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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要一个答案
景瑟害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她恨不得景瑟立刻去死。
白悦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难看的脸色已然表现了内心对景瑟的仇恨，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时宴，今天是我不对，毕竟景瑟是你的前妻，顾及你的面子，今天不该让人剁她的手，可是她和江承毅之间，肯定早已暗度陈仓了，不然江承毅怎么可能这么准时的赶到……”
经白悦这么提及，贺时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鸷二字来形容。
贺时雨挑挑眉，往旁边瞥了一眼，没想到她这个嫂子还是个看似弱不惊风的小绿茶。
“无妨，”贺时宴打断了她的话，态度稍稍缓了几分，“你们先回去，今天的事，还没完。”
他转身回包厢的瞬间，白悦的手忽然抓了个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内心也作出了另外一种打算。
……
包厢内，贺时宴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莫测，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散发出来的修罗气场，却让景瑟噤若寒蝉。
随着贺时宴的每一步逼近，景瑟都不断往后退着，但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抵在了沙发上，贺时宴几乎是倾身而上，景瑟整个人都被掐着脖子压在真皮沙发上。
“咳咳。放开我！”她喘不上气，拼命的踢打着，却都是徒劳。
贺时宴掐着她就像是掐一只小鸡似的，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她，“是奥斯卡的工作没给你安排到位，让你有这份闲心到处招蜂引蝶？还是你早就跟江承毅约好了，所以选在这个时候从精神病院出来？嗯？”
景瑟被掐的几乎无法呼吸，一张脸很快变得青紫。
“咳……”她努力喘了口气，硬气的开口，“你跟我都已经离婚了，我的事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贺时宴手里力道加重，逼问道，“那跟谁有关？江承毅？还是说，医院的那个野种，是江承毅的？”
再度听到‘野种’二字，刺激了景瑟的神经，“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脏！”
景瑟赤红着双目，嘶吼声沙哑艰涩，“贺时宴，你就是个魔鬼！”
“魔鬼？”贺时宴咬着这两个字，重重的压住她挣扎的手臂，瞳孔中映出景瑟倔强的脸蛋，“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景家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么。”
“你说什么？”
贺时宴的呼吸冲在她的脸上，“二十年前，钟山大楼工程坍塌事故听说过吗？”
景瑟一怔。
二十年前，她才五岁，她怎么可能听说什么坍塌事故？
“我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景瑟的肩膀忽然一紧，两边被贺时宴扣住，两道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她瞪大眼，痛苦尖叫，“啊——”
贺时宴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冰冷地审判着她，“那是你父亲景洪山负责的工程！因为他的偷工减料导致的事故，你知道那场工程坍塌事故里死了多少人吗？”
随着肩膀的疼痛加重，景瑟痛的几乎昏死过去，只听见耳边传来贺时宴低沉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二十一个人。”
“这里面，就有我和时雨的生父。”
景瑟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么？”
贺时宴握着她的脸颊逼着她仰头直视自己，只见他双目冰冷的完全不近人情，一字一顿，“你的生日。”
景瑟如遭雷击。
五岁以后，她从不过生日。
恍惚间，她记起五岁那年，她过的最后一次生日，父母带她去游乐场，父亲接到一通电话后匆匆离开，母亲也不顾她的哭闹拉着她径直回家。
“想起来了吗？”
贺时宴的声音拉回景瑟的思绪，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想说点什么，可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怎么也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贺时宴松开手，景瑟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
忽然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所以，当初你接近我，让我爱上你，果然都是蓄谋已久？”她沙哑着嗓音，夹带着颤音。
回应她的是“咔哒”的一声，包厢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一缕烟雾从男人修长的指尖升起，烟雾中，男人神色不明。
贺时宴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景瑟茫然失措的样子，冷眼旁观。
他等这一天的确等了很久。
“景瑟，现在你该明白，你所承受的这些，不过是还债。”
“还债……”
景瑟的声音在颤抖。
她和贺时宴认识四年，从相识一见钟情，到现在遍体鳞伤，她还傻傻地以为只是贺时宴移情别恋，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源于两个字——还债。
许久，景瑟仰起头，凌乱的发丝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哑声失笑，“那这债，还清了吗？”
贺时宴吐出一口烟雾，他穿着名贵的西装，戴着价值千万的百达斐丽手表，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几分随意也可以看起来高贵无比。
而她，一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的在他面前。
身份上巨大的落差让她卑微的连头都不敢再抬起。
贺时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冷的令人发颤，“结束？景瑟，这才刚开始。”
才开始？
景瑟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却见他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拿起了什么，“哐当”一声，寒光一闪，水果刀落在脚边。
“奥斯卡的规矩不用我告诉你，自己动手吧。”
她僵了几秒，难以置信的望着那浑身散发倨傲气场的男人，看不出他丝毫的玩笑之意。
这一刻，她清楚的确定，贺时宴对她，哪怕是一丝的同床情谊都没有。
这一幕仿佛两年前，景瑟瞬间抖如筛糠，拼命向后缩去，却一左一右的保镖直接架住，那把刀朝着她的手伸了过来。
“不要——”刀片的寒光中反射中景瑟恐惧的眼神，她是真的怕了。
这一次没有江承毅来救她的，这一劫注定需要承受。
她虽然怕到了极致，却又不想在贺时宴面前露怯，死死的咬着唇，闭上了眼。
刀子要落下的时候，房门再度被急促敲响。
景瑟长吁出一口气来，那刀片在仅距离她手指一厘米处停下，只差了一丁点。
她差一点就失去了一根手指。
“贺总！检查厅的人忽然来了，奥斯卡所有包厢都要接受检查，要是让人看到这……恐怕不好收场。”
门外果然传来躁动声，脚步声稀稀落落。
贺时宴脸色晦暗不明，没回应对方，一个眼神示意过去，那两人便松开了景瑟。
“下次，就不会有这个幸运了。”
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景瑟被压在桌上的手指失去了桎梏，她终于抽了出来。
在离开之前，贺时宴锃亮的皮鞋刚好停在她的眼前，他盯着她，久居高位的强大气场十分迫人，停了许久后偏头，吩咐人，“把房间清理干净。”
随后，贺时宴抬起长腿带了几个人出去。
而景瑟，直接被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丢在了一边。
景瑟趴在地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检查厅突袭，奥斯卡里里外外的人都被严控住，排着队一个个的接受搜身检查，检查完了才能放行。
“搞什么嘛，我那正陪着客人呢，莫名其妙就被抓过来。”
“听说是有人举报聚众吸#D，这才查的这么严。”
“……”
听着前面人议论，景瑟想起一个人，江承毅。
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前脚刚被贺时宴抓回来，后脚检查厅的人就来了？
是江承毅在背后默默的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