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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罪,和宇智波斑一样是个罪人。所有人都这么说。
【她是个疯子,毫不犹豫地斩杀了医疗班。】
在千手一族的族地听到街头巷尾的遍布的流言蜚语的时候,千手扉间出离地打了身旁奔跑的长舌小儿一拳。在那孩子的愕然间,他于白日之下怔然,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头晕目眩,心绪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螺旋。
他一如数年前在泥土间抓挠时那般凄然。似乎悲伤被碳火炙烤成灰烬,微红的眼角已经再也凝结不出泪痕。
是他没有勇气,他们才会互相背弃。他偷偷地爱入膏肓,用情至累牍连篇,症疾太顽。长恨短恨近些年来多得泛滥。他有悔恨惭愧,不甘妄议不甘。
千手扉间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般不堪。
那日,是漩涡绫户擅自带着地藏忍僧追到他的。他本来的意愿,不过是想追到她,诘问她为什么,因为他亦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而两人擅自发动的封印和自己的懦弱,直接将这件事推动至不可预估的深渊。
宇野被逆时空封印到了异时空,一切都完了。
他一向知道宇野对漩涡绫户有着不一般的情感,所以这更加加深了他和宇野的误解和负担。而漩涡一族的行径对于他来说已经称得上冒犯。
他想,他曾经或许有机会和她一起改变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和他们一起走向了毁灭。
漩涡绫户的葬礼上,千手扉间只是冷漠地走了个过场,并未流露过多的情感。对于漩涡族长的冷言,千手扉间无动于衷,也并未做出示弱,而千手柱间亦然。诚然,漩涡绫户的死对于千手兄弟和漩涡水户来说无法构成什么实际上的负担,漩涡绫户和漩涡水户同父异母,情感默然。
失去的恐怖让他变得冷静而木然。他在事态平息之后随山中一族的人查看了医疗班死者的大脑,他看到那天的宇野,眼眶中是刺目猩红的写轮眼。
而兵器则是武·士·刀。需要配合写轮眼洞察力的刀术,宇野并不熟稔。
【不是她。】
他在心里一直不尽相信这是她做的,因为她不会等这么久。可是遇难者在临死前的挣扎和话语到底化作了他那日脱口而出的恶言。
她突然想起宇智波新树,谁说死人不会掀起波澜呢。
宇智波新树,左眼的能力——宇智波家族有史以来最BUG的恢复型忍术“弁才天”。
右眼的能力——不明。
如果死去的宇智波新树才是个操纵者,设计的一切就是为了掀起一场风雨呢。或许真的如同地藏忍僧说的,她是个变数,会影响这个世界的轨迹。而宇智波新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利用这个变数,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让宇野和千手决裂不过其中一环。她利用自己的生命种下了难以磨灭的诅咒,那是何等的心机深沉。
那么宇野出现在南贺川,又是为了什么。宇野一直以来做的,不过是为了帮助宇智波斑。是宇智波的秘术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只可惜现在已经再没有机会再次找到答案。千手扉间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这次,真的彻底崩盘了。
不同的时空,再也无法见面,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再一次直视长天。只感叹不知为何今天的太阳是灰色的。她明明不打招呼就来到这里,而为何,她又会心怀不甘地消失呢。
他恍然。
……
宇野再次恢复意识时,身体竟是背对地面躺在半空中。呼啸的风刮挠着耳廓,强烈的失重感和坠落感让她一时间头晕目眩,心一片下茫然。
“水遁·水冲波!”
她下意识地召唤出小型的,快速旋转上升的水柱接住了自己的身体。并在虚空中踩水翻了个身,乘着向下的波涛平稳地落到了地面。
宇野环顾四周,周身都是无比陌生的景色。似乎在人烟稀少的高速公路边。她前行了几步,差点被过长的裤子拌得摔倒在地。透过地面上积水的映照,这才发现身体竟然变小了,俨然是十二岁的模样。
“唷!凯。看来学生们做的很棒嘛。”
一个柔和低沉的声音在宇野身后响起,宇野转过身子,才发现眼前的银发扫把头男人有些熟悉。摸了摸涨痛的头顶仔细思量了一下,才訇然想起竟然是十一二年没有见的人——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身边穿着绿色忍装,拄着拐杖的西瓜头男人,是木叶大名鼎鼎的苍蓝野兽迈特凯。
这一切都像一场盲目荒诞的梦。
它都鲜明地昭示着,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自己出生的时代。即使这一切都如同昨日烟火那般虚无缥缈,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宇野,没受伤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个温软的男孩声音响起,宇野才发现手心一暖,两只手掌已经俨然隔着自己漆黑的手套被一个戴着面罩的小男孩包裹在了手心。
“蜂起君……我没事。”
宇野喉咙干涩地回答道。实际上她虽然身体缩小回了十一岁时候的样子,可是使用百目之术的后遗症依然无比强烈,身体的肌肉叫嚣着拉伸过度的酸痛。身体的表面看起来是轻薄的皮肉伤,看我来安全无虞,可内伤依旧汹涌作祟。
她是手掌在被竹取蜂起捉住时,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脑中强烈的冲击感和诡异的陌生感几乎让她一瞬间感觉到心脏漏了一拍,她一时间有些愕然。直到眼前的男孩扯着她被水沾湿的宇智波族服低声询问时,这才回过神来。
她几乎是机械地走着过场。
“唉,衣服……宇智波的团扇……”
“唉……这个,是佐良娜给我的。”
她轻车熟路地地扯了个谎。
“唉,一点都不合身呢。一会穿我的吧。”
“谢谢你……蜂起君。”
“不用谢啊,宇野的话,不需要向我道谢的。”
竹取蜂起咪起眼睛笑眼弯弯地说着,熟稔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扯到了迈特凯和旗木卡卡西的面前,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拽着宇野跑回了温泉酒店,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旅行包中掏出了一件中性的天青色甚平。
“这是我的衣服。”
“真是谢谢,蜂起君。”
“宇野不要客气啦。手套不用摘下来吗,已经脏了。”
他言语雀跃地说着,抬头却发现眼前的女孩攥着拳头,抿着嘴唇的样子好似在压抑着自己。
“不用了,没关系的。”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
“唷卡卡西,好久不见啊。”
旗木卡卡西将袭击竹取蜂起与宇野一行人的尸体都封印起来后,召唤出了通灵犬帕克,并把巨大的卷轴三下五除二地绑在了它身上。
“帕克,将这个带回木叶。还有,告诉鸣人,我的假期,可能要延长了。”
卡卡西说着,目光炯炯地望着温泉酒店三人间里竹取蜂起和宇野温情脉脉的场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宇野的一发水冲破,几乎一击便要了负伤倒地的贼寇的性命。那种程度的忍术,绝对不是普通的忍校的学生可以轻易做出的忍术。
所谓的晓组织复制体掌握着诡谲的咒术和轻易使用出的水遁忍术,恐怕实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中忍。而他得到的情报里,女孩对待敌人是稍显残暴的。她是否能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健全的人,亦或者一个前途光明的未来忍者,这一切,都需要卡卡西仔细考量。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挡住屋外刺目的阳光,天空中因为突然而至的水遁凝结出了细瘦的彩虹。
真是麻烦啊。
……
在回到自己房间看到阔别已久的飞段时,宇野几乎是跪坐在榻榻米上便开始嚎啕大哭。半透明的灵魂一时间手忙脚乱,只好在呱噪地叫嚷了几声之后便如按了静止键一般靠在了宇野身边。
在断断续续地哭泣了半个钟之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依赖和救赎,宇野终是扯着自己布满脏污的宇智波族服,将自己所经历的一些与飞段一点点托出。
起初这呱噪的银发笨蛋是并不相信的,只是在宇野在突然而至的打斗间瞬而便将手刀抵在了他半透明的脖子上时,他便恹恹地信了。
即使是身形外貌依然是个小孩子,即使是因为见到他这家伙俨然又暴露了自己无比不成熟的一面。宇野身上身经百战的威压和过分利落的身手让她不得不信。
飞段用半透明的怀抱在墙角将她倚靠着虚幻地拢做一团,就这样抱了一个小时,飞段终于因为见不得女孩举手投足流露出的过分哀伤而心头一段,叫嚷间便带她来到了一个网吧前。
然后催促她打开了木叶忍校学生共用的云网和一个热热闹闹的地下论坛(这是他在月中化作实体时,撒娇让宇野借用竹取蜂起的手机时发现的,他又在妄图用突飞猛进的高科技传教。)在高科技的网络方面,显然他比自己的“女儿”还快乐一步,他一向是无比的新潮。
“你是笨蛋吗,爸爸。就算是木叶云网和这种地下论坛,许多历史资料的查阅都是需要权限的。”
“谁是笨蛋啊,坐下。”
他在搜索引擎下一串繁杂的词条中指出了一串有用的信息。
【木叶建立于xx年,宇智波作为最后一个战败的家族,加入千手。】
“这个世界的历史,并没有受到你的影响。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你中了幻术,你所经历的,大概是个所谓的【平行…世界】。”
“你要知道,你要再次回到那个时空简直是做梦。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还是那个平行世界的宇智波斑,他们都是怪物一样的存在。所以,除了这个目的,我也希望你多担心担心自己,你这个笨蛋。”
然后飞段又指着屏幕让宇野打开了地下论坛其中的一个分区。
“这些,是关于四届忍战的传闻……爸爸当时也在吧。”
宇野说着,她飞快地浏览着,妄图提取一些有效的信息。
“其实我呢……也不知道什么太多的信息啦,毕竟那个复制体只是出来对付一些小喽啰。”
“然后就被暴揍了。”
“不是我被暴揍!是那个冒牌货!!冒牌货!在他被解除化作一群恶心的小蛇后,我的灵魂又回到了那个寂静的树林……直到遇见了你。”
【旗木卡卡西,迈特凯。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樱。战斗到最后一刻,将世界从黑暗中夺回的人。】
宇野咬着牙敲击着滑鼠,目光炯炯地望向了飞段。
“他们绝对知道些什么。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如果平行时空的哥哥和这个时空的哥哥品性一样的话,他不可能放弃拯救与和平的概念。”
“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我足够了解他。如果不是所谓的政治险恶,他会成为超越大哥的好火影。”
对于四战的描写在历史上书写的太过模糊。在宇野受到的教育以及木叶人的印象里,不过变成了敌人毫不留情的摧毁和现任火影的力挽狂澜。
【因为野望一度挑起了四战,后来中途被偷袭利用,成为了复活大筒木辉夜的肉身祭。】
这么笼统的概念无法使如今的宇野信服。
她打开了飞段传教的账号“神者H君”,注意到他的头像是异国的小众电影《殉道人》的男主角,宇野轻声嗤笑了一下,在地下论坛的四战讨论区版面发了一条主题贴。
【宇智波斑都做了什么,我想了解一下真实的历史。】
敲击完键盘,宇野便从软垫椅子上起身,走向了屋外。
“你要去干什么。”
“休息。”
“唉”
“只有真正和哥哥交过手的人才知道真相,他们每一个人都无疑是很强的。所以在调查情报时,要考虑被怀疑的可能,所以我要拿出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