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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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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瞧够了没有!”我轻轻嗔到。

    他这才方缓过神来,却干脆说到:“没了!再让我瞧瞧。”

    我大笑不已,拿起桌上银质筷子向他额头轻轻一敲骂道:“难怪莲风,夜魄不待见你。怎么是这般轻薄的人呢?看见个美人就移不开眼来!”

    他揉了揉头,理所当然的道:“既是遇见了美人,当然要看的呢!我是最喜欢看美人呢。”

    这慕容瞾呢!就是有这么一点特长,那就是他脸皮厚的无人能敌!我就纳闷了当时在船上遇见的明明就是一个气质若仙的美男子,怎么一转眼变成市井无赖呢?其实,这小子还挺能装的。在生人面前还真是一人模狗样。

    “美人当然好看,你也不可能只喜欢看美人吧!慕容哥哥你然到就没有志向吗?名人字画放在市井叫卖,莹儿可真感到可惜!”文人,自然是有家国天下的志向。只是他们不同于武人,拿不起刀枪,很多时候也只是空有一番志向报国无门。

    慕容瞾一个劲的摆手道:“不要啦不要啦,我可真的是胸无大志!看看美人就好!”

    “是吗?”我问了一句,笑颜如花。清澈的眸子的尽是对他的话语的不相信。

    我的手里,多出了一只信封。我把它推到了慕容瞾面前。

    朱唇微启道:“京城东郊救济所荒废多年,致使孤寡无处可以。不过,莹儿知道慕容哥哥对此事甚为关心,所以特地助哥哥一臂之力。”

    信封里,是朝廷的公文。这封公文只要传达下去,东郊救济所的款项即刻就能到位。并且会由工部为救济所修缮房屋。这么小的一张纸,可真费了我不少功夫呢!只看他领不领这个情面。

    一句话说完,不知为何,我胸中奇痒难当。以绢掩口,竟然是一阵的咳嗽。直让我咳的眼泪都出来了,鼻眼都充斥着酸楚的感觉。想来是晚上不注意受了风寒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便看见慕容瞾看着信封里的东西发呆。

    他的神色像阳光下湖水的颜色,变化的极快。疑惑,惊讶,感动,还有其他不知名的东西。

    末了,他放下信封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到:“莹妹妹,你到底是谁!”

    他这么正儿八经的问出来,又恢复了他少有人模狗样。

    我也不想瞒他,于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的说到:“本宫,大泽安阳长公主,纳琪萝!”

    慕容瞾呵呵的笑了两声,没有我意想中的过分的惊讶:“南宫坼的夫人,难怪,我们奔走了几年都没有答复的东西,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拿了下来!南宫夫人,这么帮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的话,恐怕在下是恕然从命!”

    他翻脸翻的这样快,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就摆出十二分的冷漠,极力的划清两人的关系。

    我恍若无意,上前为他斟,不咸不淡的道:“天下固执迂腐的人太多,只不过,我不曾想到慕容你也是这样的人。天下百姓若苦,慕容你以何来救!”

    慕容瞾倒掉我给他斟的酒,神色冷淡,重重的搁下杯子:“尽一己之力便无愧于天地,我慕容瞾即使上不得沙场,进不了官场。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行医救人。倒是南宫夫人的咳嗽之音空洞有异,该好好的查查日常点的蜡烛里有什了!”

    我的到的资料里,并没有慕容瞾会治病这一说。听他指出我身体的异样,虽然惊奇迷惑,但明知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于是平复了思绪,按着早就打好的腹稿继续说。

    “治表不治根,何况,你并不是什么病能治!”

    看着慕容瞾抛开信封起身欲走,我赶快开口激他,只盼他能多停片刻。否则事情便再没转机了。

    他果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问到:“天下有什么病我不能治!”这句话,说的也太过了。

    我恐怕是真想难住他,于是何脱口而出道:“纳尔泽济的寒毒!”

    慕容瞾不禁轻笑望向我说:“抱歉,这个,我会治!”

    他说完掀开门口暗花的帘幔,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然而,我看着他离开,却是笑了。

    他这样的离开,脚步轻浮,步伐极快,就像逃亡一样。他明明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世界,可偏偏脑袋里被礼教束缚着,那好吧,就待我来让他正视这个世界。

    回府之后,我关上房门。只说要休息片刻,连阿果都不让随侍在身边。

    胸口的奇痒又发作了,我伏在床头,剧烈的咳嗽。医理,我并不知晓多少。

    只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中毒。天下并没有人能让我不知觉中了毒。

    蜡烛!慕容瞾说的是蜡烛。

    桌上,放着簇新的红烛。立在五福捧寿的金色烛台上。

    看上去并没有半点的异样。

    拿起来,嗅了嗅。也没有闻出什么味道。直到点燃,也不曾察觉出什么来。

    我把蜡烛翻来覆去的看。手里的明明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蜡烛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众侍女都在门口高声恭敬地请安。

    我赶忙把蜡烛放回原处,背对着门口拿了一本书在手里假意的看着。

    进门的,自然是南宫坼。他未曾走过来,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问道:“你身体又不适。”

    大概是我方才在房里咳嗽,被外面的侍女听到了。偏偏她们嘴快,脚也快。就这么快的让南宫坼知道了。

    在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我身边动了手脚时,我尚不能把这事告诉南宫坼。是的,我不能相信任何人,这个孩子,我既然打算把他生下来,我就定会让他健健康康的出生,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我酸酸的笑了两声道:“有劳夫君大人关怀了!我这里的奴才也真快,不过咳嗽了两声,夫君大人立马就知道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南宫坼让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