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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尚尚屁股在草地上挪了挪,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儿。距离,距离才是最安全的!感觉不到,看不到,所以不会被诱惑,不会沦陷。
猫儿生气了,可是这一次却意外地不打他,不骂他,只是不搭理她。习惯了她被惹恼之后张着小爪子咝咝吼叫地对待,一下子安静了,他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哄她了。
他不会哄人,以前跟他上床的那个女人都是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的,完事拿钱走人,不会多做纠缠——无论哪一个女人也不可能在他冷冽到能冻死人的目光下死皮赖脸地纠缠。
所以多年的习惯下来,他从来不会对人稍加辞色。可是猫儿例外,那一夜看到她的眼泪的瞬间他强硬了二十多年的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哄她,取悦她,也让他这一生第一次感到满足了。
后来,他哄过莫兰,但是莫兰温婉的性格让他难得的宠溺好象一块石头投入了大海中,除了泛起了微微的波澜却得不到更多的反应。莫兰会开心,会脸红,可是她矜持的性格也只是让她在这种时刻稍稍地拉近些距离,静静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而已。如果他稍稍加重一下这种关心,就会换来她的诚惶诚恐。
用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微弱的回报,这让他觉得失望。总是小心翼翼地绷紧的心弦,久而久之也会变得松懈了。
后来他累了、他疲倦了,他不想再花那么的力气去奢望一个不可能的回报。他宁肯把自己的精力转到工作上,转到能让他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心中郁躁的那些床伴身上。
猫儿,他的猫儿,一直是个例外。
他对她好,她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她的关心,让他觉得他付出得有价值。他对她不好,她就张牙舞爪地对你,眼泪汪汪地控诉你,让他觉得他真是亏待了她,让他愧疚,让他懊悔。
感情干涸了二十多年的心是猫儿给他注入了一道清泉、一抹绿色,猫儿就是他的生机,他生命里的绿,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他早晚会干枯死。
“猫儿,从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已经把你烙印在我的生命里了。我等得太久太久,得意过、失望过、也绝望过,我真的等得很辛苦。如果我强迫了你,如果我弄疼了你,你不要生气好吗?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会努力克制。”
哄人,他不擅长,好听的漂亮话,他也不会说,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讨厌!明明这么生气的时候,干嘛说这些煽情的话?明明是一只豹子,却要用爬到树上因为怕高不敢下来的小猫咪的喵喵凄叫的声调说这些。有谁见过爬到高树上的豹子可怜地吱吱唔唔地求助的。
莫茉还想拖着生气不放,可是生气却拍拍屁股闪人:你们小俩口的感情纠葛就不要拖累无辜的我了吧,我还要回去安抚你的小心肝呢。怒伤肝,下次小心点儿。
生气撤走了,眼泪又来了,一来就跟她的鼻子亲热得不行,鼻子又酸还被约束了行动能力,于是她只能费力地吸着鼻子。
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怀里的尚尚看到她哭了,揪着她的衣服站起来,紧紧抱住她的脖子,乖巧地说:“妈咪不哭。爹地坏,尚尚乖,尚尚亲亲妈咪。”说着小嘴就亲上了她的嘴巴。
在懵懂的尚尚心里,是爹地亲亲了妈咪,所以把妈咪给弄哭了,妈咪不喜欢爹地的亲亲,那一定是喜欢尚尚的亲亲。尚尚亲了妈咪,妈咪就会高兴了,因为每回妈咪亲尚尚时,尚尚觉得好开心,妈咪也好开心。
一句话弄得莫茉和棠敬嵘脸色全变了,有瞬间的呆滞。
这小子,在挑衅他老子的威严!棠敬嵘脸色有些发青,自己的技术居然遭到了自己儿子的鄙视,这都什么世道啊!儿子你想亲你妈,也不用找个垫背的吧?
莫茉的脸却涨得通红,呆愣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尚尚软嘟嘟的小嘴给侵占了。不象之前亲过就算,还有模有样地学着爹地刚刚的样子啃起来,虽然这技巧也只限于啃鸡翅的阶段,但是对她来说已经非常惊人了。
莫茉傻了,棠敬嵘不愿意了,他不许任何男人碰自己的猫儿,儿子也不行。母子吻只限于嘴唇碰嘴唇,不允许有动作的。
他青着脸,弯腰一把把尚尚从莫茉怀里抱了起来,非常严肃地说:“儿子,这个游戏不是你现在能玩儿的,爹地带你去玩儿别的。”
“妈咪,不……”尚尚还朝莫茉伸着手,不愿意离开妈咪。
抗议无效。棠敬嵘已经把他象只小猴子一样地抱在怀里,走回车子旁边去拿包。
“棠敬嵘,下次你不要再碰我!”后知后觉醒过神来的莫茉气恨地坐在地上大叫,人都走远了,想打想骂都够不着了,她生气地抓起一把土朝他背影扔过去。
可惜土不是石块,只是被扬起一片飞尘,很快就随着风消逝了。
唔唔,她的为人母的威严啊!以后尚尚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妈咪呢?
都是那个男人害的!她坐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
刚刚那顿气生得不仅仅是气他的轻薄,更气自己居然在那个时刻对他产生了一种渴望,惧怕之中的渴望,就象当年那样——明明害怕得想逃离,却又隐藏着情不自禁的砰然心动。
不可以!不可以的,他是她姐夫,她有这样的想法就太对不起姐姐了。呜——姐姐!刚刚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想到姐姐,只想着那个男人的侵犯了,真该死!
本以为棠敬嵘强行把尚尚从她怀里抱走了,尚尚会哭闹。莫茉仍旧坐在那里不动,弄哭尚尚就让他来哄,这是对他那么对她的惩罚。
当然还随时留心着后面的动静,万一尚尚哭闹得厉害,她也不可能不管。
不过后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好象父子俩把她撇下走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又忍了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棠敬嵘在带着尚尚放风筝。象很多的父子一样,尚尚骑在爹地肩膀上,而此时的棠敬嵘也不再是那个人人敬畏的大总裁,变成一个只会宠溺儿子的普通男人。
不知道是风力太小,还是他还要一只手抱住尚尚的小腿的原因,风筝试了几次都飞不起来,只能飘飘悠悠地飞起一人多高,然后就又栽落在草地上。
尚尚的大眼睛跟着风筝的起飞亮晶晶地,又随着降落染上失望。小家伙的眼睛象水晶,开心不开心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棠敬嵘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让风筝飞起来,他停下来再回头看看莫茉,看到她正在回头看着他们,显然脸上的怒气已经没有那么浓了。
他把尚尚从肩膀上抱下来,在他小耳朵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尚尚就朝莫茉跑过去。
“妈咪!”尚尚挪动两条小腿朝她跑,莫茉的怒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急忙站起来迎上他,要抱起他。
尚尚却挣扎着不让她抱,这还是头一次,莫茉愣了一下,然后尚尚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回跑。
莫茉看到棠敬嵘站在那里,用目光小心地探询。她瞟了他一眼不再看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就示弱了,可是尚尚却拉着她叫:“妈咪,风筝。妈咪,放风筝。”
哼,可恶的男人!又来这一套!肯定是他这样教尚尚的,就只会拿尚尚来对付她,真卑鄙!
“猫儿,别生气了。”棠敬嵘看着别扭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莫茉,低声哄着。
莫茉其实已经不生气了,还闷闷不乐的原因是刚刚想到自己差点儿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有点儿自责。
“哼,还不都怪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你是我……”她觉得该指控还是得指控。
“猫儿,”棠敬嵘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出口打断了她:“现在是我们一家人出来玩儿,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其他人,好吗?”
不要提莫兰!莫兰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无形的屏障,更是莫茉心底的一道枷锁。因为无形,所以根本挪不开,因为埋得太深,所以再长的钥匙也够不到。要怎样,怎样才能解除这道屏障和这道枷锁呢?
他没有办法把莫茉带出这道阴影,因为莫茉总是用逃避躲闪来拒绝他。可是她的逃避又不是彻底的逃避,于是莫兰就时不时地蹦出来横在他们中间。
“妈咪,放风筝。”尚尚已经把风筝捡起来放到她手里,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感觉到了她心里还不高兴,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坚持要跟她一起玩游戏。
不想了!既然他们是陪尚尚出来玩儿的,当然就要让尚尚开心,想再多也只是让自己徒劳地不开心而已。
逃避,是她自愈的最好药剂,所以她能够不放过任何享受快乐的机会。别人看她觉得她洒脱,其实她洒脱不洒脱,只有她自己知道。
“真笨!”莫茉甩甩头,看了眼手里的风筝,然后才又抬头给了他一个嘲笑的白眼:“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看到她又恢复了神采,棠敬嵘知道终于把她哄回来了,暗地里长长松了口气,对她的讥笑也不生气,说:“所以才要你来帮忙啊。”
哼,莫茉抽了抽鼻子,他大总裁这会儿倒是很放得下架子了。
在莫茉的配合上,棠敬嵘掮着尚尚在草地上奔跑了几下,风筝终于稳稳地飞上了天。
尚尚开心得眼睛亮亮地,一直仰着小脸盯着风筝看。
等风筝飞得稳了,棠敬嵘就把风筝线系在草地上的一棵不算太高的小树的树杈上,让风筝稳稳地在半空飞着,然后他在树荫下坐下来。
莫茉早就在树荫下找了块平坦的草地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懒懒地好象一只午睡的猫。
他在她身边坐下后,她就懒懒地蹭着柔软的草皮,把头挪到了他的腿上,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免费枕头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