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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云惊讶了,问:“为什么?”
“她过得很平静,就像她答应我们的一样。她在努力的让自己快乐起来,看到她的笑,我竟然有种久违的感觉,有多长时间她没有那么无忧无虑的笑了。我想留住那种笑。”
许卿云抱住他的头,心里同样的沉重,“我理解你的那种心情,但是霁风怎么办?就任他那么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
何以侬起得早,到医院的时候,韩老爷子还没有醒,罗敬让她在里面等。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特别容易犯困,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睡,可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睡饱了?”何以侬还有些迷瞪的时候,韩老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陡然炸开了她稍显迷糊的神识,看到韩老爷子正笑着望她,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局促的站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爷爷,您醒了。”说完她就像打自己两个巴掌,这个点了,谁还谁,除了她刚醒。
韩老爷子见她的脸越发的红了,呵呵的笑出声,招招手让她过来。
“丫头的脸色红润了很多,也稍显胖了。”
她是真的胖了,不似因为怀孕。孩子不到三个月,看不出来的。
“爷爷,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提起这个,她心里着实愧疚,不过韩老爷子没当回事,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时间长短不要紧,即使一年来看一次,也没关系,只要笑着来就行了。”
午饭是和韩老爷子一块吃的,饭后又推着他出去转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落山,罗敬从住院部的大楼里走过来,韩老爷子对何以侬道:“丫头,今天我很高兴,天色不早了,你不用送我回房了,早点回去吧!对了,孤儿院在乡下,不必在家里方便,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回跑了,放心吧,爷爷身体棒着呢,重孙子还没抱呢,怎么也待活个三五年的。”
“爷爷。”何以侬声音哽咽。
韩老爷子摆摆手,叹息道:“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要不这样吧,每次来这前,打个电话,让司机去接,我也好放心。”
何以侬这才笑着点点头。罗敬接过轮椅的扶手,问:“小姐,让司机送您回去吧!”
何以侬摇摇头,“不用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去看看月笙。”
何以侬走得累了,在一个长椅上坐下,刚坐下,眼前就匆匆跑过几个护士,只听到随后的几个护士在嘀咕着。
“这人还真是会折腾,当我们是猴子啊,这么耍着玩,他以为这医院就他一人吗?”年纪轻轻的护士嘟囔着。
“你小声点,想被炒鱿鱼啊!人家那是大少,这个医院就是他的,他若是愿意,这医院里只他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人也太霸道了吧!以为姓韩就了不起了,他爷爷还在这医院里,也不见他这么闹腾!哼,若是让我去扎针,你看我不戳破他的血管!”小护士明显的对某位大少表示不满。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雷劈了,那可是董事长哎!”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护士长都不格,我算哪个葱?再说,他自己也明显一副不想活的样子,伤成那个样子还天天还喊着出院!”
声音越来越远,看着她群急匆匆的身影,何以侬脑袋空白了好半响后,脚步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何以侬才从小小的楼梯间里走出来。
走廊很静,头顶上的灯光很亮,刺眼的凉,炫目的白。她穿得是软平底鞋,没什么声音,但她觉得每一步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不敢用力,害怕太痛。
下午他尾随护士到这里,趴在房门的玻璃上看,地上散乱的全是药丸,药瓶什么的,吊瓶也破了一地,针头的一端低着血,管子里还积着长长的血,孙医生站在最靠床的位置,双手死死摁住他的身体,他的双腿也被另两名医生摁住,但是他仍然不停的吼着,声音嘶哑难听。
“放开我!我要出院,我说了我没事,你们听到没有,快放开我,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冲进来的护士,连忙拿出一盒药,应该似镇静剂之类的,孙医生将药注射进去之后,他便安静下来。
“静脉注射。”
孙医生转身的瞬间,她快速的闪开,之后便一直躲在楼梯的小间里。
病房里只有一盏小灯悠悠的亮着,她轻轻的推门进去,每靠近一步,心脏就紧缩一分,待走到床前,她已经不能呼吸,她紧紧的握拳,张开嘴,大口的喘息一声,才不至于窒息致死。
下午的时候,孙医生的身体挡住了,她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此刻,这张脸在幽暗的灯光下也不甚明显,但对她而言已经够了。
脑袋上绑着纱布,洁白的纱布已有大片的血丝,可能是因为下午的挣扎所致,眉头紧皱,眼睛紧闭,长长睫毛不停的颤动着,脑袋不时的左晃右洞,明显得睡得很不安稳,嘴唇本就单薄,此刻抿得更像是刀刃,干裂而苍白,坚毅的下巴长满了胡茬,脸颊处还有几处类似刮伤的伤痕。
习惯的,她伸出手去抚平那眉头,轻轻的揉着,眉头舒展了,她的手又来到了脸颊,无一处漏下的,她不知道这些伤疤的来由,却想要细细的抚平那些伤痕。
正在她轻柔的抚摸着,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惊,也不敢挣扎。
“不要……为什么……对,对不起……爸……妈……别离开我……对不起……”
他的声音暗哑沉痛,语句支离破碎,而她的手却疼得要命,他那么用力,像是要抓住某种东西一般。
她忍住。他激烈的反应过后,慢慢平静下去,手上的力道松了,她轻轻的抽出手。
看到桌上的饭碗,她俯下身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温暖而潮湿。
“我替你吃,答应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她端起碗,拿起筷子。她吃饭一向是细嚼慢咽,忽然觉得狼吞虎咽其实也挺好的,至少速度快,时间段。
吃完,她放下碗,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了,腿麻了,她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下。只一会儿,她便站起来。走廊这里有穿堂风,吹得脸上凉凉的,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继续向前。
“小姐。”
何以侬听出这是小王的声音,她没有回头,道:“我是来看看爷爷的。”
“一个星期前,少爷酒醉驾驶,由孤儿院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因为过于酗酒,导致胃出血,胃已经切掉一部分了。”
何以侬的步子越走越急,最后已经是疾速的跑起来。她觉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她却不觉得疼,心如鼓捣,敲得胸腔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声高过一声,似要敲碎心脏,敲破胸腔。
凌晨四点,月笙回到家里,看到门前蜷缩的一个人时,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惊道:“小侬!”
何以侬迷迷糊糊的听到人叫她,抬起头,看到月笙,笑了笑。
“月笙。”
月笙见她着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扯起她。
“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吗?你疯了吗?不是有钥匙吗?”
月笙打开门,将她扶到沙发上,触摸到她的手脚冰凉,正要站起来给她拿热毛巾,何以侬拉住她,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