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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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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盛冷哼了一声,道:“我倒希望这是臆测!”

    我心里有些恼怒,司徒盛分明早就对我生了疑心,为何又不肯指明我的身份,害我连争辩都没有底气。可万一他只是随便同我说说呢?我只好忍气吞声问道:“大人寻遍旧典,不知可曾找出落秋其人?”

    “找到又如何?不过个影子罢了,还未见到面孔,就又入了土了。”司徒盛斟了杯茶,啜了小口,咂了咂,似是感慨万千:“林笑生当是块宝,说什么天纵奇才,百年难见的,最后呢,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莫名其妙就死了去?”

    我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原来司徒盛并非针对我,他只查出了慕容安然,却还不曾想到我这个付且贵,难怪慕容府的案子记载地那般奇怪,那个将判案细节一丝不拉记录下的人,果真就是他了。

    莫名其妙就死了去,这话还真是莫名其妙地准确了去,我暗吐了舌头,赶紧抓住机会拍拍马屁:“大人睿智!”

    他难得拿正眼看了看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块:“你真明白就好咯!”

    说实话,我也不知还能再明白点什么了,只能带着点敬意请教道:“学生按大人的指点,该看的都看了,该查的也都查了。其他的暂且不论,只内史二十一年,暮贵妃薨,沁心殿随之荒废这一段,学生便以为记载颇不连贯,不知其中有何变故?”

    “你以为有何变故?”司徒盛的小眼亮晶晶地对着我。

    我也不回避,直白道:“此之前,有关三殿下的记载多不过康健二字,然而此不过十日,三殿下却以体弱多病出宫修养。另外内史分明无记事,月余间皇后及贵妃的女官却是悄然无息便都换了人,还有皇上的近侍,也是一般状况。更不论皇上天性节俭,而这沁心殿却可算是无故废弃!虽说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但学生以为内史前后数年无偏差,端此一月,处处存疑,决不同寻常。”

    “你在怀疑内史的真实性?”司徒盛避开我的问题不痛不痒道。

    “是!”我坦然承认,并毫不客气道:“倘使学生至今都看不出端倪,今日也便不敢在大人面前自称学生了。”

    “好个付且贵!倒冲着我来了!”司徒盛腾一下跳了起来,貌似有些着急,他背着手,转了两圈,又转回我面前,然后瞪着两眼冲我道:“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直接?你倒好,同我要答案!我又同谁要呢?”

    我愣了愣,司徒盛竟是不知?可那时司徒盛早已官至著作郎了。倘若他不知,还有谁知晓?

    最荒唐的是,司徒盛竟然真的只是在指点我读史?我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只是想教我看懂这些历史中隐藏的疑点,教我明辨是非罢了!瞧来他只是尽职尽责,有心传我衣钵了!

    “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我自己疯了,草木皆兵的,我鞠了个躬,客客气气道:“学生已经明白大人的深意了,学生谢过大人教导!”

    司徒盛摇了摇头,长声叹道:“你还是不曾明白!你这样!许是我瞧错人了。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我看着他的模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搞不清是我疯了,还是司徒盛糊涂了。我好生奇怪,还是行礼告退。未及出门,司徒盛又道:“这世间,最不缺的总也是扮猪食虎的。你要多想想,好生想想!再是天纵奇才,莫名其妙死了去,不也没得用场?”

    坊间流传的是太子殿下爱美至深,为救新纳的侧妃险些丢了性命,但究竟如何我心中再清楚不过。终是欠了子荫的,无论在情在理,所以出门的第一桩便是往太子府拜谒。

    子荫的伤势固然不重,但这还不过两日,原说是该在府中歇着的,然而守卫却道太子殿下入了宫了,让我晚些时候再来。我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事,正想着离去,却有人在内堂叫住了我。

    “付大人请留步!”

    我吃了小惊,赶紧回身施礼:“见过夫人。”眼帘里是半截蓝白相间的袍子,白色的绣鞋隐约有着精致的淡色图案,鞋子的主人尚在门内数尺,却再不向我靠近丝毫。只消一眼,我便明白她的自由只限在这一府之内,她跨不出来,只能等着我进去。

    “大人既然来了,何妨入府等些时候?多不过个把时辰,太子也便归来了。”

    我略有犹豫,只能客气回道:“实不敢劳烦夫人。”

    公冶青轻抬了袖子,挡住面上赧然笑靥,叹声道:“也怪公冶青的私心了。小妇人求道数年无所成,心中焦急,恰听闻付大人博古通今,原想借着今日便宜,同大人求教几句。倒不曾想让大人为难了。”

    她这般处境尚有胆色如厮,我两袖清风的,难道还怕了去?当下稍微客套两句,便应了。她的脸上便多了几分喜色,秀眼四下一扫,声音不高不低道:“大人先到我观中小坐片刻,待到太子归来,自会寻来的。”

    太子府中居然建有道观,来过几回竟都不曾注意到,待我随她行到观前,也就明白为何了。这道观建的极平常,平顶矮屋,青瓦青砖,若不是步入其中,根本不可知其内在的精华。撇开其他不谈,只观中三清尊者连同丹炉茶几座椅,诸多琐碎竟只由一块大石雕刻而成,这其中心血一望可知。

    公冶青请我入内坐了,自己回身便关紧观门。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看她动作顿时想起来,赶紧上前帮手,同时奇怪问道:“怎不见夫人的侍女?”

    公冶青瞥我一眼,眼色中分明带着几分狐疑,我不知哪里又说错话了,只是她不愿回答,我也不好再问。她关了门,又踱了一圈,方才回到我面前,脸上神色也似回到从前,冷冷的远远的,却又似相识多年。

    “你回来做何?”她冷声道。

    我睁大眼,茫然无比:“夫人何意?在下此行只为探望太子殿下。”

    “到了这观中,妹妹还要同我装傻么?”公冶青嗤笑一声,娟美的容颜即时带上明烈的煞气:“子荫要我修道不过为建这座道观,建这道观又不过为藏一人,想当日妹妹的身边事,哪一桩不是我这作姐姐的亲力亲为?妹妹倒是忘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