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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伤害瑞惠,即使是七王,也不可以!双星楼,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瑞惠自从我来到九王府后就再没出过门,宫中派来的太监们都被他以身体不适为名而不接见,只是每天和我在一起弹琴,赋诗,作画,下棋……日子温馨而舒适,我的心中总是有一种错觉,仿佛我们就该如此,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可却依然隐约的担忧,这平静的日子,就如同眼前的池水一般,虽然平静,可只要掷进一枚小小的石子,都会引起千层波浪。
正靠着瑞惠望着池水出神,却听到小丫鬟匆忙的脚步声,还不待走进,便高声喊道:“王爷,若小姐,七王爷已经到正厅了,眼看着就过来了!”
在王府中,我的身份是尊贵而尴尬的,所以,为了防止泄露身份,瑞惠让这里的下人们称我为若小姐,这样既可以表明我的主人地位,也可以隐藏我罪臣之女的身份,我的瑞惠,的确很睿智。
既然是七王来了,瑞惠没有不见的道理,便叫我等在原地,匆匆的向正厅走去。
我随手将一块石子丢到池中,看着眼前激起的涟漪,心想,这颗石子来了,只是不知道,激起的,是千层浪呢?还是浪滔天……
坐在池边的凉亭中,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西湖龙井,笑着看身佩兰担忧焦急的模样,我朝她笑道:“佩兰,你担心什么?坐下来喝杯茶多好?”
“小姐,七王爷来了不知是何居心,你怎么能这么稳如泰山?你就不担心吗?”
听到她说“稳如泰山”,我惊喜的笑道:“佩兰,你现在会用成语了!看来我这个师傅,还算合格!”
佩兰见我如此,捋捋头发对我笑笑,“真的吗,小姐?我有进步了?”
看着她的笑颜,我含笑点头,“佩兰,只要你用心学,很快就能和我一样啦!”
“若儿!”瑞惠满脸欢快的朝我走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迎上前去,乖巧的偎在他的胸前,抬头看着他俊逸的面庞,“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子?”
“三哥要大婚了!原来这些天宫中来的人都是关于大婚的,只是被我搪了过去,今天七哥来,我才知道!若儿,三哥大婚,大赦天下,你便可以丢掉罪臣之女的身份了,那样我便可以娶你了!”他紧紧的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激动而战栗,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这罪臣之女的身份,真的那么简单就能洗脱得掉吗?
不愿自己的情绪影响他,我仰头对他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对了,那皇后的位子,不知花落谁家?”
“哦,是右丞相傅明才的女儿傅珠仪!据说是品貌出众,德才兼备,温良淑德的女子,很适合做皇后。”
果然是她,真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什么样子,品貌出众,德才兼备,温良淑德?那样的话,瑞洪可要好好的宠着她了!七王的如意算盘也将落空,如果真的那样,我岂不是自由了?或许,这个傅珠仪,可以是我获得解脱的钥匙……三日之后,我站在双星楼的屋中,试着云锦行送来的新衣服,看着镜中穿着华丽裙装的自己,挑起嘴角,回头看着身后的瑞惠,“好看吗?”
他的眼中溢满柔情,“若儿,你美极了!”
我轻巧的转了一圈,走到他的面前,撅起嘴对他嚷道:“那明天我和你进宫你不许看皇后,只许看我一个人!”
他轻轻点点我的鼻子,把我揽到他腿上坐好,“知道了!不过,若儿,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好,夫君要如若做什么,如若便做什么!”
感到他全身一紧,偷偷的那眼角瞥瞥他的表情,竟然看到他的眼角有一丝泪水划过,我惊讶的退回来,抚着他的脸道:“怎么了?我这么说你不高兴吗?那我收回……”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感觉到瑞惠的薄唇,就那样迅速而又缓慢的附到了我的唇上。
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这我的心,那种带着意思痛苦的甜蜜,让我恍若离开这个世界,开到了只属于我和瑞惠的桃花源,悄悄的在心里问自己,云如若,这样,算是爱吗?
待到我感觉难以呼吸,他终于放开了我,紧紧的把我抱住,“若儿,我的娘子,有了你,这世上三千弱水,又有哪一瓢能让我心动?”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忘记时间,忘记空间,忘记我所有的顾虑和仇恨,只求这短暂的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准备,沿着楼间相连廊桥走向对面的瑞惠,看着他正装华服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我替他抚平衣襟的褶皱,抬头看了看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和他一起踏上了马车。
很快便来到了皇宫的正门,侍卫们见是九王爷的车,便直接开门放行,行至东华门,我们下了马车,换乘软轿来到祠堂,祠堂门外是一个完全有黑曜石打造的祭坛。皇上和皇后就要在这里祭天,然后进祠堂进香。
我们被请到了祠堂后的偏殿中等候,瑞惠要和其他的王爷大臣们在东偏殿,而我要和那些命妇在西偏殿。我跟着一个小丫头的身后,走进了西偏殿。
殿中却只有四个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应该是那些大臣的夫人,而我因为还不是王妃,也不便和她们说些什么,便一笑走过,随便到另一张空桌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这次,不知道瑞洪会不会答应瑞惠的请求,我笨不想让他在皇上大婚的当天提出来,可瑞惠却坚持今天说出瑞洪一定会答应,可是,瑞洪真的会吗?
那天夜里在彩蝶轩的一幕我还记得,他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一个身份低贱,目的不良的女子,可以留在他九弟的身边吗?
正自想着,不想被人突然在身后蒙住了眼睛。我吃了一惊,赶忙拿手向眼前的手摸去,触手细腻,该是女子的手,顺着手臂向后摸,果然,要比我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