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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伸出右脚踩在木桥上,发现这磷火果真是无动于衷,见状我则松了口气,只要磷火没反应那就成了。
随后我直接大步朝前,因为进入活死人的假死状态无法维持太久,否则身体会逐渐开始僵硬,届时在恢复三火都来不及了。
受我身躯的重量,这木桥竟是不断发出摇曳声响,其实这桥也是风水之一的独木桥。
常言道阳关道和独木桥,先有阳关后在独木,那食罪兵马俑的小通道,毫无疑问定是阳关道了,而这木桥便是那独木桥。
“千军万马独木桥!”
我边走在木桥上边不断推算,阳关道独木桥既是风水势也是一种阵法,但我想不通的是,照理说应该是独木桥危机重重才对。
阳关道也是生路之一,可眼下却是反过来了,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和我左右两侧以及前方,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全都看不到底,只有那似若欲吞噬众生的无穷无尽黑暗。
“嗯?”
忽然我头顶上方亮起了两道圆形绿光点,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绿光也在左右上三个方位浮现,这些绿光一浮现,我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呔~老阴手刘伯温哎~你个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估摸着我是气糊涂了,这骂人都多多少少带点京剧之腔了。
这些密密麻麻的绿光主人,正是黑蝙蝠,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黑蝙蝠,而是专门啃噬尸体的蝙蝠。
这种蝙蝠早已绝迹多年,想不到在这里竟是出现了。
古代打仗时,常有来不及打扫战场之事发生,故而无数士兵尸体就被这种蝙蝠撕咬,吃了这么多死人的血肉,加上吞服士兵的战意、怨气和魂魄之下,这蝙蝠早已发生了变异。
难怪我刚刚手电筒照不到任何物体,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敢情是照到蝙蝠那黑不溜秋的身上去了。
士兵常年征战,加上尸体被蝙蝠撕咬,怨气、煞气与杀意等全部都入侵了蝙蝠五脏六腑,这让蝙蝠的身体产生了特殊的变化。
这群蝙蝠相当于拥有了古代军队打仗时的本领,而且其身体的变化让它们能够数百年一动不动无需进食。
眼下我就是活死人状态,几百年的时间终于迎来了最喜爱的食物,这群饿疯了的蝙蝠,总算是从长眠中彻底复苏。
我这位被管理局誉为近代佼佼者的天师,此刻正哭丧着一张脸,活死人状态下还能走路,得益于我是天师,但我根本没法施展任何术法。
想要施展术法,就必须脱离活死人状态,可一旦脱离活死人状态,无需这群蝙蝠出手,磷火都能要我的命。
呼啦啦~
无数蝙蝠从石壁上冲下,似若浪潮般在我身后席卷而来,见状我只能用那一句古话:撒丫子赶紧逃命啊~
活死人状态下的举止,就相当一个凡人穿着重约两百斤衣服,就连鞋子都会变成特别沉重,故而我跑肯定是跑不动的。
“刘伯温啊~”
我忽然怒吼一声,这刘伯温看似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其实却是布下了更多陷阱,让你以为逃出生天后,却是面临更大的危机。
之前已经说了,这墓的风水笼统来说,就是天外天,神明无法触及除了游神之外。
地外地之下,一切鬼怪哪怕是幽冥的鬼差也无法前来。
而人外人的话,阴阳师大部分术法施展无效,至于最后一个墓外墓,直接让古墓跳脱墓之势,这样一来,也让道行高深的我束手无策。
而且这群蝙蝠和磷火还是处于相安无事的,因为蝙蝠已经是类似于干尸般的存在,只有正午时分的阳光才能将其消灭,但这地下数百米深的地方,我去哪弄来正午阳光。
五米、四米、三米……
蝙蝠们逐渐接近我,那两根似若钢汁浇筑的利齿,在手电筒光芒照射下,都在流转着阵阵寒光。
要知道蝙蝠最害怕的,就是火和强光的照射,但这群蝙蝠早就成了干尸,哪还会怕这些,天火倒是可以,天雷也能对付蝙蝠,可眼下我是活死人状态,哪有办法去施展。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我也算是豁出去了,眼下活死人状态还能施展的,只有自己的舌尖血了。
舌尖血是至阳之血,假死状态下,只要舌尖血一破,那就会迅速让假死变成真死,但没办法、我眼下也只能先弄出舌尖血了。
奋力一咬、舌尖血瞬间席卷整个口腔,桥面上也开始闪烁绿色火焰,朝身后的蝙蝠喷去舌尖血后,这群蝙蝠身体竟是滋滋作响冒起白烟。
那闪烁的绿色火焰忽然熄灭,因为我舌尖血一破,假死状态已经变成了真死,蝙蝠们此刻也凶性大发,不断撕咬着我的肉身。
不一会儿、桥面上只剩下一副白色骨架,我也彻底成为了古墓里的一只野鬼,但我只能在桥面上游荡,无法前进亦也无法后退。
因为我是尸骨就在桥面上,被蝙蝠撕咬属于横死,横死之人且在刘伯温的布局下,是无法离开原先死亡地点十米范围的。
原先广场上的石灯已经逐渐熄灭,两把手电筒也彻底失去了光芒,在这十米的范围内,我似若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不断游荡。
一年、两年、三年亦或者更久,时间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并未等到所谓的支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魂魄困在此地多久了,这段漫长的岁月里,我挣扎过、努力过,可每一次施法时,都会被这里特殊的风水格局所打断。
慢慢的、我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意识,逐渐变成一只行尸走肉之鬼,飘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年头,从失望、再到绝望直至麻木的我,忽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海浪声。
一声鲸鱼之鸣让我的意识开始苏醒,朦胧的水花上空,是一名盘坐在鲸鱼背上的老者,这老者的面貌始终都被淡淡紫雾所笼罩,让我压根看不清具体长相。
而老者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取下系在腰间的黄葫芦后,我竟是瞬间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