐,不会因为外部因素而有任何的改变。”我自然毫不示弱的反击他,“众位,如若大家还敬重家父,还承认小女的身份,就请大家平心静气的听我把话说完。”
那男子本欲继续阻止发难,但见周遭无人反对,便也不再发作。
“家父被害,云家被诛,此等血海深仇我们兄妹又怎么会忘,但云家惨案内有隐情,不是大家所想的那么简单,待我查清楚之后,自然会告知大家。至于家兄的盟主之位,乃是当初我举荐,相信即使家父在世也会和我一样的做法,不知大家还是否认为有何不妥?”
我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不给任何人喘息插嘴的机会。一语说完,竟真的镇住了他们,但仍有一些存着侥幸之心的人,比如那个象牙白,到如今还不死心,还想苟延残喘,“这只是娘娘您的一面之词,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云家大小姐,是云天楚的女儿,如何?”不容他反驳,又俱声厉色的指着他,“你处处咄咄逼人,几次三番欲挑起朝廷与江湖人士之间的争斗,到底是何居心?”众人都看着我手指的方向,那男子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脸上开始起了惊慌之色,忙打开纸扇遮掩,向后几步,没入人群,霎时间没了身影。
“如今,该说的都已说完,该交代的日后云初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只希望大家日后还能同舟共济,为华胥国百姓谋福祉。”双手并拱,便又走回位子坐下,不在出声。
这之中本就有许多人就只是来凑热闹,并不是来闹事的,听见我这么说正好有了台阶下,也就安静不开口了。而其余人好像是以那个象牙白男子为首,而今那男子已仓皇逃走,剩下的乌合之众也就不足为虑了。
云汐见大势已定,便适时的开口:“还望日后众位多多关照,互相扶持,云汐在此替天下苍生谢过各位了。”深深地一鞠躬,态度之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台下见此,已无话可说,都纷纷做鸟兽状散了。
片刻之后,整个校场就只剩下我,紫寒,云汐和韩湛,还有一些随从侍卫。每个人好像都还沉浸在刚刚的****中没有回过神。
“陛下,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那臣就先告退了。”紫寒见人群已散去,便向皇上告辞,“不急,”韩湛起身上前拉住他,“朕已命人设下宴,爱卿不如用完再走,算是感谢云初帮了朕一个大忙。”边说还不忘往我这边瞟两眼。
紫寒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于是我主动替他解围:“皇上,想必紫大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臣妾今日也不过是说出实话,皇上不必特意摆宴……”未等我说完,紫寒却出乎意料的答应了留下赴宴。
我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去赴宴的命运。
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宴会,不同的是上次是在晴坤殿面见四方属国使者,而这次则完全算是家宴,在御书房侧殿,韩湛坐在主位,云汐和我分坐在他的两旁,而紫寒坐在云汐身边,也就是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位置,害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身后还有高泰,霏烟还有云汐的书童落影。
“来来来,今日都没外人,大家尽情的吃,千万不要客气拘谨。”可能是觉得气氛有点怪异,韩湛邀请我们举筷用餐。
宴席之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熊掌,鱼翅,鲍鱼,红烧蹄子……有许多菜都是我以前听说过没见过的,这下我可真是有口福了。早上一早就起床,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被高泰拉到了校场,如今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咕噜直响,我也顾不得旁边有人,埋头独自吃开了,一番风卷残云之后,我酒足饭饱,面前盘子空空,正欲用丝帕擦嘴,一抬头就发现面前的三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失态,他们这些被封建思想残害的脑子之前肯定没见过这样吃饭的人,何况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个大家闺秀呢,在他们认为,女子就该笑不露齿,温婉可人,可惜啊,我兰晴,哦,不,云初才不会这样呢,就让我慢慢的来拯救你们出苦海吧。
“咳,咳”我轻轻咳了一声,他们终于又恢复了镇定,云汐举起白玉酒杯,敬向我:“今日,全赖娘娘你出手相助,在此薄酒一杯,聊表谢意。”说完就先干为敬。
我也拿起酒杯微微一举,“哥哥客气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之后一口干完,这古时的酒可真是辛辣,刚入口时还没什么感觉,酒入喉后,呛得我是龇牙咧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害的我只能拼命吃菜来压制那股辣劲。
这下那三位美男更是傻了眼了,顷刻间,大殿里就响起了笑声,看他们笑的东倒西歪,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今天我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呜呜呜,我的面子,真是糗大了。
笑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开始聊他们的话题,无非是些治国之道,经市委略,都不是我感兴趣的,于是我也就乖乖的在一旁坐着,喝喝茶,吃吃菜。
“娘娘今日可真是英姿勃发,实乃女中豪杰啊。”不知什么时候话题已转变,开始聊起我了,紫寒这话是对着韩湛说的,可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目光朝我看来,我无法面对,只能四处逃窜,眼神不时的游走,不慎与他相遇,也迅速的逃开。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躲闪,眼神倏地黯淡了,一言不发,只慢慢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可我却只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