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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辛然很熟吗？”
韩霁风突然问，何以侬疑惑，以前不是和他说过了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怎么又问了，正要开口说话，他又说：“今天见你们聊了很长时间，聊什么呢？”
何以侬不想在开口说话了，动了动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他不准。等了很久她没说话，韩霁风动了动胳膊。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何以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不是回答他的问题。
“哥，你知道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何以侬感到他的手一紧，隐约着觉得或许他也知道韩老爷子以前的黑道背景。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对这类信息没什么兴趣。”
何以侬不能说出真正原因，一时语塞，便转移话题。
“明天我想去孤儿院看孩子，你有空的话陪我一起吧！上次孩子们就说想你了。”
她不说，韩霁风也不强迫，他想了想，点点头。
“好。”
何以侬想睡觉，突然间想起下午他去探监唐启山，便抬头问道：“哥，唐董为什么要你去见唐启山？”
韩霁风也是一愣，随即笑笑：“可能他觉得我比他们的另外两个儿子更让他舒服。”
“唐启云和唐启雨？”
韩霁风点点头，“现在他们兄弟俩为了争夺家产正斗得火热，别说这个弟弟了，就是病重的父亲他们现在也很少顾暇。”
“你这样做，是不是觉得心里有愧？”
“有愧？”韩霁风皱眉，低头见她一脸的郁闷，心里了然，“你是说唐倩云？”
何以侬不说话。
韩霁风叹息一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我是愧疚，但不是因为唐倩云。”
“真的吗？”何以侬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多亮，像是嵌了两个明珠一般。
“我不欠她什么，相反，她倒是欠我很多。”韩霁风的目光冷冷的。
何以侬想起了那场车祸，那个无辜的孩子，心里一时间酸涩难耐。
“你最近去看过陈蕃吗？”
“没有啊，怎么了？”他从来不关心她的朋友是死是活，突然间就问起了陈蕃，也难怪何以侬心里奇怪疑惑。
韩霁风看了她一眼，有些为难，她急了，催促着。
“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下午去探监的时候，里面的狱警告诉我说，有个女孩一直不停的来看唐启山。”
“你是说那女孩是小蕃！”
见他不说话，她心里一慌，忙坐起来，“怎么可能，小蕃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再说小蕃是学生，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小蕃是个好女孩，她不会认识唐启山那种人的。你一定是怪我骗你，所以才这样说来让我担心的，我不相信。”
她一急，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自己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一心直挂念着陈蕃。
韩霁风眼睛一眯，眸子里幽光沉黯，似乎有一丝光芒闪过，可是太快又捉摸不著。他也坐起身子，“但是你别忘了，陈蕃曾经在夜色工作过一段时间。”
何以侬愣住，是啊，唐启山是风流的公子哥，灯红酒绿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他的踪迹，虽然小蕃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也不能排除碰上的机会啊！
何以侬这时脑袋瓜忽然很灵光，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小蕃因为白粉而被警察扣留的事情，心下大惊。
“那之前小蕃被警察抓走，和唐启山有关吗？”
韩霁风沉默着没有回答，何以侬心下一凉，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出去一下。”
韩霁风翻身下床，走到阳台
等了很久，还不见他回来，何以侬也下床来到阳台。一股很大的烟味，呛得她喉咙里发痒，眼睛都要流出泪了。临栏杆而站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幽沉沉的眼眸里深深的盯着远方，又像是陷入遥远而不可知的回忆里。
他知道她受不了烟味，所以很少在她面前吸烟，看着地上散落的烟头，她皱皱眉头，走过去。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吸这么多的烟？”
她想伸手去夺回他嘴边的烟，可能是才想到她的举动，他先一步拿下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缭绕。
“你怎么了？”
何以侬越发觉得他心里有事，整个晚上他处在一个别扭而又临近爆发的边缘，先是无缘无故的乱吃飞醋，再是对她胡来一通，这会又这样默默不作声的闷头吸烟，明显的就是在闹别扭！
他不回答，何以侬也恼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陈蕃的事情，心更烦了，当然口气也就不怎么好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别像个孩子似地，有什么你就说。”
韩霁风手指一弹，红红的火星散落在夜空里，然后他掐灭烟头，扭头看她。
“你骗了我什么？”
何以侬一愣，忽然想起是自己亲口说的骗了他，就在刚才，甚至那话这会儿还带着余音呢。她转过头，声音与刚才的相比明显的软了很多。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韩霁风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等等。”
何以侬咬牙想了想，还是开口叫住他，既然他已经知道她骗了她，只要他想知道，他就一定可以知道，与其让他去费力费气的去查，倒不如亲口告诉他，而且他这会儿问她，不也是想让她亲口承认嘛，承认就承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霁风顿了一下，但没有停下，径自走进屋里，何以侬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舞会上，我见了辛然。”
韩霁风挑眉，回头看她，神情就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何以侬想到接下来的话，莫名感到口干舌燥，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轻轻道：“她说你要对付沈氏。”她抬眼偷偷瞄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深呼吸两下，接着说：“她要我想你求情，希望你放过沈氏。”
韩霁风此刻已经靠在床上，正翻着一本财经杂志，听了她的话，手下动作一停，抬头看她，眼睛里两道蓦然冷起的幽光，让何以侬心下一紧，连忙继续道：“我没有答应，真的没有。”
韩霁风黯沉的脸稍有好转，目光移过来，继续看杂志。
“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你也不希望我对付沈氏的，不是吗？”
被她猜中心事，何以侬心里一虚，同时也觉得释怀，反正已经摊开说了，索性就说个明白。
“我是不希望你对付沈氏。”在他的脸色又要沉下去时，她急忙补救，“不是因为沈浩宇。”
“哦？”韩霁风尾音拉得很长，“那是因为什么？”
“我知道你有能力，有势力，但是沈氏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你打败了沈氏，韩氏也必力创，再说，不还有一个孔道贤吗？他才是你的最终目标。霁风，你真的有把握同时应付他们两人的反击，如果因为个人因素而连累了韩氏，你怎么向爷爷韩氏那么多信任你，追随你的人交代。”
韩霁风眉毛高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力图劝说他的女人，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朵所听，他真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还以为她和八年前没什么两样呢，看来是他低估她了。