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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二十一年,一心一意地想着这辈子就跟定他了,曾经想着跟他厮守的每一天都会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可是现实比梦想残酷太多。真正跟他在一起了,却远远不象她想象中的那样。
感情是酒,本该时代越久远越香醇、越清冽才对。可是她跟肖恩泽的感情却是一坛没有密封好的酒,沉淀的同时却也在逐渐地挥发,挥发到最后几乎淡得喝不出酒味来了。
跟他相守的五年与其说是两个人感情的磨合期,倒不如说是一种习惯的延续。
从三岁开始,她就习惯了喜欢他,追随他,认为他们最终的结果就是朝夕相守在一起。这是一种惯性的思维,于是走在一起再累再苦,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直到肖恩泽打破了他们感情的酒坛子,才让她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感情已经淡如白开水了。坛子碎了,感情流了,剩下了流过的淡淡的痕迹是心死的颜色。
所以对于肖恩泽的抛弃,她愤怒过,伤心过,一切过后痕迹都跟着淡了。
现在让她觉得烦闷的不是肖恩泽,而是跟棠敬嵘这个男人的爱恨纠结,其中就更牵扯着她最亲的两个人——姐姐和尚尚。让她不知道要逃开,还是要面对,又要怎么样面对?
“竹子,”她从心里到眼睛里全是迷茫,声音有些虚幻:“如果你怨恨一个人,你讨厌一个人,他不断地欺负你,于是你想了一个恶作剧要恶整他一下,结果却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你会害怕吗?会担心他吗?”
“如果你恨他的话,怎么做都不过分吧?”竹子想了想说:“恨一个人恨到杀了他都有可能啊,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恶作剧又担心他呢?”
莫茉摇摇头,觉得她的这个答应不准确:“我说的是怨恨,不是恨,没有达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那你为什么怨恨他呢?”竹子问,在她看来怨恨和恨就是划等号的。
“他害死了你最亲的人,还不断地纠缠你,就这种怨恨,这种讨厌。”莫茉自己也很纠结地说。
“猫猫,这种仇恨不叫不共戴天,那什么才叫不共戴天啊!”竹子不可思议地说,最亲的人都被人害死了,她还只是怨恨,那她也太宽宏大量了!
“不是。”莫茉觉得她还是没理解她的意思,急躁地抓抓头说:“是关系很亲的人,可是感情不是太深的,而且……而且……”她而且不出来了。
“而且什么啊?”竹子奇怪地看着她,印象中的猫猫好象从来不吞吞吐吐地。
“而且,”莫茉咬咬牙干脆都抖擞出来:“你的亲人的死跟你还有关系,也不全是那个人的错。”
“猫猫?”竹子的眼睛透过镜片在她脸上探索,她说的这些是她自己吗?
莫茉第一次心虚地逃避自己好友的目光,又无措又尴尬,如果不是想找人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竹子感觉到了她的逃避,虽然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看到她的尴尬和为难,她还是忍住了,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她才给她一个最诚恳的答案:“猫猫,先不说你是哪种恨,单说你如果讨厌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倒霉了,你应该只会觉得的开心,不会担心他的。如果你会担心他,就说明,你心里最起码是关心他的。”
“不可能!我才不会关心他!”莫茉矢口否认。她怨恨他,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关心他?不可能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现在担心的理由?”竹子问。
“那是因为……”莫茉语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那是因为我心地太善良了,虽然是对一个坏蛋,却仍然不忍心看见他太倒霉了。”
“……”竹子无语了。
猫猫,你不是善良,你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这么幼齿的理由也能讲得通。一直觉得她象只猫猫,原来她更象只小乌龟,动不动就缩起来逃避现实。
莫茉似乎也真的为自己郁闷的心情找到一个好理由:没错!她当时就没想着害他生病的,所以才会被出乎意料的结果给吓到了。她只是为自己这么不知轻重的举动忏悔而已,并不是真的担心那个人。就是这样。
这样想了心情就好多了。莫茉扯扯竹子说:“竹子,一会儿下车我们去菜市场买几样好吃的,回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怎么样?”
竹子看着她瞬间阴转晴的小脸,真佩服她的好心态。人说:猫有九条命。以她看,莫茉没有九条命,可是她的自愈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好吧。”难得她的心情好起来,竹子也不想再惹她伤心,自然就跟着她转移的话题。
莫茉和竹子在市场上买了几样菜肉和海鲜,等走到她们租住的小屋楼下时,竹子突然叫了声:“糟了!家里还没有盐了!猫猫,你先上去,我到路口小卖店买包盐。”
“哦。”莫茉已经习惯了好友的一惊一乍,处变不惊地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菜自己先上楼。
爬上五楼,莫茉倒出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可是钥匙只转了半圈门就开了。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小嘴微张,努力回忆。
错不了,早上是她锁的门,她明明带上门之后又转了两圈的,难道是……她的心一紧,进贼了!
回头看看楼梯,竹子还没上来,她最胆小,如果让她知道有贼进屋了,一定大惊小怪地咋咋呼呼了,所以不能让她知道,必须自己先解决了。
莫茉再看一眼虚开的房门,深呼吸一下,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门边,悄悄地推开房门。
拿过门后的一只扫把权当防卫武器,横举在胸前蹑手蹑脚地走过一段短走廊,走进一眼就能扫视过来的客厅里,空荡荡的,没人。
然后厨房里传出一些细碎的响声,厨房有人!
莫茉双手紧握扫把悄悄地往厨房靠近,猫儿一样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着无畏,小脸上也是一副全神戒备的凝重表情,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里已经出汗了。
虽然不知道进来了几个人,都什么体型,可自己一个人应对的可能性极小,就这样冲进去,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厨房里可是有很多刀具的。
她必须想办法引他出来,趁其不备好下手。
扭头看看,就看到墙边垃圾桶里还有没丢掉的空饮料瓶,她轻轻弯腰拿起一个慢慢放在地上,先找好埋伏地点,然后伸出脚尖一踢瓶子。
咣叮叮,瓶子倒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厨房里跟着有了动静,紧接着一个男人冲出厨房正想叫,莫茉冲上去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扫把就如雨点一样敲打下去。
边敲她还边喊:“你这个小偷!混蛋!王八蛋!去死吧!……”扫把被敲得尘土乱飞,扫帚毛毛飞舞得到处都是。
幸好她遇上一个很弱的小偷,被敲得只能抱头鼠窜,直叫:“别打了!别打了!……”
莫茉就拿着扫把在客厅里追着他打。
“猫猫!”听到动静的竹子火烧屁股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她们刚刚买的还没有解冻的一条带鱼。
然后她就看到莫茉一个人就打得小偷毫无还手之力就惊呆了,尤其在看到那“小偷”抱着头转身朝着她时,她的下巴更惊掉了:“江涛!”
“竹子……”那“小偷”一看到她,就好象看到了救星,朝她跑过来。
莫茉手举扫把定在了后面,嗯?认识?熟人?
又是虚惊一场!
竹子有些尴尬地给两个人相互介绍:“猫猫,这是江涛。江涛,这是莫茉。”
莫茉还没弄明白这江涛是何许人,不过看好友的脸色就知道两个人之间肯定有暧昧。
“你就是竹子常常提起的猫猫啊!真是久仰大名!”江涛带着一脸的尘土,头发上还顶着几根扫帚苗,很热忱地跟莫茉打招呼。
莫茉看着他的狼狈样,再想到刚刚的误会,忍不住想笑,赶紧说:“真是对不起啊。我是刚刚才仰你的小名,所以才会有这场误会。”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江涛不在意地笑,个头不高,皮肤黑黑的他,笑起来给人种憨厚的感觉。
“去洗把脸。”竹子用手指戳他,别扭地嗔怪,好象在好友面前不好意思似的。
江涛就乖乖地回厨房洗脸,又不忘回头对竹子说:“竹子,我已经做了饭了,你和你朋友坐着等着,一会儿就好。”
竹子拿眼睛嗔他多话,仍然磨不开面子似的。
莫茉把扫把丢到墙角上后,拍拍手上的尘土,调侃她:“竹子,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也不对我说,还害怕我抢你的啊?”
“他也配!”竹子根本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她一直觉得莫茉就应该找个高富帅的老公,把她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莫茉也就是随口一说,大沙发上坐下来,掏出茶几下面的零食开始吃起来,一边盘问好友:“老实招来,你们交往多久了?”
竹子也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高兴:“我跟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谈。不过不久之前刚刚分手了。”
莫茉用牙齿撕着鱿鱼丝,慢慢地把它卷进嘴里,眼睛一直盯着她,问:“为什么要分手?”虽然江涛长得其貌不扬,不过看得出他是个很可靠的人。
竹子脸上露出痛苦的挣扎:“他的家是下面县城里的,他又是家里的独子,毕业后他父母一直想让他回去,可是我不想去那里。跟他大吵了一架后,他就走了。”
莫茉默默咀嚼着鱿鱼丝,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洒脱,很独立,可是却为了感情抛弃了自己的一切。而竹子看来很软弱,没有主见又胆小,可是她却能为了自己的未来放弃感情,这样看起来竹子才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儿。
不过任何事情的选择就好比鱼和熊掌的选择一样。你选择了其中一样就必须放弃另一样,这是每个人面对选择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