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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南海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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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我罚你作甚?”

    我心道,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子荫居然这般好说话!果不然,下一句就打碎了我的痴想,他冷冷道:“做奴才的总是揣着主子的心思,这般忠心耿耿的好奴才,我若罚了,青晚不得怨我?”

    他话音刚落,往生便一言不发,毫不犹豫开始抽自己耳光,那手劲下得极狠,一掌过去,脸颊立时就红了起来。我努力要自己忍着,但眼见着抽了十来下,往生的嘴角都渗出血丝来,子荫依然一言不发笑看着,暮青晚也是平平静静地背对着,竟没有人打算叫停!我忍了又忍,终于受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叫道:“够了!往生!”

    然而往生不理我,又一耳光甩了下去。

    我只好叫道:“太子殿下!”

    “何事?”子荫凉凉道。

    “往生不懂事,冲撞了殿下,殿下大人大量,便饶了她这一回!我想她再也不敢了。”我低声下气地说,然而子荫只微挑了眉,笑看着我,我只好又道:“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可别耽搁了殿下的正事!”

    “这最后一句还像点样子!”他终于慢吞吞道:“既如此,青晚,叫你的奴才停手吧,本太子的话怕是不顶用的!”

    往生赶紧住了手,却磕首不起。暮青晚就淡淡道:“毕竟是奴才,不明事理的。谁是主子都分不清!受些教训,也是该的。”

    说完又笑道:“青晚刚搬了新宅,又得子荫道贺,想着以后与子荫相交的日子多了,心中喜悦得很,可不想被个奴才坏了兴致!这奴才往日被我惯坏了,日后自得多训着。只是眼前的事更重要些,想这日头也偏了,子荫便在府里留膳吧,桃花酒尚还有两坛,正等着子荫尽兴呢。”

    子荫终于收了冷笑,难得和气道:“众家皇兄皇弟,青晚最得我心。厅中两盆三尺红珊瑚,换这两坛桃花酒,也不算太寒碜。”

    “子荫说笑了!既如此,青晚便先着人置办了。”

    “不急!”子荫拦住,然后慢声慢语,清清楚楚道:“我今日匆匆来此,道喜只是一则,另一则,却是跟青晚要一个人。”

    “不知子荫所要何人?”

    子荫转眼看我,开了口,却道:“付且贵!”

    我大惊失色,仓惶间直觉向暮青晚望去,暮青晚也是一愣,然而子荫却笑了起来:“我要他作甚?玩笑罢了。”

    “青晚应当知道我要谁才是?其实说这要字,还不甚妥。该当是,本太子亲迎挽月回府!你说这恩宠够不够隆厚?”子荫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颇有些讨心上人欢喜的乐趣。

    “挽月姑娘的福气怕是当不得这般恩宠!莫非子荫未曾收到修书?青晚想留挽月姑娘多住些日子。这其中的原因,子荫也该明白才是。”

    “有些话,你我兄弟早已明说过,可不好如今反悔!”子荫敛了笑容,冷冷道:“至于挽月有没有这个福气,可得由我说了算!我自相信青晚不是那挂羊头卖狗肉的主儿,但我心中挂念地紧,青晚还是应了我的好!”

    子荫果然是子荫,随便说句话都刻薄的!我心中长叹,子荫果然做得绝,话说到这般,暮青晚再不答应,连我都不能相信他的清白了。

    “青晚并无他意,只是挽月姑娘在这府里,青晚方敢担了她的安危。如今这宅子又离太子府愈发地近了,子荫要是挂念,随时可以过府探望。这里厢的院子,也可由着整治,子荫便将它当做别院也未尝不可。”暮青晚依然平静道。

    “荒唐!”子荫怒极,顺手将柳枝甩飞出去,然后“啪”一声手掌拍在旁侧树干之上,面含阴鸷,却又尽力压低了声音,恼道:“挽月可是本太子的人,本太子想要看望,却还得转道你的皇子府,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并非玩笑!子荫若有心迎了挽月回去,青晚自不敢挡。但望子荫先结了府中命案,青晚自当送挽月姑娘过府!”

    “哼!命案?那命案早已结了!青晚难道不知?”

    “倘若子荫认为‘误食’二字足以结了这案子,请恕青晚斗胆,挽月姑娘怕是要在我的皇子府中长住了。”

    “宗正青晚!”子荫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声音也高了八度:“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青晚不敢,但望子荫深思熟虑。此事一旦闹腾开来,难保传入父皇耳中。兄弟不和,向来是父皇的忌讳,定会着人查察清楚。虽说出事的不过是个丫鬟,但父皇的公正之名,子荫也是知晓的。青晚无欲无求,倒也无所谓,只是听说京都尹公冶望最疼的便是深得太子殿下宠爱的幺妹。如今太子殿下又以‘误食’结了案,想来这传言倒是不假的。”

    子荫勉强收起几分怒火,眯了眼,冷笑道:“三皇弟搬了府邸,竟连性子都不同了!”

    我的手心已经捏了一把汗,说实话连我都不曾想暮青晚居然坚决如斯!此刻,他平平静静地立着,波澜不惊,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我不明白,挽月身上究竟有何,竟让他忘乎所以至厮?他分明与我说对挽月无心,可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肯放了挽月走?倘若只是一般的情谊,到如今已是太过了,再如何,挽月终归是子荫的人,安危也该由子荫担着,他何必在这种时候淌入浑水,甚至不惜与子荫撕破面皮?子荫笑我的便是这个吗?他的心并不如我自以为是的在我身上,只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为着付且贵,他可不曾做到这般不是?

    “你我当真是兄弟,竟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般无二,哈,今日若不同饮两杯,岂不枉费了这番兄弟情深!”子荫轻吸口气,脸色变回和色,只是话中夹枪带棒,让人好不难受,但我想我若是他,能控制成这般已是不易了。

    “青晚并非故意为难,只是挽月性子软弱,在夹缝间怕是生存不来。青晚绝无他意,只待子荫做了决断,足以保得挽月安危,必不再有丝毫推脱。今日得罪,实在万不得已,还望子荫念着挽月姑娘的委屈,不要放在心上。”暮青晚鞠了鞠身,态度温和,好似极为宽容。只是连我都觉着是他不对,也只他能做到这般理直气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