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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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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想想哦,睿睿?相公?”朵朵爱蹙起眉,好怪!

    东方睿嘴角抽了抽,睿睿?相公?“还是叫妖孽哥哥吧!”

    “恩,妖孽哥哥!妖孽哥哥!”软软的音调,染着胭脂的唇瓣上下开阖,东方睿咽了咽口水,一把攫住那红唇,狂暴席卷着,倾诉那满腔的情欲,手却不敢乱动。

    半晌,东方睿才气喘吁吁放开那张已经红肿的菱唇,霸道地说:“活该!”真当他忍耐力那么好啊!看得到吃不了,那种感觉,叫非人的折磨,“睡觉!”东方睿径自转过身去。

    这次朵朵爱不敢再乱动了,妖孽哥哥好像很生气,可刚刚的感觉好奇怪哦,酥麻酸麻的,她好喜欢。

    夜,越发的深了。秋浓转冬的夜,一层的冰凉。淡云掠过,月西斜。

    皇宫御书房,灯火通明。

    “禀皇上,西番军队离开了拢云关,继续朝南蛮方向行进。”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探子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禀告着。

    东方清端坐在鎏金龙椅上,眸光凌厉地望着那探子,“确定离开了拢云关?”拢云关是西番军队此处停歇的地方,也是攻打东方在西部的据点,离开,那就是不攻打东方了?

    怪怪的,东方清总觉得很怪,但是具体哪里怪说不上来。朵朵上邪敢来,不可能没有动作的。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日华王的军队在凉城的西河岸边驻扎,随时候命!”又一探子单膝跪地,不拖泥带水地禀告。

    凉城外的西河岸边,不过一日的路程。

    “很好,继续查探!”东方清一挥手,两个探子便叩首告退了。

    夜风飒飒吹着,一片阴寒。在风中抖落的枯叶一卷卷扫过,残留一地凄冷。

    皇宫偏殿浮云殿,灯火早歇,一片静寂。

    然而,月色斜透过窗户,洒在窗口那一袭镶金衣襟的褐黄身影上。那刚毅的脸庞透过窗户望向东面的那一座宫殿,即使那一座宫殿不在视线之中,却望得有丝痴迷。那个方向,直指皇后寝殿,凤仪宫。

    “王,现在如何做?”几道黑色身影站在他身后,笼罩在黑暗之中,犹若不曾出现般。

    “静观其变!”淡漠地吐出四个字,犹如月色之冷,眸光依旧直勾勾在那凤仪宫的方向上。

    “东方清名为邀请王多停留些时日,实则是想软禁王,待到我军和南蛮交战,兵乏马困之时再坐收渔利。难保他不会对王下暗手!”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也是冷冷的。

    朵朵上邪嘴角轻扯,勾勒出浓浓的讽刺,“谅他东方清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们这一步棋。欲擒故纵的道理他也许想得到,会防患我们在东方西部的大军,可是当手里的王牌变成死神时,就算他猜得到,也莫可奈何!”

    “王上英明!”整齐不二的声音,不响亮,却震撼,声声掏自肺腑。

    “继续暗中盯好,给他带去消息,一切按计划行事!”朵朵上邪手空中一挥,淡淡道:“寡人出去走走,不必跟来!”

    “王上!此刻危险!”

    朵朵上邪冷眸一扫,那些黑衣人顿时不敢再多言,只得说,“王上小心!”

    缓缓的步伐,踏碎一地的清辉月冷,桂花轻轻飘落肩头衣上,带着沁鼻的清香。孤独的夜,寂寞的花,凄寒的月,还有失眠的人。此处,可遥遥望见那凤仪宫殿。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朵朵上邪伸手接住那一朵朵小花,掌心还来不及握起,一道银剑咬着月影朝他直面扑来。

    朵朵上邪侧身闪过,顺势将手中的桂花往来人身上撒去,那小花骨朵顿时如一道道暗器袭向来舞着剑花的来人。

    “宫倾宇?”朵朵上邪借着月色望了一眼眼前之人。白衣在月色烘托下犹为的高雅,那张淡然清华的脸庞在月色朦胧中,透出一股空灵的气势,那本该清润,此刻却闪着仇恨的星眸,跳跃着火花。但是那五官,却是如此的熟悉。

    宫倾宇不理会朵朵上邪的询问,眸光越发的幽冷,反手一提,剑身在手中翻转一圈,银色剑花在空中华丽地盛开,旋转着直逼朵朵上邪。

    朵朵上邪连连后退,这招他接不住,但那速度也快得他躲不过。朵朵上邪脑中闪过一丝的恼怒,一边急退一边冷冷出声,“你当真要弑父?”

    冷冷的讥诮在嘴边挂起,宫倾宇眸中闪过深深的恨意,“父?你配吗?我宫倾宇之父只有一个,那便是宫千行!”

    说完脚尖凌空一点,身体加速往前滑,剑尖已直抵朵朵上邪门面,竟一点不留情。

    “你再如何恨我,你身上流的依旧是我朵朵上邪的血,我西番的血脉,这是你磨灭不掉的!你终究是朵朵宇,无论你如何想倾覆,你,依旧是朵朵宇!”

    依旧是朵朵宇!这六个字不停在宫倾宇耳旁萦绕着,久久不绝。宫倾宇紧紧一握拳,依旧不收出手的力道,“从你毒妻杀子的那刻起,便什么都不是了!”

    当那闪着锋芒的剑尖抵上朵朵上邪心口之际,一袭雪白身影窜出,一把拉过朵朵上邪后退了数步,避过那寒芒,又迅速用剑隔开宫倾宇的攻击。

    “宫倾宇,不,朵朵宇,弑父,天理难容!”那袭雪白身影隔开宫倾宇的攻击后便顿下,一收平常那痞痞的表情。眉间微锁,一脸严肃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宫倾宇,他竟然是……

    “凝花宫未免也管得太宽了!这是我与朵朵上邪之间的仇恨,凝花宫宫主也要插手?”宫倾宇冷冷瞟过那袭雪白。那清冷的模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仇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你可以弑父,我朵朵妖却要救父,仅此而已!”如珠的话语缓缓从那袭雪白流泻出来,淡淡的,却坚定。

    朵朵妖?纵然再过淡漠的宫倾宇也不得不露出微讶的表情。朵朵妖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和朵朵爱同胞母亲,与他同年而生,但据说出生不久便患病不治,夭折了。

    “呵,凝花宫果然是西番在东方的眼线。只是不曾想,这棋布得如此之深!今日我不问任何事,我只要为我娘亲报仇!”九年前的幕幕再次闪现在脑海,宫倾宇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心底的痛越发的深刻!当下剑尖再起,下手更为狠辣。

    朵朵妖不懂为何宫倾宇的恨意会如此浓烈,但是无论他父王有多大的过错,始终还是父王,弑父,便是不该!当下也提起剑尖对上宫倾宇,两抹白色在空中交缠着,一遍又一遍,激起桂花缤纷而落,树下铺砌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

    朵朵上邪望着两人的打斗,浓眉忽而紧锁忽而欣慰地舒开。他朵朵上邪的儿子,岂是泛泛之辈。这宫倾宇如此之强,再加上暗宫公子的身份,若能尽释前嫌回心转意,对西番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两个高手过招,剑落处,便是风起云涌,狼藉一片。此处是皇宫,是禁卫森严的皇宫,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逻的侍卫,此刻正一堆侍卫执着火把拼命赶来。

    朵朵上邪见状,再一次望了望在空中打斗的两人,眸光阴冷一闪,快速退回浮云殿。若是他此刻被发现在此,想必东方清会更快采取行动。

    “什么人!”侍卫执着火把望着空中两袭白色,那轻功如飞般娴熟,那动作快得令人应接不暇。什么叫做高手,便是这般。

    宫倾宇和朵朵妖齐齐向底下一望,不约而同踩过那花开旺盛的桂花树,往宫门外飞奔而去。留下一群在后面死命追却追不着的宫廷侍卫。

    错过时机了,不过只要朵朵上邪在东方的一天,他便有机会。九年前他便立下誓言,定要朵朵上邪血债血偿,以慰他娘在天之灵!

    一夜风波不断,多事之秋,无论是那红墙之中,还是红墙之外。

    第二日,一道圣旨诏令全国:悬赏通缉宫倾宇和宫小小,午时三刻立斩宫千行。

    夜将尽,天微寒,万籁寂静。

    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笼罩在夜色之中。

    那粉红纱帐勾在两边的床上,小小薄被轻覆,沉沉入睡。然而,那如牙儿的秀眉紧紧皱着,樱唇紧抿,似乎在梦进行着极大的挣扎。

    一袭银白悄无声音地出现在床头,就着床沿坐下,修长白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两道细弯眉,想抚平她那烦躁的心绪一般。眼底不再是如平日清澈无痕,而是幽深如潭。

    “爹爹,哥哥!”睡梦中的小小突然紧紧抓住那在脸上徘徊的手,急促地喊着,“哥哥!”

    “哥哥在这,不怕不怕!”宫倾宇眸色一转,一只手轻轻握着小小的手,将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一手继续流连在那细嫩的脸庞上,轻轻呢喃安慰着睡梦中的人。想必是事情一下子袭来让她无法消化,以致睡梦中都不安宁。他八岁亲眼见着母亲被亲生父亲毒杀,又被追杀孤身逃到东方来,他知道那种痛,所以他宁愿小小一辈子只是平平凡凡的,不懂任何的纷争,只是宫小小!

    “哥哥!”再一声短暂急促地叫唤,小小那乌溜溜的杏眸猛地睁开,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宫倾宇,那惊魂未过的脸颊上蓦地绽放一丝光彩,迅速起身投入宫倾宇的怀抱之中,“哥哥,你终于来了!”

    嘴角轻轻勾勒一抹温柔,宫倾宇紧紧将小小揽在怀中,心绪莫名地静了下来,“哥哥来了,做恶梦了?”

    “哥哥,为什么我们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说有血芙蓉印记的都是西番王的子女,可是我们是爹爹的子女啊!哥哥,爹爹是爹爹,对不?”小小把憋在心里一整晚的为什么一股脑地倾吐而出,也不管话说得有没有逻辑。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宫倾宇察觉到了小小那一抹不安,手臂轻轻一拖,将她转身背靠着他的胸膛,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两道身影在朦胧之中重叠着。

    终究还是来了,他故意隐藏,他以为做得干净,纸却终究包不住火!

    “我们是爹爹的儿女,永远是爹爹的儿女。西番王,咱们不认识他,好吗?”宫倾宇不想再骗小小,但是也无法将事实说出口,能说什么,告诉她他们是两个都是被抛弃的孩子吗?他被父亲抛弃,而她被母亲抛弃!

    闭上眼,掩盖住那深眸之中浓浓的哀伤,在这暗不暗明不明里,两兄妹相互依偎,相依为命!

    “哥哥,我好想爹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爹爹好久没见小小,爹爹会担心,爹爹会伤心的!”小小抱着宫倾宇的胳膊说着,她的心里好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昨晚西番王给她的那种压迫到现在她都还清楚的感觉到。

    “现在爹爹在睡觉,明天哥哥就把爹爹接来和我们住,好不好?”宫倾宇望着一点一点变亮的房间,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一堆的事情,是该来个了断了。

    “恩!”小小重重地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烦躁,但是哥哥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睡会,哥哥陪你!”今天他也需要小小给他平复心绪,天底下也只有小小能平复他的心绪。这九年来,皆是如此。小小,相当于他的命,谁都不能伤害到小小!谁都不可以!

    光亮一点点驱散黑暗,秋阳在干燥的风中爬上了天际,照耀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耀着金黄,蒙上一层淡淡的,温馨的光晕。

    太阳越攀越高,温度越来越热,整个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站在暗宫大厅高台之上的宫倾宇脱掉了面具,清润的脸庞此刻布满冰寒,冷似冬霜,令人不寒而栗。底下,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听着。

    “听清楚了吗?”淡淡,夹杂着几丝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之上荡漾开来。那声音满含着威严,落在每个人心头,变成了坚定的信念。

    “清楚了,公子!”三十五个人齐声应道,如洪钟一般响彻,那是一种对宫倾宇忠诚不二的声音。暗宫之中有六宫三十六个首席杀手,直接归宫倾宇统御,而各宫底下还有下一级的杀手。这三十六个杀手,无一不是享誉盛名的。今天这三十六个人,除了姬无双,全数到齐。

    “好,出发!云飘留下!”淡淡一声令下,顿时除了云飘,大厅一片空旷,暗宫,速度便是一切。

    “公子?”云飘略微疑虑地望着宫倾宇。

    “你留下照顾小小!暗宫里,需要好好清一清了!”宫倾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眸光越发的深邃。

    云飘懂宫倾宇的意思。暗宫的名单能到皇帝的手上,他们向来隐秘的行踪竟然能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暗宫里,出了内奸。公子已经有了大概的痕迹了,现在就等那人自己露出马脚。

    厚厚的青石板,依稀可见点点斑驳暗淤,那是长年累月的血迹风干凝化而成。青石板一路直直延伸,尽头,是那四四方方,高高突起的邢台。邢台正中央,跪着一身囚衣的宫千行。宫千行脸上没有害怕,没有怯弱,有的是担忧,深深的担忧。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望着前方。此刻处斩他,可想而知东方清的用意在哪里了。

    邢台上端的监斩台,太子东方瑾静静坐着,缀着花斜纹的白衣衬得整个人一派文雅,只是那时常噙笑的嘴角不再勾起。监斩宫千行,是今天他父皇安排给他的任务,虽然这个任务他不甚喜欢,对付宫倾宇,他不想这么卑鄙。

    刑场两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有兴奋的,有淡漠的,有谩骂的,有叫屈的。宫千行是刑部侍郎,官不大不小,名声也不大不小。只是平日里与百姓利益相交不大,百姓对他也不甚了解,今日权当是凑热闹。

    太子监斩,皇上偕同西番王看斩,这可给了宫千行多大的面子啊,百姓自然好奇。再者更是为了能一睹皇上和西番王的风采。

    东方清一身明黄龙袍,笑意挂在嘴角,一派意气风华。朵朵上邪玄黑蟒袍落然而下,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尽显。两个人之中龙朝那一坐,百姓都有一跪而拜的冲动。

    东方清望了望天色再望了望宫千行,唇边的笑意加染,眸光却寒气聚拢。宫倾宇绝对会出现,暗宫绝对会行动,这局不用赌,他稳赢。

    朵朵上邪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深深一讥讽,东方清这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借处斩宫千行引出宫倾宇,以宫倾宇对他的仇恨程度,见到他岂会放过他,借由宫倾宇的手除掉他,再黄雀在后,诛杀宫倾宇,这便对外界有了交代。一石二鸟之计,玩得有够深的,不过,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是未知呢。今天,差不多了。他会还东方清两份礼物的。朵朵上邪唇角微微荡漾,设计他,设计他儿子,虽然这个儿子视他为仇敌,但是他朵朵上邪可不是吃素的。想到宫倾宇,朵朵上邪不自觉叹息一声,这些儿子,在他身边的,没有一个成气候的。而自小离开他的,却一个个名声大噪,无一不是顶尖人物。比如宫倾宇,比如朵朵妖!

    相对于东方瑾的镇定,东方清的惬意,东方璇却有点焦虑了。宫千行罪不至死,为何父皇这次这么狠,而且,他是小小的爹,小小知道了,怕不只是伤心了。他求情了,可是父皇无动于衷。他想救,却没有办法!

    刑场周围,树叶飒飒作响,气氛有些沉闷,还有丝压抑。似乎预示着将有一场大浩劫即将到来,提前渲染悲怆。

    太阳依旧在缓缓攀爬,在头顶正中处释放其最炫烈的光芒,正午已到,只剩三刻。

    而在暗宫之中的小小醒过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一丝温度都没有。不由得皱皱眉也爬起来,哥哥起来都不叫她。

    顶着凌乱的发丝走出了房间,小小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深深的不安。只有找到哥哥,她才能安心。走到拱门处,几声对话声传了过来。

    “公子交代不能让小小小姐知道,讲话小心点,知道吗?”云飘凌厉的话语冷冷地响起。小小皱皱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是!”两个婢女恭恭敬敬地答道。暗宫里,公子和三大长老是主宰,但三十六位杀手也居在主人地位。

    云飘点点头,兀自往厨房走去。在这个节骨眼上,连饮食都不能马虎。虽然她很不愿意这么伺候小小,她宁愿去杀敌!他是杀手蓝色妖姬,今天竟然沦落到照顾一个小女孩。

    “你说,今天刑斩宫千行,公子为何这么紧张,还倾六宫兵力去劫法场?”望着云飘远去的背影,一个婢女疑惑地开口。

    “好像宫千行是公子的爹!”另一个婢女接道。

    两人都心领神会,不再言语了,暗宫之人不是喜欢说三道四之人,疑问解除了便可以了!可在拱门后面的小小却整个人震惊得无法言语。

    什么?!今天刑斩爹爹?为什么?小小颤抖着嘴唇,不顾三七二十一拔腿往门口跑,风清带她出去过几次,她知道出口在哪里。她要去见爹爹!

    “小小!”刚从厨房出来云飘见到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心里一个不妙闪过。想必是知道了。暗宫的人都知道小小,要是小小出去,没有人敢拦住她。当下也不敢迟疑,立马追上。

    风越来越大,刮得树丫剧烈摇晃,卷起一片尘沙,扑在所有人的脸上。东方瑾望望天,差不多了。即使乌云蔽日,也可见时间将到,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即将出手了。

    “据说是宣小王妃的爹,宣小王妃休了小王爷,那可是皇上赐的婚,小王妃此举是藐视皇家,更严重可说是抗旨。”

    “养了这么会闯祸的女儿,可怜!”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你说这小王妃好好的王妃不当,非要这么闹腾,这会害到父亲被处斩,而她却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个不孝女!”

    刑场边上,已经了解情况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为宫千行抱不平。

    而在人潮中,一蓝色身影紧紧捂住她身边的小女孩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而那小女孩,泪痕满面,紧紧咬着唇瓣,莹润的水眸望着邢台中央那穿着囚衣跪着的你。

    “午时三刻已到,斩!”东方瑾迟疑了一下,手中的监斩令一甩而下,那森寒的大钢刀瞬间被喷上酒水,在日光下,闪烁着光华。

    “爹爹!”鸦雀无声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含着哭腔的小女孩喊声。但见一粉红小身影狠狠挣脱身后那蓝色的钳制,往邢台之中奔跑而去。

    “小小!”

    “小小!”

    “小小!”

    “小小!”

    几声交换混杂在一起,有惊喜,有恐慌,有焦虑,有担忧,齐齐砸向了那往前奔跑的小身影。

    “不要过来!”宫千行眉头一皱,紧张地喊着。看到小小那泪痕满面的模样,心里也痛着,泪水也在眶中打转着。鲜少看到这丫头哭得那么伤心,“爹爹一生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和哥哥这么个儿子,足矣!小小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

    “爹爹!”泪水一滴滴滑落,小小却不去擦拭,隔着水雾望着宫千行,还在奋力地往前走,却一把被云飘抓住了!

    而在小小那声爹爹喊出来的同时,二十几道黑色身影分成两批直直朝邢台飞去,剑影闪过,剑气破空之声如雷鸣刮过。潜伏在暗处的禁卫军也快速触动,厮杀,瞬间邢台成为厮杀的战场人影攒动,刀剑喑哑。

    人群已经混乱。但那钢刀落地的铿锵声却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旁。云飘开始后悔一时心软带小小过来了。她真的不该相信小小会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不过她也是因为这四周全是暗宫高手埋伏,才敢没有顾虑的来了。

    岂料,邢台之上一片混战,而人群之中在小小喊出爹爹的刹那,有人狠狠掀掉头上的毡帽,快速朝小小方向抓来。

    他们在这埋伏很久了,果然等到了宫小小,上次被暗宫耍了一通。那是技不如人,所以就算愤怒不满,也不敢贸贸然对暗宫发动进攻,但是宫小小,他们却非要抓到不可。尤其趁着今天这混乱的形式,正好有利。

    云飘皱紧眉,这些江湖人士怎么还不死心。当下只好紧紧抱着小小,一边作战。暗宫其他人见到这模样,也不禁分了一点兵力前来相助。

    打,杀,剑影横掠,刀光暗沉,一阵血色弥漫。

    而在邢台之上,东方瑾早已站到了东方清面前,警惕地望着周遭的一切,而朵朵上邪挑眉冷冷看着这一切。他想过这场面会很混乱,但是没料到会是这么壮观。乱,越来越乱,他现在就需要混乱。

    朵朵上邪的视线横掠过厮杀的所有人,嘴角不着痕迹地轻扬了些许。最后在小小身上多停留了几许。这小女孩,他竟会有莫名的亲切感。宫倾宇的妹妹宫小小,宫倾宇疼妹甚过己身,难不成这小女孩也是他的女儿?不可能,九岁。九年前诞生的,只有朵朵扬,南妃所生,当年南妃生朵朵扬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所以他印象比较深刻。其他便再无了,何况是个小女孩!

    “父皇,先撤回宫吧!现在情况太乱!”东方瑾那清秀的容颜一皱,向东方清说着。他父皇打的算盘他岂会不知,但是这情况,似乎有些脱离控制了。

    东方清也发现了,似乎有两派黑衣人,除了宫倾宇,还有谁会救宫千行,太过奇怪了。

    “你这步棋,走得不甚高明,机关算尽太聪明!”朵朵上邪侧身对东方清说道,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但似乎很胸有成竹。

    东方清眸中厉色一闪,若错过此机会,再杀便麻烦了。当下示意身后的禁卫军,混乱之中被杀,谁也莫可奈何。他今天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是西番王,就是宫倾宇也不能留。他绝对也会成为隐患,即使他娘是东方国嫁出去的公主,可他身上流的的的确确是朵朵上邪的血,是野蛮的血。

    宫倾宇奇怪地看着另一派黑衣人,不是东方清的人,只和他们抢宫千行,其他的不做。还有人来救他爹?而且看那架势,非要抢到不可!会是谁?

    宫倾宇岂会猜不到东方清此次的用意,他说帮他报仇,也不过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朵朵上邪,圆他一统河山的大梦而已。朵朵上邪他是会杀,但是利用他爹和小小,那就别想他太客气!

    宫千行望着两派的黑衣人,心里突然一咯噔,还有谁会救他?难道是他?想到这,指尖竟然轻颤起来。

    东方璇望着两边混乱一片,再看向小小的方向,却看不见那抹粉色的小身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每一次他和小小总是在打打杀杀中见面,在打打杀杀中分开。

    “皇上,皇上!启禀皇上,日华王带着两万大军,攻到了京城门口,还有三万大军已经过了凉城,约莫半天时间能到,铁将军现在在全力抵御,但是因为没有准备,情势不妙!”一身盔甲的副将在东方清面前跪下,慌张地报告着。

    “什么?日华王?混账,两万大军从凉城到京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东方清怒火腾升。西番的军队没进攻,反倒自己窝里反。独孤晔握有东方一半的兵力,一旦造反,半壁江上被夺那是毫无异议。他一直在想办法收回他手中的兵力,可他还没得及收到,他就攻到京城门口,五万大军,而且是独孤晔一手训练出来的五万大军,以京城的兵力,哪里能阻挡得了。

    朵朵上邪嘴角斜斜一勾,讥讽之态尽显。这是第一份礼物。

    东方清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独孤晔和朵朵上邪的圈套,他们早就沆瀣一气了,这次不过是作秀给他看。对付朵朵上邪,每一步棋子他都走得很有信心,除却独孤晔这一枚。他一直猜想,就算独孤晔和朵朵上邪勾结,最后他也得不到什么好,至少不会比东方待他的更好,所以便姑且走了步险棋。可事实证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防得了外狼,防不了内贼!

    东方瑾也一个念头领悟了过来,当下快速地朝朵朵上邪出手,擒贼擒王,只要抓了朵朵上邪,一切便都好办。

    朵朵上邪敢出现,必然有准备,东方瑾的实力他自是知道,早有防着了。当下身形一闪便躲过了东方瑾的攻击。

    东方瑾眸中闪过狠色,若被朵朵上邪走掉,东方国怕是要灭了。不可以!

    东方瑾再次出手的瞬间,一抹雪白踏着正在缠斗的众人飞过来,接下了东方瑾的招式。

    “你究竟是谁?”东方瑾见到他,脸色不由得更沉。凝花宫若是西番的势力,那东方真是岌岌可危了。

    “朵朵妖!”朵朵妖淡淡一笑,自报家门!而东方瑾听到这话,心里瞬间一凉。

    “哈哈哈,东方清,你不过策划了两个月,你可知,我策划了十八年!用雪若换缦儿,这算盘你是打得够响。九年前若不是雪若听到了我的计划,拼死要回来通风报信,我也不会对她和宇儿下杀手,宇儿今日也不会如此恨我!九年前我没动手,今天我会要回一切,包括……缦儿!”朵朵上邪狂笑着,慢慢说着,眸中也是不可抵挡的仇恨光芒。说完手势一挥,顿时数百身影从暗中飞了出来,对抗着逼近的禁卫军。任你禁卫军人再多,要分开对付这么多人,那也是枉然。

    “皇上,皇上!西番的军队,攻到西门。”

    已经没人去注意这话从谁口中说出,东方清此刻已经双眼充血,狰狞得可怕。想瓮中捉鳖,却变成引狼入室了。他千算万算,独独走了独孤晔这招险棋,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父皇,小三,先撤回宫,快!”东方瑾心里一凉,这个阴谋太深了,一环接一环,不能再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